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浪子要回頭

趙麗接了那個電話,正聽對方說把錢放在什麼地方,然後就沒聲音了,“喂”了幾聲,沒反應,趙麗掛了電話,坐臥不安地在屋裡走來走去,想給周揚打個電話,想起周揚的交待,又忍住了,滿腦子胡思亂想地,既盼着那個電話再打來,又怕電話響,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到了晚上快十點的時候,突然自己被人從背後抱住,剛要掙扎,卻嗅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平靜下來,抓起摟在自己腰上的手送到脣邊吻了一下,轉身緊緊貼着來人的胸膛,仰臉凝望,溫柔無限地輕語:“哥!”

周揚輕撫着美人的柔順黑髮,輕聲說:“閉上眼睛。”

趙麗聽話地閉上雙眸,以爲心上人索吻,紅潤的嘴脣送上,卻不是猜想的那樣,只覺得身子一輕,呼吸之間,又聽周揚說道:“睜開眼睛。”

趙麗睜開眼睛,驚訝的捂住嘴,身體所在已不是自己的家,看裝飾倒很像是自己的酒店,“咦?”牀上怎麼躺着一個人? 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弟弟趙楷,睡得很熟。趙麗驚喜地看着周揚,周揚微微一笑,向趙麗招了下手,趙麗過來依偎着周揚,滿臉疑問,周揚輕聲道:“回去說。”趙麗:“嗯。要閉上眼睛麼?” “這次不用。”周揚摟住趙麗的纖腰,縱身躍出窗外,趙麗正要驚呼,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小嘴,然後,趙麗就發現自己在飛,街道,建築在腳下飛快向後掠去,還沒等欣賞城市的夜景,眼睛一花,已經站在自家的客廳裡了。趙麗滿腦子的驚喜,驚訝,疑惑等等,正不知怎麼問,問什麼,周揚在趙麗的瓊鼻上輕輕捏了下,道:“什麼都不要問,”接着從網上抄襲了一句:“記住,哥只是個傳說。” 至於前一句,周揚直接忽略了。

趙麗噗嗤一笑,偎依在周揚懷裡,俏臉緊緊貼在周揚的胸前,內心無比甜蜜:揚子哥是不是傳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和揚子哥在一起,我便擁有了整個世界,這就足夠了!

周揚抱着趙麗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給李濤打了個電話,吩咐了幾句,李濤回覆:我現在就去。趙麗聽了周揚的安排,想了想,給酒店前臺也打了個電話,叮囑了一番。

趙楷坐在海達公司自己的辦公室裡,無所事事地在電腦上胡亂看着。李濤沒給他具體的工作安排,只給了個“公關經理”的名頭,也不叫他做什麼,每天來報個到,要出去也行,李濤給他配了個秘書: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這個秘書要做的就一樣:盯着趙楷,趙楷去哪,他都得跟着,包括上廁所。

想起那天晚上的經歷,趙楷就心有餘悸:在姐姐的酒店裡被兩個兇惡的漢子拿一桶冰水澆醒,接着就被綁在馬桶上,一遍又一遍地被逼着賭咒發誓:戒賭,戒色,戒酒,戒打架,戒裝逼。折騰了幾個小時,最後,連趙楷自己都覺得自己離五好青年不遠了。好不容易折騰完了,又來了一個人,趙楷一見到這個人,渾身就開始哆嗦,這人他認識,通海的老大李濤,那次在齊老二的飯館裡,縮在牆角的就是趙楷,白毛那次就是要訛趙楷,不想被李濤給收拾了,趙楷見過李濤的狠厲,再次見到李濤,嚇得差點尿了。李濤黑着臉,問了趙楷一句話:“你怎麼在酒店裡?” 趙楷心想,我哪知道啊,我是被人騙去原州賭錢,然後就被綁架了,然後在一個地方突然睡着了,醒來就到通海了啊。嘴上說道:“我不知道。”

“啪”,李濤給了他一個嘴巴子,罵道:“蠢貨,這是你姐姐的酒店,你不在這能在哪?”李濤儘管下手留了分寸,趙楷還是被打的眼淚都出來了。李濤重複了一遍問題,趙楷照李濤的話說了。

李濤的第二個問題:“你最近去過原州嗎?” 趙楷猶豫着不敢回答,想了想,可憐巴巴地對李濤說:“濤哥,您給個答案,好麼?”李濤冷冷地說:“沒去過。” 趙楷立馬肯定地重複說:“沒去過。”

第三個問題:“你認識白毛嗎?” 趙楷順口回答:“不認識。”“啪”又一個嘴巴子,李濤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蠢貨,通海誰不知道你和白毛賭過錢。” 趙楷眼淚汪汪地,“濤哥,那我該怎麼說?”“認識,但不熟,沒交往。” 趙楷哭着重複了答案。李濤吁了口氣,總算把活幹完了,拿出兩個信封交給兩個漢子,“你倆辛苦了,拿去喝酒。”兩人接過信封,捏了捏,很厚實,“謝謝濤哥,濤哥就是仗義”倆漢子歡喜地道了謝,這一晚上的辛苦值了!

