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皇城內的那些酒樓聯合起來要搞垮錢財財,恐怕到時候連楚逸風都招架不住。
“九哥我就不明白了,喜歡你就去追。總是在後頭給她擋風遮雨,她什麼都不知道又有什麼用?”
齊慕是他最敬重也是最親的兄長,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齊慕爲了一個女子生氣內疚還生了一場大病。
齊然的想法很簡單,愛一個人就讓對發知道然後追求對方,得到對方的迴應,他實在是無法理解齊慕默默做了那麼多事情的意義是什麼。
“我有些累了。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藥王閉上眼睛不再回答齊然的話。
夜幕下的皇城鬧市,被一場大雨覆蓋。錢財財看着店外的雨,這一場雨讓嘈雜的鬧市漸漸=安靜了起來,只有那嘩嘩的雨聲在作響。
明明錢財財是老闆,可店鋪裡走得最遲的不是別人正是她自己。
“今日坐我的馬車吧。”楚逸風撐着傘道。
外面的雨那麼大,馬車是最好的避雨選擇。錢財財點了點頭,和楚逸風一起上了馬車。
馬車內,錢財財和楚逸風坐在一起,錢財財一直哈氣連天。
“財財,你先睡會,到了我叫你。”楚逸風看到錢財財哈欠連天的樣子提議道。
“那我就先去見周公了,到了你可一定得叫我,要是有什麼不對勁的我還得翻牆進去。”錢財財拍了拍嘴巴,打着呵欠道。
錢財財穿着男裝,門衛雖然錢丞相早就做過安排,不過如果丞相府裡有人走動的話,錢財財總不能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錢財財可不想這件事被錢妤舒和姒夫人知道,畢竟天下第一纔剛剛開,要是被這兩個毒婦知道了,又不知道要整出什麼幺蛾子出來。
錢財財的話還沒說完多久便沉沉地睡了過去,楚逸風的手輕輕地將錢財財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
一個女子居然要比他這個男子還要拼命,如果不是有他在,憑錢財財的性子恐怕天下第一的所有事所有細節錢財財都會親力親爲。
還好錢財財足夠信任他,足夠相信他楚逸風的辦事能力,否則楚逸風都不敢想象,這麼一個鋪子錢財財到底會把她自己折騰的有多累。
楚逸風看着錢財財睡熟的模樣,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就是這樣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做起事來卻又拼了命努力的女子讓他一點一點沉淪。
一路上錢財財都靠着楚逸風,大雨讓整個皇城多冷了許多,楚逸風怕錢財財着涼,便將衣袍從錢財財沒有靠着的那頭解開脫下,然後反蓋在錢財財的身上。
過了一會兒,馬車終於在丞相府的後門停了下來。
門簾被拉開,楚逸風的屬下剛要開口,卻被楚逸風一個手勢禁了聲。
看到錢財財睡地這麼熟,楚逸風哪裡會捨得喊醒她。
這兩日錢財財的眼睛都是紅血絲,想必這幾日一定是壓力太大,很難睡個好覺。
馬車裡靜悄悄的,楚逸風偷偷地在錢財財的臉頰落下淡淡一吻,然後握着錢財財的手在馬車裡安心等待。
楚逸風的生活一直都是忙碌了,從小大到他都沒有怎麼清閒過,從此母親死後楚逸風付出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辛苦,纔有了今天的成績。
而在遇到錢財財之前,楚逸風基本都是忙,雖然在楚逸風有了這樣的成績時很多時候不需要這麼忙,楚逸風也很少會讓自己閒下來。
因爲一旦閒下來,楚逸風就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麼,那樣悠閒的生活讓楚逸風不僅覺得無聊更會讓楚逸風覺得惶惶不安。
那樣的不安自從母親去世後,便一直伴隨着他,他討厭那樣的滋味,因此他絕對不會給自己太多清閒的時間。
不過,當楚逸風遇見錢財財的時候,卻完全變了。他突然覺得那種簡單的生活一點都不無聊。
他可以看着錢財財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看着錢財財那會發光發亮的古靈精怪的眼睛,看着錢財財那被一點點小東西逗笑的表情,那嫌棄的小神情,光是這樣楚逸風都覺得很快樂。
譬如現在,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靜靜的在馬車裡等着熟睡的錢財財醒來,楚逸風也覺得內心充實而又心安,並且有一種巨大的滿足感。
馬車外的雨聲從大變小,漸漸停止了下來。
楚逸風和錢財財依偎在一起,雙雙入睡,直到錢財財的腦袋從楚逸風的肩膀慢慢往下滑去,錢財財才驀地驚醒。
視線從模糊到清晰,錢財財只覺手很溫暖,低頭看見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正包裹自己的小手。
身上是楚逸風的衣袍,而這衣袍一小半穿在楚逸風身上,其餘的都包裹着錢財財。
看着被包成糉子的自己,錢財財忍不住彎了彎脣,這複雜又不復雜的法子怕也只有楚逸風能想出來了。
擡頭,楚逸風微微低着頭,雙眼閉着,那捲曲的長睫毛十分好看。
這古代的男子都是這麼的好看嗎?
