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斯快六十歲了,再幹兩年就退休了。眼看再爲女王服務兩年就可以拿着豐厚的退休金享受餘生了,但他卻高興不起來。從去年三月開始,他發現自己的左手有時會不由自主地抖動,開始時,他以爲自己太疲勞了,就沒怎麼在意。後來右手也開始抖動,而且越來越頻繁,擔心之下,他去做了檢查,結果確診爲帕金森病。這個病沒法治,只能藥物控制。
一年多來,希爾斯明顯感覺身體大不如前,記憶力在變弱,消化也變差了;吃不好,睡不好,大腦總是走神。死又死不了,活也活不好,希爾斯每天都在痛苦中煎熬。腓特烈的出現給他帶來了一線希望。他也聽說過美國富豪埃裡克 .歐文的帕金森病被華夏的一位醫生治好的事,可苦於沒有那位醫生的聯繫方式,而且王宮事務繁多他一時也走不開,只好靠藥物緩解病情,等待有前往華夏的機會。現在聽腓特烈說周揚就在倫敦,還和他的好朋友腓特烈很熟,希爾斯便懇求腓特烈安排希望能和周揚見面。
聽了希爾斯的訴說,腓特烈很是同情,就說“我可以幫你問問,只是周大夫的脾氣有點怪,他會不會答應我不能保證。這樣吧,我給女王陛下捐五百萬英鎊,請求女王的接見,到時我順口提提你的事,結果如何,就看上帝的安排了。” 於是就有了王宮門口的一幕。
腓特烈和侍者的對話周揚聽到了,但他沒吭聲,等着腓特烈開口。腓特烈腆着臉說:“親愛的周,我有個朋友叫希爾斯,是王宮的管家,得了帕金森病。他得知您能治好這種病,就託我請您給他治療。您看... ...”。
周揚面無表情地看着腓特烈,目光中帶着審視的意味,心情不悅:這個腓特烈咋這麼沒顏色呢,什麼阿貓阿狗都叫湊上來,我的面子這麼不值錢麼?
腓特烈見周揚不高興,不由地有些尷尬,想到對朋友的承諾,硬着頭皮解釋道:“周先生,您知道,我病了很長時間,很久都沒有出過門,在病痛的折磨下煎熬着,等待死亡的降臨,這個世界幾乎要把我忘了。但是,還有一個人一直在關心着我,他就是希爾斯。”腓特烈說到這頓了頓,見周揚的臉色有所緩和,心裡暗喜,接着說:
“希爾斯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曾經幫助過我,現在他有了困難,我也想幫幫他。當然,一切還要看您的意思。”
腓特烈的一番話說的既誠懇又得體,周揚暗暗點頭。臉色稍霽,說:“既然他是你的朋友,晚上叫他來酒店。”接着,瞪了腓特烈一眼,以告誡的語氣說:“以後不要再有所謂女王‘接見’這樣的事。”
腓特烈沒想到周揚答應的如此乾脆,又是連聲道謝,又是道歉。心裡暗暗嘀咕:周先生爲什麼不願意接受女王的接見呢?而且,他提到女王時的語氣很不屑。想了半天,想到個自以爲是的理由:肯定是因爲一百多年前英國佬發動的那場該死的戰爭。至於德國後來也參與了那場戰爭,他自動忽略了。
這個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周揚和趙麗遊覽的興致,白金漢宮沒多大,不到半個小時就轉完了,然後在保鏢的護衛下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晚上,大西洋酒店。希爾斯滿懷感激地對周揚表示了感謝,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周揚,說:“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周揚接過一看,是一份爵士授予文件,臉色一變,冷聲說道:“什麼意思?”
希爾斯沒料到周揚會生氣,呆立在當場,沒反應過來。腓特烈有了前車之鑑,猜想到周揚的想法,幫希爾斯解釋道:“周,別誤會。這只是個榮譽稱呼,您不需要向女王宣誓效忠,也不需要爲女王做任何事。不過,有時候這東西還是有用的,可以享受一些特權。”
“特權?我需要什麼特權嗎?”周揚不屑地搖搖頭,正要拒絕,忽然想到一件事,“嗯,也許那小子用得上。”心念一動,一道神識發了出去。
同在大西洋酒店的一個房間裡,德古拉正坐在電腦前專注地“學習着”。服了周揚賜給他的神鵲丹,他現在不懼怕陽光了,而且也不必吸食血液了,可以像正常人類一樣活動。至於他識海中的神識印記,周揚不打算去掉,要控制這個千年小妖僅僅靠施恩還不能叫人放心,得留個後手。
德古拉身後侍立着一個帥氣的青年,看着德古拉的背影,青年的神情敬畏又羨慕,“伯爵的運氣真好,竟然能遇到主人這般‘神’一樣的人物,不但擺脫了‘吸血’的詛咒,法力更是提高了很多。唉,我啥時候才能被主人賜予行走在陽光下的能力?”
