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藍色人形“石放”走進了房門,石放只得硬着頭皮跟着他後頭走進了房間,路過臥室的時候,這藍色人形“石放”停了下來,看了看牀上的罐子,見它還在“虎牙虎牙”的打着鼾,回頭對石放說道:“它在你這裡,似乎很安靜。”
“哦,這只是它睡着的樣子。”石放說道。
“我下去看看。”藍色人形“石放”轉身說道,他的頭上也頂了個藍色的蘑菇。
“你能不用我的樣子麼?”石放問道。
“問題可能出在你身上,我們變成你,只是爲了體會你的感受,從而尋找解決問題的辦法。”藍色人形“石放”笑了笑,“你不要擔心,我們不會影響你的。”說完下了樓。
客廳裡,黑娃一條龍正坐在沙發上,看着桌上那把“秦權”壺發着呆,聽見樓上的聲音,他起身走了過來。
只見一個全身藍色的“石放”從二樓轉角走了下來,驚道:“石兄,你怎麼了?”
“我不是他,”藍色人形“石放”面無表情的說道,說完擡手指了指身後,“他纔是他。”
黑娃看向他身後,石放正跟在他後頭下了樓,見黑娃怵在那,笑了笑:“嘿嘿,他不是我,我纔是我。”
“哦……這……,”黑娃一頭霧水,不知所以,想了想,莫不是石放的分身?
看着這藍色人形“石放”下了樓,叫他在客廳裡溜達來溜達去,一會又走出了客廳,去了外面的泳池邊,轉臉對石放笑道:“石兄,沒事你也好分個身啥的,閒來耍耍?”
“你瞧我像那麼閒的人麼?”石放苦笑了聲,“這個,是天上來的。”
“天上來的?哪個天上?”黑娃納悶道。
“不知道,他說他是最原始的生命。”石放說道。
“最原始的生命?難道比大梵天還要原始?”黑娃摸了摸腦袋問道。
“你的世界和我的不一樣,我們不去創造,我們只觀察創造。”藍色人形“石放”突然出現在黑娃身後,把他嚇了一跳。
黑娃轉身怒道:“搞什麼名堂?偷偷摸摸,成何體統。”
“體統?什麼是體統?”藍色人形“石放”問道。
“體統都不懂,還胡說八道什麼最原始生命,少在這裡妖言惑衆。”黑娃指着藍色人形“石放”說道。
“哦,那你打算怎樣?”這藍色“石放”問道,衝黑娃眨了眨眼睛。
“我……,”黑娃被這樣一問,倒不知道怎麼回答了,把臉轉向了石放。
石放對藍色“石放”說道:“喂,你看就看,別跟我朋友吵架,這可是我的貴客。”
“貴客?什麼意思?”藍色人形“石放”問道。
“就是尊貴的朋友,懂麼?”黑娃很不喜歡這個藍色的“石放”,沒好氣的說道。
“哦,那我也要成爲尊貴的朋友。”藍色人形“石放”面無表情的看着石放說道。
“嗯嗯嗯,不要吵了,你們都是我尊貴的朋友,坐坐坐,我去拿酒。”
石放說道。
“拿酒?酒來了麼?在哪?”一個聲音突然從二樓傳來,那個罐子醒了。
只聽得“咣啷咣啷”幾聲響,那罐子從二樓蹦了下來,跳上樓梯的扶手,“滋溜”一聲滑了下來,停在扶手的中間,看着樓下一人一龍一藍光。
三種生命互相看了看,石放對罐子先開了口:“你醒了,也好,正要跟你談談。”
“談談?談什麼,這倆個是誰,長那麼醜?”罐子身上兩隻小眼盯着石放,手卻指向黑娃和一邊的藍色“石放”說道。
“醜?我很醜麼?”黑娃有點不服,剛被藍色人形懟了一句,他有點不服氣,現在又被這罐子埋汰了一句,更不舒服。
“你不醜,只是很難看,嘴巴那麼長,來搶我的酒喝麼。”罐子看着黑娃說道。
