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小姐,聽說侉克族的阿巴圖與皇上達成邊境修戰協定,可能何將軍就要搬師還朝了,可能又少不了王爺的聲擢升與嘉獎吧。”藍衣喜滋滋的說着,嘴角滲着笑意。
“你得意什麼,人家又不娶你做個通房的丫頭?”江小牧不懷好意的向着藍衣撇了撇嘴。
“李美人如何?”江小牧板起了嬉笑的面孔。
“她前天就醒了,聽那邊的丫環頭說,沒事了,就只是驚嚇過度!皇上擔心再出了什麼亂子,所以先讓她回美人宮休息幾天!”藍衣這下倒是來了精神頭兒。
藍衣緊跟着又補充了一句,發着狠勁兒,咬着牙,胸前握緊雙拳,“惡人有惡報!”
“連尹貴妃也是自作孽,不可活,絲毫也怨不得她人!”藍衣揚起眉頭,望着院中的不停玩耍的玉里時,唉的嘆了口氣。“不過,昨天來得毒蛇倒是蹊蹺!”藍衣擰起眉頭,深思起來。
“好了,別整天介胡思亂想了。上天的安排,豈能事事如願!”江小牧直接打斷下藍衣的話頭,香花蠱這幾天本宮倒是想聲東擊西!
宮外。
穿過離皇宮還有幾裡地的太平巷時,藍衣就聽到前面傳來一陣隱隱的哀嚎之聲,越來越近。
“停車!”藍衣喝令着車伕。
藍衣則一副皺眉的樣子,“娘娘,還是回吧,現在天色已晚……”一想到現在香花蠱案越來越多,心中就發涼。因爲她探聽到了不只在皇宮之中,而且城外也有侵入毒花蠱的事件,只是皇上密封鎖消息而已。她的頭皮一陣發涼。
沒等藍衣咕嘟完,藍衣就已經一個偏腿跳下了馬車。
藍衣緊接着跳了下來,並警惕的朝着周圍看了看,發現並沒有異常,這才放下心來。
藍衣輕擡步緩緩湊到哭天抹淚的老者面前,低頭一看,“果然又是濃濃的桂花香味襲進了鼻也孔”她不知不覺的心頭抹過一絲涼氣,藍衣下意識的腳步不由的後退數步。
江小牧濃遂的黑眸很快軟化起來,慢慢傾身上前,“老人家,就是怎麼回事?”
一名老者正撲到身體較健的一名香花蠱屍首上面,哭訴着,
老者抹了一把淚,側過臉看了看,“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毀了我兒子,這可讓我們怎麼過啊?”說完他枯老的手哆哆嗦嗦起來。
藍衣擰着眉頭慢慢蹲了下來,仔細的查看着死者:年輕、健壯,還有就是頭顱卻不翼而飛。比皇后娘娘的樣子,還要恐怖數倍!
江小牧的目光鎖定在死者的被割除之橫截面處,發現有一股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她漸漸聞到一股惡臭,趕緊擡手輕掩口鼻,指了指身後的藍衣,“給老者些銀子。”
“是江娘娘!”藍衣緊遵江小牧之命,立刻掏出了一錠銀子。
“謝謝,”老者接過感激涕零的望着藍衣與漂亮、一身便服的江小牧。
“謝江娘娘就是了!”藍衣揚起頭,淡然的看了看一旁轉身欲上轎的藍衣。
老者一聽,目光頓時發出一陣難掩的寒光。
“你說她是誰?”老者再次難以置信的問了一遍,擡手指着遠處的藍衣,臉色極其難看。
“當今的江娘娘啊?”藍衣不屑一顧的逡視了下滿臉奇怪眼的老者。
話音剛落,只聽得,咣噹的一聲脆響,那錠子就被老者狠狠的甩出去了,滿臉的兇光朝着藍衣逼視而來。
老人家,娘娘悲憫、救濟蒼生,給你金子,你卻還扔,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
心!藍衣一看到老者扔了金子就來氣,彎腰撿起裝入袖筒之中,一擡眼,沒想到老者還膽大的朝着自己逼近,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眼露着兇光。
藍衣立刻火從胸中來,剛想要說什麼,卻看到此時的藍衣立刻扭過來道,幽黑的眸子散出一道寒光,藍衣只得嚥了下去胸中的怒火。
“哼!”老者立刻叉着腰怒視着藍衣的方向,“什麼狗屁的悲憫天下蒼生,以救濟貧困的江娘娘,我呸!”