原本錢財財不會在意楚逸風的容貌,可自從楚逸風向自己告白後,錢財財再看楚逸風終究是與看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楚逸風的那雙桃花眼足以將萬千少女的魂給勾走,沒想到就算楚逸風那雙勾人的桃花眼閉着,也同樣的勾人心魄。
只是最近的楚逸風憔悴了些,明明是她在開鋪子,楚逸風卻做的絲毫不比她這個老闆少。
她可以擁有愛情這件東西嗎?都說這世上最堅固的是親情,可是她從小就被自己的雙親拋棄,她對情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抱什麼信任度。
反而是錢這種東西給了她從小到大僅有的安全感。衣食住行全部依靠錢,甚至連快樂她也可以用錢來換得。
在錢財財的認知裡,血脈相連的存在都可以割捨斷,更何況男女之間靠着荷爾蒙從陌生走向熟悉再到親密,這樣的沒有任何相伴的情感真的可以變得牢靠嗎?錢財財在心裡反問自己。
可是丞相老爹給了錢財財一份珍貴的親情,而楚逸風他這麼拼命的幫自己,起初是合作伙伴,後來是朋友或者不知從什麼時候變成了不僅僅是朋友。
不過那些事情絕對是楚逸風出自內心幫她的,她不是瞎子不是看不到,只不過她有些逃避罷了。
她和他應該算一類人吧?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想,可看見楚逸風那麼拼命的樣子,錢財財總會想到自己。
錢財財的手微微擡起,剛要觸碰到楚逸風的臉頰,卻看到楚逸風的睫毛就動了一下,嚇得她立馬將手縮了回去。
“你醒了?”
楚逸風原本在馬車裡等錢財財睡醒,可卻低估了自己這幾日的勞累,不知不覺得睡着了。
“咳咳,嗯。”
錢財財略微有些尷尬,咳嗽了兩聲。
她剛剛在幹嘛?還好她反應快,否則就要被楚逸風發現了,到時候她有兩張嘴都解釋不清。
趁楚逸風子睡着,她錢財財伸手摸了楚逸風的臉一把……這不活脫脫的一飢渴女流氓嗎?
錢財財趕緊搖了搖頭,她錢財財自認不是淑女,可也是一個有節操有底線的好青年,怎能做出那麼猥瑣的事?
“怎麼了?不舒服嗎?”楚逸風看着錢財財的奇怪模樣關心道。
“不不不,我很好。”錢財財擺了擺手,露出了一個完美的笑容,她纔不會把自己剛剛的舉動告訴楚逸風呢。
“那就好,這幾天你這麼累一定要注意保暖不要受涼了。”
楚逸風將衣服從錢財財的身上拿下,穿好。
錢財財看着楚逸風的舉動,心裡有些異樣,這雨天又是這麼晚的時候,天氣非常涼。
楚逸風卻只穿着裡衣,將外衣讓給了她,而且還在馬車裡等着自己睡醒。
“這幾天你爲了我這麼忙,也很勞累,你也得注意身體纔是。”錢財財一向很少說什麼暖心的話,就是想關心對方往往也不會說得這麼直白。
果然這句說出後,錢財財自己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連忙補充道:“天下第一開業的成本這麼高,我養活二十幾口人壓力得有多大。你要是不好好照顧自己,生病了我還得再出銀子給你買藥吃,你知道這負擔有多大嗎!”
錢財財說地頭頭是道,似乎是在掩飾自己那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楚逸風連連帶點頭,“謹遵錢大老闆教訓。楚某定當好好注意身體,不給財財添亂的。”
“知道就好,身體是革命的本錢知道嗎!小弟你珍重。姐姐我先回家了。”錢財財一副大姐大的樣子,不過臨走不忘再次囑咐楚逸風道:“明日你無需起那麼早,這麼大把年紀,好好休息纔是。”
楚逸風看着錢財財那利落的翻牆姿勢,好笑地搖了搖頭,這剛剛還一口一個小弟的喊他,一口一句姐姐的自稱。
轉眼間又嫌棄他的年紀,他的年歲雖然比錢財財大了不少,不過也才二十。哪有錢財財說地那麼老?
難道是最近太過勞累,或者是這幾日沒有刮乾淨鬍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