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回頭就是那宮闈的拐彎處,江小牧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探出頭去。
喜姑娘正哆哆嗦嗦的跪在那裡,安子等人也站的規規矩矩,他們的面前,站着一個女人,也是宮女打扮,但是身份顯然要貴重的多。
這身形,藍衣忽然捂住嘴巴,“主子,是青裳。”
江小牧也認出了是她了。
只見她緩緩轉過身,看着喜姑娘冷笑了一下,“都是沒用的東西,既然你這麼想幫助那個賤人,那就跟她一起去吧,來人,將她給我關起來。”
那幾人領命後便要去押喜姑娘,喜姑娘忽然跳了起來吼着,“青裳,你不要欺人太甚,江妃好歹也是主子,你一個帶過來的下人,有什麼資格說她是賤女人,要是比賤,惜妃可比她賤多了。”
‘啪’,青裳擡手就給了喜姑娘一個打耳光,“真是胳膊肘往外拐,那好,你既然要向着外人,那我就讓你向着外人。”說着對身後的人一使眼色,那幾人頓時會意,伸手擋開押着喜姑娘的兩人,親自上前抓住她的兩隻胳膊,往後狠狠一撇,頓時傳來一聲慘叫。
“我倒要看看你的嘴巴有多硬。”青裳看着喜姑娘痛這慘叫的樣子,像是欣賞風景一樣的勾起嘴角,“既然你要護着她,那你肯定是她的人了,我就先將你關起來,江小牧這個人聽說挺重情重義的,你說如果宮裡盛傳你被關起來,已經生不日死的消息,她會不會來救你?”
江小牧扶着牆壁的手陡然用力,手背上青筋乍現,牙關咬的死死的,青裳已經擊破了她的底線,回頭看向藍衣,眼裡也有一絲陰狠,“那個喜姑娘你知道什麼來頭嗎?”
藍衣也抿了脣,搖頭不知。
“我們先回去。”
“回去?”江小牧的話讓藍衣瞪大了眼睛,“主子,我們好不容易逃出來。”她說這話眼裡全是不甘,江小牧卻輕輕搖了搖頭
,示意她不要說話,再次將頭探過去。
正好看着青裳踩着喜姑娘的手背,笑的很燦漫,真是和如昔一個德行,作惡也不忘用上她僞善的臉。
也不能再看下去,她轉身拉着藍衣再次進了那個院子,“藍衣,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藍衣擡頭環視了一下四周,眉頭緊皺,“主子,奴婢不知道。”
“好,天黑以後,我們抹黑出去。”
現在要休息一下,她已經感覺自己的體力透支了,要是在不休息,她不敢保證能不能撐到出門,手腳已經開始發麻,喉嚨也乾乾的,身子彷彿不是自己的,控制權不在自己身上,只坐了一下,再也起不來。
藍衣伸手探上她的額頭,喉頭一緊,眼眶再次泛紅,“主子,您又燒起來了。”
“不礙事。”江小牧搖搖頭,舔舔乾的開裂的嘴脣,靠在一叢花木中,“藍衣,天黑了記得叫我,一定要叫我。”
“嗯嗯。”藍衣點點頭,卻還是不爭氣的哭了出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江小牧便被藍衣給推醒了,“主子主子,天黑了。”
努力的睜開眼睛,天果然都黑盡了,她雙手用力的撐了一下,居然沒有撐起來,藍衣忙的扶她坐起來,低頭看去,身上蓋着衣服,再看藍衣,原來是她將衣服脫下來給自己的,晚上的天氣也是很冷的,她不覺的皺眉,將衣服取下來遞給她,“快些穿上。”
“主子。”藍衣一把將衣服接過,也不套在身上,兩眼放光,“奴婢在那邊找個一個出口,只是……”她忽然有些支支吾吾。
“只是什麼?”
這可是個好消息,但是這個院子裡真的有出口嗎?她看着藍衣不覺得有些疑問,“真的有出口?”
藍衣點頭,“只是主子,那個是……是個狗洞,奴婢探出頭去看過,真的是宮外面。”
現在是保命要緊,哪裡還管那地方是不是狗洞,“沒事,狗洞就狗洞,我們快走,乘還沒人發現。”
跟着藍衣來到她說的那個狗洞,卻發現一個大問題,那裡帶着一隻黑狗,瞧着他們過來也沒叫,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們。
在黑暗裡面,要是不注意,還真看不見它,一走過去就被咬了,也被抓住了。
藍衣拉了拉江小牧的衣袖,“主子,我剛纔來的時候,它不在這裡。”
現在江小牧的雙腿也發軟,看着條狗也很爲難,擡頭看了看天,好像今天的夜不是特別的黑,但是月亮也不是很亮,她忽然想到了,爲了找他,肯定動用了很多人,那還不是四處都打着燈籠。
這樣一想,她也來了些精神,動物總比人好對付,一咬牙,她輕輕的推開了藍衣。
“主子。”藍衣不知道她要幹嘛,疑惑的望着她。
江小牧也不解釋,只是衝着狗走近了,藍衣瞧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卻也不敢過去拉她。她身子陡然一動,一腳踢在狗的腦袋上,然後又是一拳,狗立刻暈了過去,但是她也堅持不住的單膝跪在地上。
她是神偷,對付看門的狗是她的基本功,三下兩下的就將狗給撂翻了,藍衣臉上浮現欣喜,跑過去看了那狗一眼,轉頭高興的說着,“主子,它倒了,主子……”這一看才發現江小牧不對,那臉色猶如白紙,“主子您怎麼了?”
江小牧艱難的搖搖頭,“我們爬出去。”說着乾脆雙膝跪地,狗洞很小,但是江小牧早就比平時瘦了一大圈,這小小的狗洞在她看來很是寬敞。
咬緊牙關,她最終出了去了,外面果然是宮外,那野草,那樹木,那河流,都是外面的空氣,瞧着這一切,她忽然就笑了。
“主子……主子……”耳邊傳來藍衣的聲音,卻是越來越模糊,眼前一黑,咕咚一聲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