石放和藍色人形“石放”也看向黑娃,只見他雖是個人樣,嘴巴卻不知怎麼搞的突然變長了,顯然是個龍嘴,卻長在一雙人臉上。
石放看了想笑又忍住了,一邊的藍色人形“石放”倒先開了口:“你的嘴巴和你的臉不成比例,這是我見過最難看的生物了。”
“你說什麼。”黑娃一怒,徹底現了原形,頭上的角也出來了,眼睛變回了龍眼,嘴上的獠牙伸了出來,他擡起右手,指間伸出鋒利的爪子,對着藍色人形“石放”。
都說龍是易怒的,嗔恨心最重,這話果然不假。
“哇,要打架了,好看好看好看。快去,給我拿瓶酒。”這罐子站在樓梯扶手上對石放喝道。
“我是你傭人麼?呼來喝去的?”石放不滿道,頭上的那朵蘑菇晃了晃。
“你是覺得你鼻子上的紅包不夠大,還是嫌棄頭上那朵蘑菇花不夠燦爛?”罐子看着石放說道。
“哦,您慢坐,我去拿酒。”石放看了眼罐子,轉身走向冰箱。
罐子對藍色人形“石放”笑道:“喂,你罵了別人,他要打你。”
這藍色人形“石放”,一動不動,微笑的看着黑娃,黑娃舉着爪子說道:“你要給我賠個不是,我就看在石兄的面子上饒了你。”
罐子聽了又衝藍色人形“石放”說道:“你要賠個不是,他就饒了你。”
“'不是'是什麼?我爲什麼要賠給你一個'不是',”藍色人形“石放”問道。
這罐子又對黑娃說道:“他說他爲什麼要賠個'不是'給你。”
“'不是'不是'不是'的意思,我說的'不是',是代表一種歉意。”黑娃盯着藍色人形“石放”說道。
罐子有又對着藍色人形“石放”說道:“'不是'不是'不是'的意思,他說的'不是',是代表一種歉意。”
石放開了冰箱門,聽那罐子在樓梯扶手上給那急眼的二位當傳音筒,覺得這罐子真不嫌事兒大,搖了搖頭,沒說什麼。
黑娃實在是忍不住了,轉臉對罐子說道:“你能不能別學我們說話。”
罐子見黑娃把眼睛瞪着自己,先愣了一下,馬上一笑:“嘿嘿嘿,不好意思,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黑娃轉臉瞪着藍色人形“石放”道:“你賠不賠不是。”
“我不知道什麼是'不是',我怎麼賠給你。我也不欠你什麼,我只是說實話,你剛纔的樣子,真的很蠢。”藍色人形“石放”淡淡的說道。
“我去你老老的。”黑娃一爪揮向藍色人形“石放”,這藍色人形卻豪不避讓,石放想攔住黑娃也來不及了。
黑娃的利爪抓在了藍色人形“石放”的身上,他的爪子卻撲了個空,直接穿過了這個藍色人形,就像劃過了空氣一樣,什麼也沒有抓到。
“妖法。”黑娃又擡起爪子抓了一下,還是什麼也沒抓到,愣在原地看着這藍色人形“石放”,口裡說道:“你……,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我不是東西。”藍色人形“石放”淡淡的回答道。
“他說他不是東西。”罐子沒忍住,多了句嘴。
“不用你重複。”黑娃轉臉對罐子說道。
罐子微微一蹦,把身子挪開了開了點,衝黑娃伸出四根手指,做了個ok的姿勢。
“什麼意思。”黑娃問道。
“就是好的意思。”石放拿了酒過來,遞給罐子,罐子卻擺了擺手說道:“不喝了,沒打起來,不好玩。”
石放都想衝這罐子一酒瓶敲過去,想想畢竟還是打不過,算了,自己開了瓶蓋,喝了一口。
“不是東西,那是什麼。”黑娃又對藍色人形“石放”問道。
“爲什麼一定要是什麼呢,我什麼都不是,也什麼都是,我們只是一種意識,我們沒有具體的實相,只是一種純粹的能量,只要我們願意,我們可以成爲任何事物,可那對我們沒有任何意義。”藍色人形“石放”淡淡的說道:“如果我的實話讓你不舒服,我們向你道歉。”
