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本宮繡成的《鳳求凰》拿出來,再給本宮找來一根銀針。”柳纓嵐又看了昕雪苑一眼,堅定了目光。金兒雖然不知道柳纓嵐要這兩樣東西做什麼,但也還是奉命將她前幾日繡成的《鳳求凰》和銀針拿了過來,遞上前。
柳纓嵐拾起銀針,仔細瞧了瞧,又對金兒說:“把刺繡放在桌子上吧,用錦帕蓋起來。”
“是。”
柳纓嵐在金兒去取錦帕的時候,拿着銀針,往自己的指尖扎去。待金兒取了錦帕回來時,瞧見她正在用銀針扎自己的手指頭,並且一根手指頭都有好幾個小孔,孔中滲出小血珠,密密麻麻的。金兒連忙將錦帕放在桌子上,掏出自己的手帕給她包上,神情緊張得問:“主子這是做什麼!”
柳纓嵐推開金兒的手,凝眉道:“本宮只想搏一搏,本宮只想知道皇上是否在心中有給本宮留下位置……”
“主子!你怎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這就傷還未好,怎就將新傷覆蓋了舊傷!”金兒很擔心,卻也不敢身手碰她。
柳纓嵐依舊扎着自己的手指,每一根都未放過。不出一會兒,這十個手指竟都是密密麻麻的小血珠。柳纓嵐走到桌前坐下,對金兒吩咐道:“金兒,去拿紗布來給本宮包紮起來。”
“是!”金兒急忙去將醫藥箱提了過來,給柳纓嵐的十個手指頭都擦上藥,包紮了起來。金兒一邊小心翼翼地給她包紮,一邊問道:“主子,你
大可以不必這樣傷害自己啊,就拿紗布給您包紮起來不就行了……”
“說你蠢你還真蠢。我使得是苦肉計,那苦肉計能說使就使嗎?自然是要有疼痛,纔可做的逼真!”柳纓嵐滿意得看着自己被白紗布包成的十根手指頭,就是醜了點。
“金兒,你去外頭看着點,若皇上出來了,你便喚住他,說是本宮有些話要對他說。”
“是。”
“出去吧。”金兒委身退出了房門,站在門口望着昕雪苑。
午膳過後,皇帝笑容滿面得走出昕雪苑,馥雪在後頭笑看着他。當皇帝走到長春宮門口時,馥雪轉身回了房。金兒見狀,立馬跑到長春宮門口,急切地喚住皇帝:”皇上!”
皇帝等人突然停住了腳步,徐徐轉身看向金兒。金兒衝到他的面前,“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擠出了幾滴眼淚,說:“皇上,求您去看看我家主子吧……”
安宇壽見狀,上前一步問道:“你家主子……是柳嬪小主嗎?”
“正是。”
金兒同他們說話間,柳纓嵐趴在門上聽外面的動靜,她聽到金兒說“皇上,求您去看看我家主子吧……”的時候,心中不禁誇金兒機靈。她立馬坐在桌子旁,將那刺繡拿過來放置在自己的眼前。她撩開蓋在《鳳求凰》上頭的錦帕,伸手去觸摸它。這是她花了整整四個月才繡成的《鳳求凰》。
皇帝挑眉問道:“柳嬪
怎麼了?”
“主子……主子她……”金兒故作爲難,皇帝急忙邁步朝菱荇榭走去。邊走邊說:“罷了,朕親自去看她。”
皇帝推門進來時,柳纓嵐故作驚詫,吸了一口氣,細聲問道:“皇上……你怎麼來了?”
皇帝上前,說:“金兒在門口喚住了朕,瞧金兒爲難的樣子,朕心想嵐兒你定是出了什麼事兒!”
柳纓嵐故作生氣,怒斥金兒:“金兒!本宮說怎麼見不到你人影呢!竟然擅自主張!我……”
“好了,別責備金兒了。金兒也是擔心你。告訴朕,你怎麼了?”
她故意將手往身後縮了縮,迎笑搖頭道:“謝皇上關心,臣妾沒事兒……”
皇帝發現了她的動作,看了她一眼,就伸手將她的雙手從她的身後拿了出來,“怎麼搞得!雙手怎成這般模樣!”
柳纓嵐故作尷尬,微微一笑,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他緊握的手,伸手去拿攤在桌子上的刺繡,“皇上,這是臣妾繡的《鳳求凰》,本想派人送去給皇上,誰知今日皇上親自來了,那就讓安公公帶回去吧。”說完,看向安宇壽,給他使了個眼色,安宇壽便走過來,將錦帕蓋上,便端着放着刺繡的盤子退置一旁,將它遞交給了站在他下首的小公公。
皇帝皺眉看她,伸手溫柔得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嵐兒莫非是爲了給朕繡這幅刺繡,才刺傷了自己的十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