“公子爲何這般看着我!公子究竟是什麼人!”
幽幽河水旁,黛瑤與琉烈就這般互相看着彼此。不遠處的過路人只認爲這對男女在此處私會,便也沒有想太多,只顧着往前去了。
許久,琉烈方纔開口說話:“方纔那般突然地拉着姑娘出來着實是失禮了!只是本公子瞧着姑娘像是個讀書人,覺得奇怪而已,這才拉着姑娘出來問一問。”
“瞧你也算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公子,怎也會去回春樓那種地方?公子的話,贖本姑娘無法深信!”黛瑤的警惕性有些高,卻也覺得眼前這男子並非是壞人,倒像是可以相信的人物。
琉烈微微一笑,“去回春樓並非行樂,只是想着去那兒喝喝小酒賞賞舞罷了。姑娘不必害怕。”
黛瑤盯着琉烈的眼珠子看,方纔舒了口氣,“本姑娘姑且信了你。對於公子方纔提的問題,我只可對你說:謀生而已。”
“謀生?姑娘才貌出衆,是可入宮做舞姬的,爲何會想着去回春樓那種風花雪月的地方?”
黛瑤看着水面上映出的燈火,說道:“我也曾想過入宮。只是入宮所要具備的條件我沒有具備,無奈之下只可去了回春樓。和那兒的媽媽商談了許久,才答應讓我留下來每日三舞。只爲了討口飯吃。”
“若是我可以將姑娘弄進宮去,不知姑娘可否願意?”
只聽琉烈這麼一說,黛瑤好奇地朝她看去,不敢相信地問:“你?你何德何能,能將我弄進宮裡去?入宮可比登天還難!”
“一點兒都不難!”琉烈從腰間掏出一塊玉佩,上頭刻着“烈”字,“本王可將這玉佩給你,這枚玉佩就如同進宮的腰牌,代表了本王的身份。你若是拿着這塊玉佩進宮,便可去司樂坊找那兒的負責姑姑,你再將你的才藝展示於她看,定能坐個教舞姑姑!”
黛瑤壓根兒沒聽琉烈說的後半部分,只在前半部分停了,“你……你是王爺?!”
“正是。”
“可謂是烈親王?!”
琉烈點頭。
黛瑤似乎看見了什麼寶貝一般,臉上全是驚喜,“多謝烈親
王相助!”她畢恭畢敬地朝琉烈行了禮。
琉烈微微一笑:“黛瑤姑娘的禮儀學的不錯!拿着吧!”他將那枚玉佩遞上。
黛瑤正要去接,卻見琉烈一把縮回了手,勾起了好看的笑容,道:“黛瑤姑娘若是接了這玉佩進宮去,本王就需要黛瑤姑娘幫本王一件事兒!”
黛瑤曾在街頭巷尾聽過其他姑娘談論過烈親王的爲人,此男人尤其癡情,卻又才華橫溢,長相英俊可謂是才貌雙全!多少姑娘爲其傾心!只是未見過本人,今日瞧見了,真真兒是將她的魂兒都給勾走了。聽見他有事兒相求,她便接過玉佩,微笑着說道:“王爺這般幫助小女子,若是有事需要小女子,小女子必然是要幫的!就當是還王爺一個人情!”
琉烈笑看着她,道:“此事兒回府再說。本王且先送你回去整理包袱。”
黛瑤只搖頭微笑,跟着琉烈回去了。
幸好進回春樓時沒有籤賣身契,不然今日又得讓烈親王花銀子了。黛瑤這般想着,心中卻是感激着他,又愛慕着他。
一路上花香瀰漫,衆人都舒暢,只有餘達這小子,從回春樓出來之後就一直縮着回到烈王府。進了府,琉烈才放出笑聲兒來問他:“餘達!你這是怎麼了!?”
只瞧見餘達一臉的不好意思,黛瑤便笑着說道:“想必餘大人第一次前去那風花雪月之地,讓我那些姐妹們給伺候的不好意思了吧!”
餘達看了黛瑤一眼,沒有出聲兒。琉烈好笑地說:“你啊你!這哪兒還像往日本王身邊的那個英姿颯爽的餘達呀!去!洗個澡,睡一覺,明早就沒事兒了!”琉烈差了婢女來領他去沐浴更衣。餘達瞧見了婢女也微微一顫,只叫琉烈與黛瑤看着覺得好笑。
見餘達走遠了,琉烈便笑着對黛瑤說:“天色不早了,且讓離香與離煙帶你去你的房間休息吧!”
黛瑤點頭微笑。
臻王府。
琉臻坐在後院裡喝酒望月,織兒只站在一旁陪伴着。直到琉臻喝了許多許多的酒醉倒在石桌上後,織兒才喚了幾個下人來將他扶回房裡去。
“你們都下去吧,這
兒有我就夠了!”
下人們都退下去後,織兒看了一眼琉臻,便出去給他打了一盆水來,將毛巾在水中浸溼,然後拿起來擰乾,坐在牀沿上給他擦了把臉。
夜深了,織兒也一直都沒有離開,只是這般坐在牀沿看着琉臻。
“王爺……”織兒喚了他一聲兒,沒見他醒來,便繼續小聲兒地說道,“織兒陪伴你那麼長時間,爲你付出的還不夠多。你感受不到織兒的愛意,也是情有可原的。柳婕妤已故多年,王爺心中依舊是想着她,這才讓織兒知道,織兒永遠都不可能走進王爺的心了……織兒明白,織兒長相不出衆,沒有讀過多少書,又是個下人,王爺怎麼會看上織兒呢……不過沒關係!只要讓織兒留在王爺身邊,伺候着王爺的起居,那邊足夠了……”
不知怎地,她落淚了。淚水滴落在衣裙上。她儘量讓自己不要哭出聲兒,只無聲地流淚着。
直到窗外的天空微微亮起,房內的紅燭也快燒到低了,織兒這才從廂房離開,開始了今日忙碌的生活。
長春宮,昕雪苑。
馥雪起牀時便覺得左臉頰尤其地痛,便去鏡子前看了看。只瞧見左臉腫的不成樣子,急急忙忙喚了羽沐進房來。
“主子!你的臉!怎麼會這般模樣!”
馥雪搖頭道:“沒什麼事兒,你去廚房哪一個煮熟的雞蛋來給我敷敷即可。”
羽沐應聲兒後便去廚房拿了雞蛋來,回到房裡便把門關上了。
“主子,是不是昨夜皇上又打你了!”
馥雪只看了她一眼,便繼續拿着雞蛋往自己臉上揉,“不要胡說。”
“昨夜你房中發生這麼大的動靜,長春宮內上上下下都聽得清清楚楚!主子又爲何要向奴婢隱瞞!”羽沐急了,馥雪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皇帝賞巴掌,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就看着主子這般受委屈嗎!主子有沒有做錯什麼!
馥雪停了手中的動作,驚呼道:“你說什麼!長春宮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羽沐點頭。
“糟了!”糟了,又將有對自己不利的謠言在宮中流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