青年就是墓地裡的“殭屍”。德古拉發現了他,於是發出了召喚。作爲曾經的貴族,德古拉習慣了被人伺候,身邊每個跑腿的實在不方便。雖然他現在成了周揚的奴僕,但周揚也沒禁止他收小弟。當然,如果周揚不喜歡的話,到時把這個“小鬼”吃了就是。哪知周揚根本不在乎他收小弟,說“那就叫他跟着你做事。”
當前的這個世界與德古拉所知的大不一樣了,要融入這個世界,他有太多的新事物需要了解和學習。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人類憑藉自己的智慧竟然把世界發展到瞭如此先進的程度,不說眼前的“電腦”這種小玩意,就連月球都被人類踏足了,而且已經開始探索火星了。
“日子不好過了,不過幸好我的主人看起來無比強大,在他的庇護下我應該安然無恙。”德古拉有點悲傷,又有些慶幸。
想到一件事,德古拉不由地苦笑起來,“主人對我真不錯,就是給我起的名字,嘖,思摩爾.懷特,我曾經也是貴族呢,怎麼能用這麼低俗的姓名?”Small White翻譯過來就是小白,完全是周揚的惡趣味。
想到自己的名字,德古拉表情不善地回頭盯着青年,“這個傢伙倒有個不錯的姓名,菲利普.愛德華?他也配?”
菲利普被伯爵盯的心裡發毛,戰戰兢兢地問:“大、大人,您有什麼吩咐?”
“你-------”德古拉正要對這個名字比自己好的傢伙訓誡一番,忽然腦海裡響起周揚的聲音:“小白,過來。”
德古拉立馬站起來,深深彎下腰恭敬地回答:“是,主人!”然後直起身來吩咐了菲利普一句:“你待在這兒。”匆忙離開了房間。
“主人,思摩爾.懷特聽候您的吩咐。”德古拉來到周揚的房間,對周揚鞠躬後,垂首低目聽候周揚的吩咐,對腓特烈和希爾斯視而不見。
周揚點點頭,對希爾斯說道:“爵士的身份給他。”語氣不容置疑。
希爾斯沒反應過來,呆了半天,心說“你以爲爵士是大白菜,想給誰就給誰?這不符合規矩呀。”一臉爲難地看着腓特烈。
腓特烈見過德古拉一面,也問過周揚德古拉的身份,周揚只說“是我收的僕人。”見周揚不想多說,腓特烈也不好問下去。對英國的爵位,腓特烈很不屑,那點特權對腓特烈家族根本不算什麼。看到周揚拒絕接受爵士銜,腓特烈並不覺得奇怪,“周先生不是一般人物,自然看不上這點好處。”至於周揚要把爵士身份給德古拉,腓特烈雖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卻並不覺得算什麼大事,給希爾斯丟了個眼色,悄悄伸開手掌再捏成拳頭。
“一千萬?”腓特烈的意思希爾斯秒懂,“也好,這樣的話,對女王也有個交代。”表情一鬆,笑着說:“雖然很遺憾,但既然周先生有這個要求,我願意爲您辦妥此事。”
接下來要辦手續的時候,問題來了,德古拉沒有身份。周揚哪懂這些,手一甩交給腓特烈去辦了。腓特烈一問德古拉,德古拉扭扭捏捏地不肯說,最後拖不過去了才說我以前的身份不能用了,需要一個新的身份。
“這個傢伙不會是特工吧?”腓特烈起了疑心,家族除了做生意雖然也玩政治,卻從來不玩那些偷雞摸狗的勾當,有啥事,要麼拿錢砸過去,要麼用強大的勢力碾壓過去,偶爾,也用點黑道的手段。
“嗯,應該不是。”腓特烈轉念一想感覺德古拉不是那種人,爵士是公開的身份,是要備案的,一個特工有了這種身份還能是特工嗎?爵士身份雖然可以帶來一些便利,但要做見不得光的事情,卻是一種阻礙。
腓特烈想通了,覺得不是什麼大事,交給手下人去辦了。德古拉順帶提起了菲利普,腓特烈詢問了周揚的意思,得到周揚的同意,一塊兒辦了,兩人都入了德國籍。
德古拉的身份問題解決了,可不能叫他閒着,周揚說了“你開個公司吧,不知道做什麼?去問腓特烈。”
腓特烈問德古拉:“你擅長什麼?對什麼感興趣?”
對現代經營管理德古拉那是一竅不通,不過,作爲一個千年老鬼,還是貴族出身,德古拉還真有擅長的:文物古董。
於是,一個叫“COUNT(伯爵)”的古董店在倫敦開業了。之所以起這個名字,是因爲德古拉被迫接受了英國的爵士銜,覺得心裡委屈,便在店名上找點心理補償。
德古拉的古董店開業沒多久就受到了歐洲上流社會的追捧。怎麼回事?作爲一個千年老鬼,世界各地的藏寶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加上超常的嗅覺,不到一年的時間幾乎把世界各地(除華夏外,那兒是禁區)的藏寶挖了個遍,短時間內就聚集了大量財富。這些錢他可不敢亂花,除了必要的花費,其餘全都存到得討論家族控制的銀行了。這些錢最終到了哪兒?他無權過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