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麗現在很少待在瑞麗珠寶店,因爲資金充足,她把整頓樓買了下來,弄了個酒店,一層是餐飲,二層弄了兩個宴會廳,搞婚宴招待;上面四層住宿,主要接待來往的搞水產品的客商,因爲裝修的上檔次,政府招待的活動也在這辦。
這天傍晚,趙麗剛送走一波來聚餐的縣某局幹部,回到辦公室坐下,想着約周揚去哪吃飯。這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的號碼,接了電話,一個原州口音的男人說道:“是趙麗趙老闆嗎?”
趙麗:“是的。”
“你弟弟趙楷在我這,準備好一千萬贖人,不要報警,不然,你就等着給你弟弟收屍吧!”說完掛了電話。
趙麗大腦一片空白,目光渙散,呆呆地坐在椅子上,嬌豔的面容變得青白。 半晌,兩行清淚無聲流下。這些日子和揚子哥在一起,自以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突然一個驚天霹靂,把自己從雲端擊倒在塵埃,巨大的反差令趙麗芳心寸斷,這個弟弟是不爭氣,可他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啊!“怎麼辦呢?報警?不,那人說了,報警的話,趙楷就會死。我該怎麼辦?”趙麗癱在椅子裡,心思亂了,擡手抹了把眼淚,一抹碧綠閃過,“啊,揚子哥!”一下想到那個如山一般可靠的愛人,趙麗立刻有了力量,擦乾淚水,疾步離去。
趙麗的車駛出酒店停車場的時候,一輛灰色捷達跟在了後面。趙麗到了“無恙藥店”門前下車,走進藥店卻發現周揚不在。正要給周揚打電話,韓小菊說了句:“老闆在隔壁喝酒呢。”趙麗說了聲“謝謝!”轉身來到“梅琳餐廳”,在大廳沒看到周揚,正想問服務員,吧檯後一位中年婦女笑着問:“你是找揚子吧?”
趙麗一愣,看着中年女人,“您是--------”
“你是趙麗吧,我是揚子的母親。”周母和藹地說。
趙麗臉上一下飛起一朵紅暈,雖然和周揚相處了不短的時間,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未來的婆婆,(趙麗已經把自己當做趙家的準媳婦了),稍一扭捏,趙麗趕忙過去雙手握着周母的手,親熱地說:“婆...... 阿姨,您好!”
周母滿臉都是笑,細細打量着趙麗,越看越喜歡,把趙麗看羞了,低着頭不說話。周母親切地說道:“上去吧,揚子在三樓呢。”
“哎!”趙麗小聲應了一聲,掐着小碎步上了樓梯,心想:阿姨人真好!
推開包間的門,趙麗看到周揚,喊了聲“揚子哥”,便再也說不出話,也不管還有外人在場,一頭撲在周揚懷裡,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滾落。
周揚扶着趙麗坐下,遞了幾張紙巾,輕聲問道:“出什麼事了?”趙麗擦了眼淚,穩定了下情緒,把趙楷被綁架的事說了。周揚還未表態,李濤和齊老二同時大怒:這是哪個不開眼的雜碎,敢欺負揚子哥的女人,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李濤一拍桌子,說道:“揚子哥,這事你交給我們吧。”齊老二老成些,想了想,問趙麗:“嫂子,打電話的人什麼口音?”
趙麗回想了一下,說:“好像是原州口音。”
齊老二點點頭,說:“原州混道上的我倒是都認識,揚子哥,我先打電話問問那邊,看是誰做的。”
周揚搖頭道:“不用。”對趙麗說道:“那個人要是再打電話來,不管什麼要求,你都答應了,其他的你不用管。”趙麗對周揚一向是百依百順,點頭答應:“嗯,我聽你的。”
周揚自前世吃了虧後,對自己的安全極爲重視,在幾個與自己關係緊密的人身上都留了神識,就是爲以防萬一。聽趙麗講述的時候,周揚就把神識放了出去,發現街對面停着一輛灰色捷達,裡面坐着兩個男人,這兩個人的眼睛一直盯着餐廳這邊。周揚心裡一聲冷笑,丟了個神識過去,對趙麗說:“你現在出去,直接回家,剩下的事交給我。”
趙麗毫不遲疑地站起身,說:“哥,那我走了。”
趙麗走了,李濤和齊老二覺得也該做點什麼,就問:“揚子哥,那我們.......”