藍衣小手立刻摸到了腰間的利器,再欲發作,此時卻讓藍衣一道疾厲的眼色給壓了下去,“讓他說下去。身正不怕鞋歪!”
“你乃天降的妖邪之物,不祥之物!必將得到上天的誅殺!否則西嶽的天下將永遠得不到太平!”老者再次微微顫顫走到兒子的屍骨旁邊,眼中一把渾濁,顫抖的指着遠處的藍衣哭訴道。
看來事態越來越是嚴重了,江小牧的心頭劃過一絲涼意,她得趕緊回宮。
藍衣的眸子微微縮起,臉色漸變。
“你簡直是妖言惑衆!你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藍衣看到江小牧的臉色變了又變,立刻提劍衝着老者就砍!
“住手!”藍衣冷喝一聲。
藍衣一副委屈的眸子看着藍衣,狠狠的剜了一眼婆婆索索的老者。
“你殺吧,反正天下的蒼生不會放過你這個妖邪之物!”老者哈哈大笑起來,全城的老百姓都知道你是天降的災星,誰死還不一定呢。
“你……”藍衣欲上前,卻聽到了藍衣的命令,“我們走!馬上回宮!”
“你不得好死!妖邪之物!人人得而誅之!”身後卻傳來一陣陣的老者淒厲的聲音,彷彿是控訴,彷彿是咒怨,又彷彿是冤魂的哀號!
是什麼謠言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她的心再一次提了起來,自從單擎嘯被急急匆匆調回宮中,自後皇后娘娘只剩嚥下最後一口氣了。一切都離她的計劃越來越遠,一股濃重的濃雲染上了江小牧的眉梢。
轎中。
“娘娘!”藍衣想要安慰什麼,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藍衣此時卻呵呵的笑了起來,“有什麼,難道黃鼠狼偷偷雞,百姓就不養雞了?”心道,這種小事自己在前世經得多了,要是天天遇一件心中裝一件豈不是得累死。
“也是”,藍衣一臉的愁雲被樂觀的藍衣給擠散了。
“明天去城中打探一下消息,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后還是緊盯着!看看有沒有可疑之人?”藍衣還是點了下聰明的藍衣。
“嗯!”
