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除夕那夜,皇上便未來坤寧宮,今夜,想必也未必會來。”皇后放下毛巾,站至門前。都已經入夜了,皇上想必是不會來了。她望着明月,不禁嘆氣。
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
皇后走至牀沿,不禁又嘆了一口氣。正當她要就寢之時,門外卻傳來一陣男人的聲音:“皇后,你可睡了?”
皇后正要躺下,一聽是皇帝的聲音,急忙站起身,趕過去開門。見到皇帝時,未免有些激動。她驚呼:“皇上!”
皇帝的臉有些泛紅,一說話,竟全是酒氣:“朕好累。”
“皇上!您究竟喝了多少酒?怎醉成這般模樣?”皇后急忙架住自己身上靠的皇帝。
皇帝抱住她,嘴中呢喃道:“茹鈉……”他許久都未像這般喊過她了。皇后一聽,心中竟是滿心歡喜。
皇帝看着她緋紅的臉頰,竟一口吻了下去。兩人搖搖晃晃地滾上了牀,皇后順手將牀簾放下。
窗外的月亮被雲層遮住,窗外的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南妃坐在梳妝檯前,香菱爲其點上安神香。
她照着鏡子,看着鏡中的人,雖是花容月貌,卻也畢竟是皇帝面對了兩年多的面孔。如今婉嬪極爲得寵,可不就是“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嗎。
南妃拔下套在指
尖的指套,朝香菱喚道:“香菱!過來給本宮拿下發上的首飾!”
香菱蓋好香爐,便走過去,站在她的身後,爲她拿下發上的首飾。髮絲散落下來,披在南妃的背上。香菱爲她梳着頭髮,卻突然停下動作。
南妃見她突然停下動作,便問道:“怎麼了?”
“娘娘……有一根白髮。”香菱說這句話時,聲音極小。似乎在害怕着什麼。
南妃很不耐煩地皺眉道:“不過是白髮,不必理會,明日爲本宮梳頭時藏起來便好。”
“是……”
南妃低頭看着自己的那雙手,雖依舊白皙,卻也抵不過歲月的侵襲。心中不禁有些煩悶,見香菱正要放下木梳,便急忙喊住她:“慢着!”
香菱停住動作,看向鏡中,南妃面色有些難看。她放輕了聲音問道:“娘娘……怎麼了?”
“將那根白髮拔掉!”她陰着臉說出這句話。一朝紅顏老,這是多麼的令人悲憤!
香菱有些膽怯地看着南妃,遲遲不肯下手。
南妃見她還不動手,便怒道:“你愣着幹嘛?!還不快給本宮拔掉!”南妃不耐煩地白了香菱一眼。
香菱心中一顫,卻依然不敢下手。
“你在想什麼!”
“娘娘……拔掉會很疼的……”
“本宮都沒有說疼!你疼什麼疼!本宮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香菱實在不忍心,卻也不得不照做,她仔細地撥弄着南妃的黑絲,尋找着那根銀絲。找到時,將它挑出來。她看了一眼鏡中的南妃,小心翼翼地拔掉那根白髮。
南妃確實是疼到了,倒吸了一口氣,正想對香菱斥責,卻又突然平復了心情,衝她擺手道:“出去吧。”
香菱沒想到南妃居然沒有責罵她。“是。”她僥倖離開。
她站到窗前看着外頭的景色,竟沒想到,院中已盛開了花朵,芳香撲鼻。
春色惱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欄杆。
次日一早,衆人都前往坤寧宮給皇后請安。
“昨日大家都累着了,今日竟還這麼早來給本宮請安,真是難爲你們了。”皇后坐在主位,笑看着下面的衆人。
瑾妃同南妃坐成對面,兩人時不時地盯着對方用眼神交流,終於南妃沉不住氣了,擺起姿態來說:“瑾妃爲何這般看着本宮?難道本宮臉上有些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嗎?”說完,還拿起手帕在自己的臉頰上故意輕點幾下。
瑾妃一挑眉,也拿起手帕在自己的臉頰上輕點幾下,皺眉說道:“南妃不也是這般看着本宮嗎?本宮也以爲臉上有什麼髒東西,竟讓南妃用這般眼神看本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