周揚擺手打斷,說:“繼續喝酒。”齊、李二人對視一眼,好吧,聽揚子哥的。於是三人接着喝酒,剛喝了不到三十分鐘,周揚站起來,說:“上衛生間。”
在衛生間裡,周揚身體一隱,穿牆而出,循着神識來到一排平房,那輛捷達停在門前。周揚沒有現身,進屋定住兩人,搜取記憶後,把兩人收進儲物戒,出來把車子也收了,身體縱起,向原州而去。
原州市郊的一個修車廠裡,陸柏平也在喝酒,此人有三好:好財,好酒,好毒。爲了錢,可以六親不認,常說:錢就是我的親生父母。碰瓷,敲詐,勒索,綁架,只要能來錢,沒有他不敢幹的,人送外號“陸扒皮”,這個修車廠就是“陸扒皮”敲詐來的。
前幾天,有個人來找他,說有個上千萬的大買賣,問他做不做? 問那人什麼買賣,那人也不怕“陸扒皮”說出去,空口無憑麼。就把計劃說了, “陸扒皮”雖然愛錢,卻不糊塗,沒答應也沒拒絕,只說考慮考慮。後來私下裡打聽了一下,瞭解到了一些內幕:原州的一家建築公司去通海競標棚戶區改造,信心滿滿地去了,垂頭喪氣地回來了,原來是被通海新建的一家公司給截胡了。原州的公司事先了解過,這家叫海達的公司只有一千萬的資金,競標的時候,卻突然拿出十個億,一氣拿下了兩塊地。事後暗中調查才得知,是趙麗注入的資金,於是原州的公司就把趙麗給恨上了。
原州的建築公司老闆王建國以前也是混黑道的,後來洗手了,因爲以往在工程上偷工減料,口碑很差,只能接點小活,這次看到通海棚戶區改造這個項目,想着大賺一筆,東拼西湊了一個多億,上下打點花去了好幾百萬,結果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王建國惹不起李濤,就把主意打到了趙麗身上,不知怎麼的瞭解到趙麗有個弟弟,不務正業,遊手好閒,可趙麗偏偏很寵慣這個弟弟。於是,王建國就想到了綁架趙楷的主意,可這事不能自己幹,就找上了“陸扒皮”。
“陸扒皮”瞭解了內幕後,先做了一番功課:打聽趙麗的背景,趙楷的活動習慣。之後就找了通海的地頭蛇“白毛”。“白毛”以原州有個大賭局爲誘餌把趙楷騙了來,然後就發生了後面的事。
此時,“白毛”正在和“陸扒皮”還有七個壯漢喝酒。“陸扒皮”看了下時間,拿出手機撥了個重撥號碼:“錢準備好了嗎?...... 你一個人把錢放在... ...”話沒說完,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周揚從修車廠出來,按“陸扒皮”的記憶找到王建國的公司,這是一棟獨立的三層小樓,王建國正在二樓辦公室等消息呢,周揚定住王建國,搜出身份證確認了,往眉心一點,王建國氣絕。看了看四周,從儲物戒裡丟出“陸扒皮”等人的屍體,身形如電在四面牆上各拍一掌,跳出窗外,來到一小區住宅,穿牆進去,一個男人正在上網,確認和“陸扒皮”記憶中的聯繫人一致,在腦後一點,出來回到修車鋪,找到趙楷施了個息眠術,提着趙楷回了通海。就在同時,建國公司的大樓忽然垂直倒塌,好在沒有影響到周圍的建築,消防車呼嘯而去......
建國公司的副經理在這天晚上突發腦梗死亡。
也許有人會說周揚無視法律,那些人罪不至死什麼的,可這個世界上確實有人超脫於規則之外,比如,一位仙人。
周揚做完這些回到通海,來去不到十分鐘。把趙楷放在瑞麗酒店的一個房間裡後,又回到了餐廳的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三人接着喝,直到餐廳打烊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