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經歷卻有不一樣的結局,不過他們都是沒有雙親疼愛的可憐人。
如果不是盜取古墓穿越到了這個時空她或許永遠都體會不到什麼是親情。楚逸風享受了短暫的親情,可那樣的親情也隨着年齡和生活磨礪早就模糊了。
說到底他們倆便是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孤兒,好在錢財財遇見了師傅哪怕變成了一個無良小賊,即使不是什麼正經行當,起碼愛上了銀子金子,找到了人生可以奮鬥的目標。
這種永遠不會一文不值,永遠都可以換取各種自己想要東西的寶貝,才能讓自己變的有安全感。所以無良貪財便成了錢財財的本性,並且深到了骨子裡的那種。
“來,你的孃親死的早,我的孃親死的也早。”錢財財拿起裝滿酒的碗,朝楚逸風道,“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錢財財很想說自己的娘沒有死而是拋棄了她,可她現在已經是錢丞相的女兒,那麼現代的紛紛擾擾便就當風吹走了吧。
“好一個同是天涯淪落人!”楚逸風重複着錢財財隨口唸出來的詩句,“讓我們一醉方休!”
錢財財有些臉紅的笑了笑,她這個小賊哪裡有那麼多文墨,不過是盜用了詩詞大家白居易的《琵琶行》罷了。
“好,讓我們一醉方休!”
碰杯,喝酒,碰杯,喝酒。
這古代的酒不僅醇厚,就連後勁也是格外的大。一開始錢財財還很清醒,可是到了後面就開始變得有些昏昏沉沉。
“哈哈,楚逸風,你怎麼老在我的跟前晃?”錢財財笑嘻嘻地用手指着前面那晃來晃去的楚逸風。
“財財,你是不是醉了?”楚逸風用手在錢財財的眼前晃了晃,“你認識這是幾?”
錢財財打掉在她眼前晃動的手指,“哈哈哈,楚逸風,你才醉了,你一根指頭在我眼前晃,你當我幼兒園不識數嗎?“
“楚逸風,我看是你醉了對不對?”錢財財搖搖晃晃地往楚逸風跟前靠了靠,“你別騙我,你看看你自己的臉紅得跟狗屁股似得,還好意思說我醉了!”
楚逸風的手指戳了戳錢財財的腦袋,“我喝酒只是容易上臉哪裡像你說的那樣,這不過才一罈酒,我怎麼會醉。”
不過楚逸風看錢財財確實是有些恍惚,似乎錢財財在自己的跟前搖晃。
錢財財盯着楚逸風看了半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居然靠着楚逸風的肩膀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楚逸風有些不知所措,錢財財的性子一直活潑開朗大大咧咧,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會哭的主,“財財,你怎麼了?”
“就是心裡難受。”錢財財這麼多年都沒有想通,既然不她的親生父母不想要自己又爲什麼將她生下來?
遇到師傅前她不過是個穿着破破爛爛地臭要飯的,遭人白眼遭人嫌棄,那時候的她不過就是個五六歲的孩子,卻每日爲了一頓溫飽而費盡心思。
剩飯剩菜她吃過,破爛廢鐵她撿過,可是那時候她的年紀太小,那些收廢品的人總是故意壓低她的價格,要麼就是短斤少兩,反正她那時也不識字,誰都可以欺負她這個無依無靠,一無所有的可憐蟲。
夏天的時候她被蚊蟲叮咬熱地身上全是汗,冬天沒有棉衣沒有鞋子,她光着腳丫子在雪地裡走。颳風下雨連一個能踏踏實實睡一覺的地方都沒有,有時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地方休息還要被人趕出來。
那樣的生活便是錢財財所有的童年,她的童年沒有無憂無慮,也沒有衣食無憂,她所享受到的只有白眼與嫌棄,爲了一頓飯而四處奔波受盡欺負。
並不是所有流浪的孩子都能享受孤兒院的照顧,都能受到基本的教育,都能享有基本的人權。
想到這些,錢財財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永遠都笑嘻嘻樂呵呵的模樣,似乎沒有什麼事能難倒她,可是隻有她自己清楚,被父母拋棄以及那麼多年的流浪生活永遠都是她心中的一道刺,沒有什麼東西能將它撫平。
因爲影響一個人一生的,絕大部分都是她的童年,錢財財已經長大了,她的童年也一去不復返了,哪怕上帝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穿越到這個時代也是一樣的。
保留着現代所有記憶的她,沒法捨棄這段記憶。
楚逸風輕輕地拍着錢財財的後背,錢財財一言不發只是在那痛苦,楚逸風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只能輕拍錢財財的後背去安撫她。
“楚逸風,我告訴你,其實我根本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你知道嗎?”錢財財發着酒瘋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道。
楚逸風愣了愣,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這是什麼話?錢財財果然是醉了,否則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胡話。
“財財你醉了。”
錢財財皺了皺眉,嘟囔道:”我纔沒醉,我不是丞相爹爹的財財,我是那個二十一世紀的錢財財,那個被父母拋棄沒人疼沒人愛的可憐蟲。”
“財財,你在說什麼胡話?什麼二十一世紀?”楚逸風連聽都沒有聽過這個詞,他實在是搞不懂錢財財小小年紀腦袋裡怎麼裝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既然生下我,爲什麼不要我?”錢財財抓着楚逸風的衣袖,眼淚一顆一顆的往他肩膀上掉,或許這是錢財財有史以來哭的最盡興的一次。
在現代錢財財千杯不醉,沒想到卻被一罈不知道什麼時代的酒給絆倒了。
楚逸風的肩膀上也被錢財財的淚水而打溼,他拍着錢財財後背的手驀地一頓。
是啊,爲什麼生下卻不要自己?楚逸風也一次又一次問過老天這個問題。爲什麼不要孃親和自己?
