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財緩緩地睜開眼睛,就在她看清眼前的人是齊慕的時候,溫熱的脣瞬間覆蓋上她的。
齊慕吸允着錢財財的脣瓣,輾轉反側,就在錢財財以爲齊慕的脣瓣要離開自己的時候,她的貝齒立馬被一個溫軟的東西撬開。
錢財財剛想開口說話,她的舌就落入了齊慕佈置的“陷阱”。
齊慕的舌和她的舌摩挲糾纏在了一起,錢財財試圖推開齊慕,但她此刻的力氣實在是太小了,根本不能撼動齊慕分毫。
瘋狂的吻,讓錢財財得到的空氣越來越少,腦袋也開始暈暈沉沉。
齊慕這樣近乎於掠奪的吻,彷彿下一秒錢財財就會消失在他的視線一般。
錢財財的身體一點一點軟了下去,如果不是齊慕的手攬着錢財財的腰部,恐怕她早就跌了下去。
好久齊慕才鬆開錢財財,重新獲得空氣,錢財財趕緊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的神志一點一點的清晰,剛要擡頭看像齊慕,就被一雙溫熱的手再次拉到懷裡。
齊慕狠狠地抱着錢財財,彷彿要將錢財財的肋骨勒斷。
“錢財財,我已經給過你離開我的機會,這輩子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錢財財呆愣地被齊慕擁着,爲什麼在這個時候他還要和自己扯上關係呢。
……
錢財財後背靠在牀上的軟墊上,她的身體很虛弱,尤其是後背火辣辣地疼着。
房間裡是濃郁的藥香以及水沸騰的咕嘟咕嘟聲,齊慕專注地煎藥,神色肅穆。
錢財財靠在牀邊,無力地看着前面,她到現在都沒有從錢丞相的死和楚逸風的背叛中逃離出來。
在皇帝的面前她抱着一顆必死的決心不斷地用言語刺激皇帝,在楚逸風的面前她也同樣用笑容去掩蓋內心的痛楚。
可是現在,她一個人坐在牀邊,不需要對任何人掩飾什麼,也不需要對任何充滿恨意的人喲所僞裝,她支撐不住了。
一種被痛苦的情緒所淹沒地可怕感覺,如果不是後背以及胸腔地疼痛讓她的注意被分散點恐怕她現在已經潰不成軍了。
齊慕端着碗坐在了牀邊,拿着勺子柔聲道:“把藥喝了。”
見錢財財沒有迴應,齊慕便直接將勺子遞在了錢財財的脣邊,“現在所有的人都覺得是錢丞相叛國,而錢妤舒則舒舒服服地住在太子府中。如果你還想爲錢丞相洗脫冤屈,讓錢妤舒得到她應有的報應。就好好的把自己的身體養好。”
錢財財沒有焦距的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瀾,她張開嘴喝下嘴邊苦到不行的藥。
齊慕一口一口的喂着,直到一碗藥全部見底,才放下了碗,轉而來到錢財財的跟前,手伸到了錢財財的腰間。
腰帶被齊慕一點點解開,錢財財卻沒有絲毫反應,這個認知讓齊慕很惱火,臉色也愈發難看。
不過他卻忍住了自己的脾氣,將錢財財的衣服一點點解開。
直到再脫一件衣服,錢財財就只剩下肚兜的時候,楚逸風將錢財財轉過身去,纔將那一件裡衣褪去。
觸目驚心地紫色掌印在錢財財的後背上,齊慕的眼裡露出了幾分心疼。
溫熱的手覆蓋在錢財財的後背,源源不斷的熱氣從後背傳到錢財財的四肢百骸。
錢財財明顯覺得自己後背的疼痛隨着這股熱流源源不斷輸入自己的體內,減輕了很多。
齊慕的額頭上有些許細汗,臉色也有些蒼白,不過他卻沒有停下來。
直到那深紫色的掌印漸漸變成紅色,齊慕才放下手,轉而去拿邊上用藥調製好的紗布輕輕地放在了紅色的掌印上。
齊慕將紗布固定好,仔細地幫錢財財穿好衣服,才熄了燈。
一言不發的錢財財只覺得這漆黑的夜來得更爲難受,越是安全的環境讓她的情緒越能得到釋放。
她到現在都能記住那具毫無生氣的身體,丞相爹爹臨死前都緊緊握着她百天的東西。
而那個自己喜歡的人,愛着的無條件相信的人,卻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背叛了自己。
錢財財到現在都能清楚的記住在看見楚逸風,在楚逸風那一掌打在自己後背上的絕望感。
一個溫暖的懷抱圈住了錢財財,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撫過錢財財的額頭,然後緊緊地握住了錢財財的手。”
齊慕的下巴抵着錢財財的腦袋,“想哭就哭出來。”
錢財財的心一怔,她能感覺自己的鼻子一酸,那一直被自己抑制住的悲傷以及脆弱和無助,涌上心頭。
齊慕將錢財財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後輕輕地擋在了錢財財的前面,像是用手給錢財財做了一個面具。
