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池的身上,已經中了六根繡花針,兩根鐵屁股上的神經數據線被截斷,屁股已經不太聽話了,兩塊鐵皮突然向中間一擠,“吱”的一聲鐵塊摩擦的聲音響起。
這聲音聽上去,就像有人拿着一把鐵勺子在牙齒上反覆刮蹭一樣。
那年輕人拿着刀一步步走了過來,就像他剛纔拿着金舌朝童七走去時一樣,臉上掛滿了得意的笑容。
白池轉臉看了看身旁,夢通夢行已經不知去向,幾個瓜神教的弟子倒了一片,下面的人又不知什麼情況。
白池心中正暗暗叫苦,那年輕人已經動了手,白池覺得脖子旁邊一涼,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痛。
“慢,”一個聲音說道,年輕人停下了手的刀。
“這裡是七殺陣心,外面纔是世界,不妨事,就讓年輕人鍛鍊鍛鍊吧。”那女人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的命,讓我宋歸仇來取吧。”這聲音說道。
白池聽了一愣,轉臉一看,一個人朝他走了過來。
“宋歸仇?”白池說道。
“還有我,”又一個人走了過來。
白池看了眼來人慘笑道:“宋李二歸仇?好好好,來了兩個陪葬的,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我要是死了,那天成屍毒,你們就永遠也解不了了。”
“跟你陪葬的人已經找好了,屍毒這玩意兒嘛,三心葫蘆已經給治好了。
你這人連自己都不放過,也算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你來看看,這幾個面孔,你認識麼?”李歸仇說完一揮手。
一個人揹着個袋子走了過來往白池面前的草地上地上一扔,一堆人頭滾了出來。
“這個事情得告訴你,免得你說我們做人不地道,你這幾個不成器的崽子,都死了。”李歸仇指着地上的人頭笑道。
“無垢…無量……,”白池撲了過來,一把抱着地上兩顆人頭叫道。
“還有個東西你得看看。”宋會仇掏出個巴掌大的黑不布放到白池的面前。
白池一看,那黑布上出現了一個人,這人穿了件紅袍,沒有面孔,整張臉都是個白色。
那人說道:“白無垢自己倒賣土地,遇見別人告他,他找人殺了人家,反過來卻把別人做成事故的樣子,這邊還要威脅人家家裡不準張揚。扔了三十萬給人說是安家費。
還約過一個姑娘喝茶想調戲人家,人家不肯就把那姑娘推下了樓,反過來說她是失足掉下去的。
在國外買了兩棟樓整天泡裡面玩什麼捉迷藏的模特遊戲。
江老六跟我要人,想把他捉了去開膛破肚活剮了他的心泡酒吃,還是我說的情,沒有交給江老六。
是你兒子自己動的手,拿鐵燒紅了先燙了自己下身,然後用烙鐵穿了自己的肛,最後自己拿了鋸子自己鋸腦袋。
後來覺得那樣會太快了,又換了毛線,他自己動手的時候,還有很多人圍觀,都說死的好,還有很多人一邊看着一邊喝酒。
沒辦法,也許是他們看的高興,所以他自己笑着用毛線鋸了兩個時辰才死,聽好了,可是他自己動的手。”
白池聽了一陣顫抖,“我的兒,可苦了你了。”
“那白無量做什麼買賣你也知道,他騙人買了他們的保險,卻從不給人賠錢,想着方兒的給人下套看他們的節目賣廣告,盡是些下三濫的段子和露胸女郎。
人家告他,他就找人黑了別人賬戶毀了合約,反過來誣陷別人想敲他竹槓,這小子骨頭倒是硬,愣是自己砍鈍了一把水果刀才剁下隻手來。”裡面嗎那紅衣人說道。
“你,你殺人是用水果刀麼?”白池指着那人說道。
“這還不是學你的麼,忘了你自己怎麼坑別人的了?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哼哼哼哼哼。”那紅衣人陰笑道。