如果當年那個人沒有這麼決然,他的孃親就不會死。
楚逸風的眼裡有傷心有落寞,他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位置,不過就是向那人證明他可以。
楚逸風不明白爲什麼錢財財會說爹孃不要她,據他所知錢丞相明明就很疼愛錢財財,不過錢財財確實很小就失去孃親,這點經歷和楚逸風確實很像。
錢財財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哭着哭着就靠着楚逸風的肩膀睡着了。
看着錢財財的臉上還掛着沒有風乾的眼淚,楚逸風的眼裡有一絲心疼,他伸手替錢財財擦了擦臉上的淚水,一把將錢財財橫抱在懷中。
楚逸風的心中有一絲柔軟,將錢財財橫抱在懷裡。
天朦朦朧朧的亮了,公雞喔喔地叫着。
錢財財翻了個身,她似乎好久沒有在牀上聽見公雞的叫聲了,畢竟自從她去了藥王府每天起地比雞還早。
迷迷糊糊錢財財突然想起藥王放了她三天假,有假期就是好,這不她昨晚天一黑就跑來永泰賭場了,楚逸風這小子居然還拉她喝酒,她錢財財是什麼人?
在現代她可是千杯不醉,不過一罈酒,她可是三下五除二將就解決了。
等等,她明明是和楚逸風喝酒,怎麼會睡在自己的房間裡?
錢財財猛地把眼睛睜開,這間古色古香品味高雅的寢室絕對不是她自己的房間!錢財財瞬間清醒了過來,意識清明瞭起來,才感覺嗓子像冒煙了一般,這難道是宿醉的後果?
錢財財連滾帶爬的下了牀,剛開門就看見楚逸風拿着一壺茶走了過來。
“財財,你醒了?”
楚逸風倒了杯茶遞到錢財財的手中,錢財財立馬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宿醉的感覺真的是糟透了。
錢財財喝完一杯茶急急忙忙地問道,”那個,楚逸風現在幾時了?“
楚逸風又倒了杯茶遞到錢財財手中。
“辰時,怎麼了?”
錢財財剛剛喝進口的茶,立馬噴了出來,“什麼?辰時了?”
這矇矇亮的天,居然已經辰時了!
“楚兄,我還有事,先告辭了!”錢財財火急火燎地往外跑。
現在都辰時了,丞相老爹已經起牀了,萬一發現她不在房間私自出府,她就完了!
錢財財一路往外跑,一直跑出永泰賭場纔想起來,還有萍兒這個累贅,立馬又折了回去。
“萍兒呢?”錢財財立馬朝夥計吼道。
“錢公子,平公子在裡面的廂房內。”
錢財財風一樣的衝了進去,廂房內,萍兒和斯文男睡在桌子邊,萍兒的手裡還拿着幾張紙牌。
“這都幾點了?”錢財財恨鐵不成鋼,居然睡得跟這豬一樣!
也不管萍兒有沒有醒來,拉着萍兒的胳膊就往門外跑。
“小,小姐,你這是怎麼了?”萍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怎麼了?都要死了你還問我怎麼了!”錢財財奮力地拉着萍兒跑,真的是有了男人回府的事都忘了一乾二淨了。
兩人一路狂奔,一路奔到丞相府的後門。
錢財財爬到牆上,看了看丞相府內空無一人,才放心地往下跳去。
“快點,你再這麼吞吞吐吐地被發現了我可不管你!”
兩人躡手躡腳準備回房間,錢財財的手剛要碰到房門的門環,一個威嚴地聲音就從後面響起。
“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