“我知道你很難受,這樣憋着遲早是會出問題的。現在沒有人可以看見你,我也看不見,想哭就大聲哭出來。”
錢財財靠在齊慕的肩上,再也無法逞強,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齊慕的肩膀上。
齊慕只能緊緊握住錢財財的手,無論是什麼情況他都會站在錢財財的身側。
那個原本活潑開朗,無憂無慮的錢財財,此刻卻這麼脆弱無助,錢財財的每一滴眼淚都好像落在了齊慕的心裡。
無論是錢妤舒,姒夫人,楚逸風還是父皇,他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起初錢財財只是無聲的哭泣,到了後面變成了痛苦地嗚咽。
錢財財的一隻手死死地抓住了齊慕的衣服,那痛苦地嗚咽終於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齊慕的心一點一點的痛着,他能理解錢財財,因爲他同樣也經歷過這人生最黑暗的日子。
疼愛自己的父親再也不理睬自己,而自己最愛的母親卻死在他的面前。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是齊慕永遠無法抹去的傷口,哪怕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此時回想起來依舊胸口難受到了極點。
錢財財哭地像個孩子,她把對錢丞相的不捨,心痛,愧疚統統哭了出來。
很久很久,錢財財的哭聲才漸漸消了下去。
等齊慕將手拿開時,錢財財已經睡着了。
齊慕伸出手將錢財財臉上的淚水一點點擦拭乾淨,將自己早就被眼淚打溼的衣服褪去,才擁着錢財財入眠。
這一夜註定是一個讓人心痛的夜王。
一言不發的楚逸風,一臉頹然蒼老的皇帝,以及哭得撕心裂肺的錢財財,命運的齒輪也在此時悄悄地發生了變化。
一個宮人模樣的人彎腰彙報道:“姒夫人,錢丞相昨夜被火燒死了……”
“哈哈哈哈哈。”姒夫人突大笑,“終於死了,終於死了。”
宮人看着姒夫人笑得如此狂放,可是接着他又看見了姒夫人那張有些哽咽的聲音,頓時覺得奇怪。
錢妤舒突然揮了揮手,施施然地朝丫鬟吩咐道:“夫人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快帶她下去休息。”
“哈哈哈,終於死了,你終於死了。”姒夫人的臉上笑着,可是眼角的淚卻怎麼也止不住的落下來。
“是,太子妃。”丫鬟連忙應聲,扶着跌跌撞撞地姒夫人回裡屋。
錢妤舒的嘴角微微上揚,顯然心情很好的樣子。
“聽說昨夜錢財財入宮了?不知道皇上有沒有下旨處決她啊?”
“回稟太子妃,昨夜錢財財確實入宮了,不過皇上還沒來得及下旨處決她,就被九皇子給帶走了。”
“你說什麼?”錢妤舒臉上的笑容頓失,“那個廢物帶錢財財幹什麼?他難道不知道錢財財是個叛國私通別國太子的罪人?”
宮人看見錢妤舒這麼盛怒,顫顫巍巍地回道:“屬下也不知道九皇子爲何能帶走錢財財,可是屬下打探道,說皇上之前已經下旨將錢財財許配給九皇子。如果真的要追究錢財財的罪行,不僅是九皇子就連皇上都應該被看腦袋,所以……”
錢妤舒慍怒地將桌邊的茶杯打到地上,“爲什麼錢財財這個賤人這麼多人幫她!楚逸風幫她,藥王幫她,現在居然連足不出戶的廢物都要幫她!”
“皇上不是恨死這廢物了嗎?連我和孃親都能免在九族之外,爲何皇帝不能把他也免除出去!”
錢妤舒恨得牙癢癢,她費了這麼多心思,沒想到錢財財居然還不死!
叛國是多麼大的罪狀,皇上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讓齊慕將錢財財帶走?
“屬……屬下不知。只是今日九皇子又跪在店外了。”
錢妤舒的眼睛一亮,“跪在殿外?這麼說皇上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錢財財了?”
宮人趕緊搖了搖頭,“不是的,太子妃。九皇子跪在殿外是爲了要一座自己的府邸,說是有了九皇妃就再也不能住在宮裡。而且九皇子還說自己一輩子只娶一次親,所以必須要在齊國辦一場盛大的婚禮,否則就要將桃妃的屍骨搬宮外,脫離皇族,永不踏入宮門半步……”
錢妤舒的臉色瞬間黑了,她將桌子上的東西全部打到了地上。
“這個賤人已經背了叛國的罪名,居然還有辦法活下來。居然連一個貪生怕死的廢物皇子都爲她這般死心塌地。這個俗氣的醜女人到底有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