回到府上。江小牧躺倒在大牀上翻來覆雲的睡不着,然後披衣裹身來到院中,舞起長劍,而今天卻心不在焉。
前段時間得到了失蹤很久的慕容蕭一相送的一本劍譜,慢慢的習了起來,卻是手不那麼的陌生,竟然有幾分的熟悉。
劍舞梅花,星光點點。
天降災星,難道又是那個加害皇后的主謀?心中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襲來,自己的第六感一向很準,只是不確定自己倒底會發生什麼。
劍劍如風,點點如雨,一道道寒光向着院中的四面八方不停的擊去,虎虎生風。
心中有事的藍衣一直舞到了星光滲淡,她才收手,額頭上卻滲出着一層密密的汗珠,浸溼的一身白色素衣才緩緩踏進屋內。
“藍衣!”她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喚着屋外睡着的藍衣。
藍衣揉着惺忪的眼,慢騰騰的來到藍衣的屋中,半眯着睜不開的眸子,一副蓬頭垢面。
“娘娘!什麼事啊,大半夜的!”藍衣兀自的咕嘟着。
“明天封鎖皇宮,皇宮從現在立刻進入一級戒備狀態,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府,謝絕一切宮中的拜訪!”懷黑染幽深的眸子裡一道冷光襲來。
嗯!剛剛還在睡意朦朦的藍衣,立刻清醒起來,看着主子很少有的嚴肅樣子,知道肯定是要出大事,立刻遵命而去。
趁着天還未大亮,她得好好的補上點覺覺。
天大亮了起來,院中傳來一陣陣的嘈雜之聲。
剛剛起身,江小牧就聽到一聲細細的軟語,“妹妹,你可知道出事了?藍衣不知道什麼卻笑着一張小臉慢慢的移進了屋內。”
她繼續披着自己的頭髮,盯着昨天晚上寫過的字發呆了下,不想理尹熙。
聽城中的百姓說,天降煞星,百年不遇,人人得而誅之!尹熙掩着口鼻,一甩香帕樂了起來。
“百姓的嘴誰能賭得住?”藍衣沒好氣的回了句。
“如果那個人在就在皇宮,皇宮豈不是遭了央,受了牽連?”尹熙白皙的小臉很快轉化成一哀怨之色。
“如果沒有其它的事,請便!”藍衣的陰寒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厲光,很快不耐煩的下了逐客令。她不是禁足嗎,怎麼三天兩頭的冒出來,江小牧知道尹熙得了皇上的重允,所以不老實的呆在青暖閣。
是衝着我來,還是衝單擎嘯而來,她不得而知,但她知道一點就足夠了,那就是散佈謠言的人肯定就是以上天的旨意,借刀殺自己,哼,好一個周全的計策,江小牧不由的冒着犀利的眸子望着窗外漸行漸遠的尹熙。
心中涌起一陣疑團,尹熙足不出戶,怎麼知道。一絲陰險的笑意從懷江小牧的眼中悄悄流露出來。
剛剛端起手的碗,派去麗人宮的藍衣氣順吁吁的跑了進來,“主子!”剛一腳跨進門檻,不好了!這幾個像一道閃電立刻竄遍了她的全身。
“城中現在都在謠傳……”藍衣漸漸的低下頭去,臉色有些難看,好似不願意出來。
“說吧!”江小牧放下手中的碗筷,看着藍衣臉色有些不對勁的樣子,粉拳緊緊的握起,但臉色卻不動聲色的樣子。
“娘娘,那都是他們瞎說的!你可別信!”藍衣擡起一臉的擔憂,焦慮的看着眼前的紋絲不動的江小牧。
“他們瞎說什麼?”江小牧絲毫不爲所動,依舊平靜以一池攪不動的春水。
跟昨天那個老者所說一致!藍衣把頭垂得更低了,此時卻聽到椅子上傳來一陣呵呵之聲,“本宮當什麼事兒呢,她們傳好了!本宮纔不在乎!”江小牧冷冷的說道。她心中來氣,啊個挨千萬的把老孃往火坑裡推,看來自己入住中宮是一個火坑啊……她的目光之中不由得浮現出皇上濮陽連華的樣子。
“說句不該說的,娘娘有沒有想過,你倒是不在乎了,可是有人在乎!”藍衣擡眸出口,明顯的臉上有些不安。
江小牧從椅子慢慢站了起來,“吃飯沒,趕緊下去吃飯吧?”她顯然不想提這個讓她心中極不便服的話題了。
“還有太子府外邊圍了好多人,說必斬天上所降妖邪,所以主子你還是小心爲妙,千萬不要擅自出府。”藍衣擔心。
看來有人想坐中宮的位子迫不及待了,不過香花蠱的事件一點點的淡化了,皇后也是苟殘喘着,可是皇上再也沒來到順寧宮看過一眼。
想坐皇后位子的後宮皆有可能,不過有機會的只有三個人,江小牧的線索一比往常的清晰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