“天成會不是我一個人這麼幹,那些投誠的人裡頭也有親戚這麼幹,瓜神教裡也有人這麼幹,你這公平,管得過來麼?”白池忍着痛說道。
“白池,這你就想錯了,李玉的幾個親戚都死了,也都是自己結果了自己,投誠如果是手段,那人家早晚會看出來,這一切,都是鶴尊使的法。
往後,有的是人要被算賬,一個也跑不了,鶴尊說的,要清場了帳,現如今別說你,就是你那造夢王自己也自身難保了。”
紅衣人說完衝他一揮手,“不說了,說給你聽,一是爲了要你這種人難受,二是讓你死了那做人王的心,你呀,你就跟你的名字一樣,白癡一個。”
紅衣人說完不見了,那黑布又恢復了原樣,白池懷中的一個腦袋突然一轉。
那血紅肉模糊的人頭開口說起話來:“爹啊,你也自己了帳算了。好舒服的,我試用過了,疼是真的疼啊,不過疼久了就習慣了,快來吧,快來陪我吧,我哥們兒幾個好想你啊。”
白池嚇的把兩個人頭一扔,另一顆腦袋在地上滾了一圈又繞了回來,一路滾到了白池的腳邊。
這人頭一雙又黑又空的眼洞正對着白池說道:“來吧,把您耳朵給扯下來吧,這天下就算了吧,咱們肯定幹不過他們的,喪良心的事情真的別幹了。
我好慘哪,我竟然會自己割了自己的肉吃,我還以爲咱們成了精英就能統治世界呢?結果我自己倒把自己給活活的宰了,好慘啊。
您可千萬別再教那些個損人利己和不利己的法子了,什麼權謀陰謀的您可真別太再用了,這些方法能得天下的日子過去了,再也不會有了,咱們可真沒那個命。
我勸您啊,您就自己結果了自己來陪我們吧。”
白池聽的五內俱焚,心中口一熱,加上那六枚繡花針在體內一紮,白癡“哇”的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
童七的腳上一熱,自己的腿又變了回來,一旁的楊勁鬆卻早已變回了人身,指着地上的白池笑道:“禽獸之輩,均由氣制。”
“怎麼講?”童七踢了踢小腿問道。
“以前有個老榕樹活了五百歲,已經成了精,專愛在附近興風作浪使些個妖法攝人心魄。
一天,一個人拿了把鋸子和標尺來量這榕樹,說是要砍了它的枝條做籬笆,還要鋸了這樹去做幾段柵欄,嚇得這榕樹精當晚就跑了,走了一半就精消意散了,化作半根枝條落在了地上,被人拿去當柴火給燒了。”楊勁鬆笑道。
“這就叫自心有虧,神散不寧,若是它成了精做些個好事,也不至於就落得這麼個下場,可惜了幾百年的道行。”童七嘆道。
“人神鬼精都一樣,總在一個欲字上栽了跟頭,別說這白池了,那造夢王又何嘗不是如此。”楊勁鬆笑道。
“楊勁鬆,不是親眼所見,實在難信你這老小子居然還沒死?”那黃衣女子看着楊勁鬆說道。
“黃大小姐,您不也容顏未老,青春依舊麼?”楊勁鬆笑道。
一個黑衣人從地上蹦了出來,對李歸仇沉聲說道:“歸仇,給他個痛快,我們畢竟跟他們不一樣。”
“是。”李歸仇答應了一聲,剛要動手,一道銀光劃過,把個白池一劈兩半,李歸仇擡眼一看,正是剛纔那叫馬達的年輕人。
馬達衝李歸仇一笑:“不好意思,在外面的世界沒過癮,這種東西,我宰他上千個都不帶眨一下眼睛。”
“黃小小,你也太會給你家童七搶功了吧,這樣個東西也要搶?”那黑衣人說道。
“李師叔,您這模樣,可是越來越精神了,”黃小小笑道。
“沒大沒小的,”童七說道,“哪有這樣跟師叔打哈哈的,你看我。”
黃小小聽了一愣。
這童七走了過來,衝黑衣人一笑,“小師叔,您是不是在三江會不開心,要來投我九宗門啊?”
“童七,你越發沒了理數,這可是我們小師叔。”楊勁鬆正色道。
“你三個別假模假式的,走到哪兒我輩分都比你們大,一會等那石頭來了,你們跟他面前饒舌去。”這黑衣人正是李湘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