這話說得黑娃倒沒有任何生氣的理由,這龍轉彎也快,他收了爪子說道:“你態度這麼好,又看在石兄的面子上,算了。”黑娃轉臉看向石放。
石放一笑,說道:“說正事兒吧。”
罐子轉了個身,對着石放說道:“我不是說了哪裡都不去麼。”
石放摸了摸頭上的蘑菇,說道:“是去做好事,又不是幹壞事,何況這事,還跟你有關係。”
“什麼關係?”罐子問道。
“哦,這位是黑娃,就這海龍灣的主人,現在天庭大亂,那浩天被什麼彌羅天打跑了,還抓了他父親做人質,被困在九什麼幽獄裡受着苦,想請你幫個忙,給他點神通,讓他救了父親打跑彌羅。”石放一口氣把事情說了個通透。
“這事兒你也可以去辦啊。”罐子說道。
“我去辦?”石放瞪大了雙眼。
“對啊,這又不是什麼大事?”這罐子滿不在乎的一蹦,“咣噹咣噹”的跳到沙發那坐下。
“哦,那這位的事兒可就大了。”石放指着那個藍色人形“石放”說道。
“他又是什麼事兒?”罐子問道。
“哦,是這樣的,他來自北斗九星某個地方,他說他是這個宇宙最原始的生命,他們那裡出了個黑漩渦,要吞噬一切,說想借你一用,這也是和你有關係的事情。”石放說道。
“是這樣的,他描述的很清楚。”藍色人形“石放”衝罐子笑道。
“自以爲是,最原始的生命?最原始之前呢,你們知道麼?”罐子把身子一轉,瞥了一眼那個藍色人形“石放”一眼。
“我們只知道,最開始沒有其他生命,你們都是之後出現的,所以所謂最原始的生命,只是針對我們之後的生命體而言的,如果你比我們還要了解我們之前,我們願意學習。”藍色人形“石放”謙虛的說道。
“從來就沒有一個固定的開始,也就不存在所謂的結束,就像生命裡流淌的時光,你能留住它麼,因爲一開始就結束了,所謂開始和結束不過是一閃一滅的假象。
你們卻把你們生命裡這一閃一滅的假象當作真實的東西,這種感覺本就是個幻覺,就像你在做夢,夢裡,你經歷了一切,你可能感到快樂也感到痛苦,夢醒了之後,你以爲你做了個夢,卻不知道,你正在醒來的這一瞬,仍然是個夢,生活裡所有所謂的現實,也不過是個夢,你留意過你的生命麼,它在感受什麼,那感受是真的麼?
如意如意,誰都想如意,可生活早就如意了,你所經歷的一切,都如着你們的意,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
你們現在正在經歷的一切,都是你們自己想像出來的?”罐子說完,晃了晃罐身,兩隻圓呼呼的手交叉在罐身前,看着眼前一人一龍一藍光,不再說話。
“大哥,你現在先別說那麼多玄乎的,現在,這黑龍要救父親,這藍光要拯救宇宙,我,我明天還要去幫朋友。就算在夢裡,我們爲什麼不做個美夢再去體會你所說的醒悟呢,爲什麼一定要經歷你所說的那麼玄乎的道理纔去明白呢,有沒有簡單點的。”石放有點不耐煩。
“有啊,你就跟這位黑娃一起打上天庭,反正你那師傅不就這樣教你的麼?你怕什麼?”罐子也不耐煩的說道。
“啊…………?”石放大吃一驚,師傅在他眼裡,已經是個高人了,沒想到這裡還有更高的。
“啊什麼啊,啊你吃粑粑……,哈哈哈哈哈。”這罐子大笑道。
把個石放、黑娃和藍色人形笑得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