“讓他把剛纔的回答背熟了,上班的時候帶他倒我的辦公室來。”李濤說完走了。於是,趙楷繼續水深火熱中......

趙楷對一些事一直很迷糊:李老大雖說對自己兇了點,可細細一想,李老大確實是在保護自己,問題是,自己與李老大並無交情,他爲什麼要保護自己呢?是因爲姐姐趙麗嗎?難道他們兩個勾搭上了?不像,自己在這上班兩天了,姐姐從沒來過,而李濤偶爾提起姐姐趙麗時,語氣裡只有尊重,卻沒有任何曖昧的語氣;還有,那天自己被“陸扒皮”綁架了,是誰把自己救回來的?就在自己被綁架的那天晚上,原州的一家建築公司的辦公樓倒塌了,砸死了十幾個人,聽說“白毛”和“陸扒皮”都在其中,這事和自己被綁架有沒有關係呢? 趙楷往深裡一想,頓覺毛骨悚然,若真有關聯的話,就是說,有人爲了救自己,不但弄死了十幾個人,還把一棟樓弄塌了,雖然,據說是樓的質量太渣,自個塌的,可這也太巧了吧!和那晚上李濤逼自己背的那些說辭聯繫起來,這事八成和他有關,李老大原來比自己想的還要厲害啊!可是,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要不,問問姐姐?想到這,趙楷離開辦公室,下樓開車去瑞麗酒店。大漢秘書並不問趙楷去哪,就是跟着他上車。

趙楷來到趙麗的辦公室,也不敲門,推門就進去了,大漢秘書也跟着進去。趙麗正在打電話,看上去很開心,眉眼都是笑,聲音很溫柔。趙楷隱隱聽到“揚子哥”三個字,覺得這個稱呼很耳熟,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聽到過,正要開口,趙麗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坐在沙發上。趙楷雖然在外面囂張跋扈,但也怕趙麗發怒,趙麗發起怒來,不打不罵,只是收去趙楷的車鑰匙,斷了趙楷的錢糧,趙楷便寸步難行。趙楷乖乖滴坐在沙發上,看着趙麗打電話,大漢秘書亦步亦趨,跟着坐在趙楷旁邊。趙麗又說了兩句,掛了電話,看了趙楷一眼,問:“你不好好上班,跑我這來做什麼?”

趙楷看着自己的貼身秘書:“大哥,我要和我姐說點私事,麻煩你出去一下,行不?”

大漢秘書不理他,而是站起身恭敬地看着趙麗,請示:“大嫂,您看--------”

趙麗臉上閃過一抹紅暈,客氣地說:“你先去外面等吧。”

大漢秘書一彎腰,說了聲“是。”出去了。

趙楷看着這一幕,一愣一愣的,姐姐啥時候變得這麼威風了?李老大的人也能支使!還有,他爲什麼叫姐姐“大嫂”?那大哥又是誰?趙麗冷着臉問道:“說,什麼事?”

趙楷按下好奇心,問道:“姐,是誰救了我?”

“這件事你不需要知道,而且不能對任何人說,你就是把它爛在肚子裡,也不能說出去,否則,後果很嚴重。”趙麗的語氣無比嚴厲。

趙楷聽得出姐姐不是開玩笑,十幾條人命呢。倒是從姐姐的話裡聽得出,姐姐是知情的,趙楷有點懼怕,又有點欣喜:看來姐姐靠上了個厲害人物呢!

“你還有事嗎?沒有的話就回去上班。”趙麗的口氣依舊嚴厲。

“姐,揚子哥是誰?是你男朋友嗎?”趙楷一副嬉皮笑臉的神色。

趙麗臉一紅,點了下頭,柔聲道:“嗯。”僅僅是聽到周揚的名字,便讓趙麗滿腹怒氣化作綿綿柔情。

“姐,他到底是誰啊?”趙楷想要刨根問底。

趙麗不知該不該告訴弟弟,“還是問了揚子哥再說吧。”想了想,對趙楷說:“小楷,你以後會知道的,姐現在不能說。你也不小了,好好回去上班,做點正經事,不要再惹事,好嗎?”話語中親情流露,語氣關切,趙楷經歷了綁架事件,又被李濤折騰了一回,性情已有所改變,此時感受到姐姐的關心,內心觸動,於是,對姐姐說道:“姐,我記住了。”

趙麗:“嗯,去吧,姐還有事。”

“那我走了,姐。”趙楷告別姐姐,出來回海達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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