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夜色裡面小心的走着,不時的回頭觀察一下,江小牧心裡有些許慌亂,今日湖邊的景象她是看見的,根本無船可過,她難道真的要下水去?當然是不可能的,冷死了可不划算,但是總要過去看看,太后將皇上關起來還不知道怎麼處理了,要是給暗中下了毒手……
她不敢再往下想,腳底的步伐也加快了一些,忽然一個不注意,給紅兒撞了過去,她還是那樣,功夫了得,不但沒有被她給撞倒,反而還轉身拉住她,讓她不至於被自己的力道給反彈回去。
“紅兒,你怎麼不走了?”
走在前面的紅兒拉住江小牧的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前面就應該拐彎了,過去便是湖了,只是她不明白紅兒爲什麼在這裡停下來。
紅兒也沒有給她解釋太多,將她往自己身後拉了拉,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頭探出去,片刻後,她一臉驚訝的轉過來。
“怎麼了?”江小牧說着也要探出頭去看看,但是紅兒再次拉住了,微微搖了搖頭。
“你們怎麼了?”安格婭從後面走上來,看着兩人更加鬼祟的樣子,甚是不解,也不問紅兒到底出什麼事了,自己便探出頭去,“啊……”她還未叫出來就自己將嘴巴捂了起來,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着江小牧。
被兩人的樣子弄的更加的糊塗,她眉頭皺的更緊,繞開紅兒自己看了出去,只見湖邊掛着很多燈籠,全是照明用的那種,裡面的燭火很旺的那種,每一顆樹上都掛着一頂,周圍也有很多人,全是些穿着太監衣服的人。
“怎麼這麼多人。”她將頭縮回來,背靠在牆上,“我們必須想辦法見到皇上。”說着再次望過去。
湖心小築的位置並未有燈亮着,黑暗的一片,除了知道在哪個方位外,根本無法分辨具體的輪廓,她抿了脣,看着那些太監的樣子像是在找着什麼,她身子微微動了動,向那邊探過去一點。
只見一遠處的岸邊,還停着很多隻船,白日裡沒有的,現在居然出現了,看來他們來這裡,並不是爲了別的事情,八成就是皇上了,他們可能要害皇上。
但是如果是害皇上,不可能這麼大張旗鼓的,難道是……她忽然將頭縮回來,有些不敢相信的望着紅兒,“難道是皇上逃走了?”
紅兒沉思了一下,“主子想的沒錯,也許是皇上已經逃了,皇上準備了這麼久,怎麼可能輕易的就被關起來了,可能這被關起來,也是皇上自己設計的。”
聽了她的話,江小牧稍微的將心放下來一點點。
安格婭也捂着嘴巴一直瞧着那裡,她自顧自的說着,“皇上幹嘛自己要把自己關起來啊,他在他的皇位上,說話不是更有權威嗎?被關起來的主意,完全就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事情,傻子才幹。”
這話江小牧聽的清楚,心裡不覺的又懸了起來,抿着脣不說話,眼睛再次看了過去。
“太后駕到。”忽然一個尖細的太監聲音響起,一
把軟轎急急地向這邊來了,到了跟前,太后這才扶着福萊嬤嬤的手從軟轎上下來,往湖中心望了一眼,目光深邃了一些。
“太后娘娘,皇上不見了。”
一個看起來像總管太監的人走上來,未等太后說話,福萊便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那太監臉上,喝道:“兩個人都看不住。”
管事太監被打之後,不敢有絲毫反抗,身子直挺挺的跪了下去,聲音顫抖,彎着腰伏在地上,哆嗦個不停,“太后娘娘,皇上是真的不見了。”
太后垂下眼簾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太后娘娘。”管事嚥了口口水,嗓子忽然有些啞,“今晚上我們給皇上送飯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小築的門是開着的,鎖也壞了,裡面的東西絲毫未動,連早上和中午送過的都還原封不動的放着。”
福萊未沉住氣,又伸腳狠狠的踢了他一下,“早上和中午你們就都沒發現異樣嗎?”
“早上……”管事太監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送飯過去的時候都是放在門口,門下有個小窗口,剛好可以把飯菜拿進去的,所以負責看着皇上的太監就只把東西放到那裡就是了。
畢竟軟禁起來的是皇上,而且這次和也以往大大不同,所以他們都不敢露面,只是看着飯菜不見了就好了。
“早上怎麼?還不快說。”福萊沉着臉,正好再次踢他,太后卻擡了擡手,福萊會意的停了下來,只怒視着他。
“讓他說。”太后不急不慢的說着,扶着福萊的手向周圍望了一眼。
管事太監也不敢在隱瞞,只得將事情都說了,太后也沒有看他,而是轉頭看了福萊一眼,福萊的面色也不好看,眼睛裡面滿是不解,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皇上怎麼可能不見了,片刻後,她才謹慎的開口,“主子,這湖心小築皇上是出不來的,難道他是長翅膀飛了不成?”
“不要胡說。”太后堵了福萊一句,“皇上不可能出去,他一定就在這個地方,你們給哀家仔細的找,哀家就不信,他能逃出哀家的掌心。”
地上伏着的太監不敢答話,也不敢起來,一直就這麼五體投地的趴着,福萊看了他一眼,喝道:“還不快起來繼續找,一定要將人找到,找不到你們你們這些人必定是同黨。”
“喳。”管事太監打了個冷顫,應了一聲後起身,再次打了個千,轉身抹抹頭上的汗珠,叫了好幾個人向遠處去了。
太后扶住福萊的手緩緩向湖邊靠近,望着湖面出神,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回頭對福萊說了什麼,只見福萊福了福身子,讓身後跟着的一個宮女上前來,同樣的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
他們不像是說悄悄話,但是聲音不大,江小牧聽不清楚,但是他們瞞不過紅兒的耳朵。當江小牧將目光落到紅兒身上的時候,她會意的開口,“太后是讓那些人到湖面上去找找。”
“湖面?”江小牧不解,湖面上能有什麼。
果然
,不出一會兒,湖面上的船隻多了起來,可能是有些大家都不怎麼回水,而且是冬天,還要找人,所以他們將船一個個的船頭連着船尾,用繩子打了結,船身現在除了有些微微晃動外,和平地已經沒有兩樣了。
很多人都上去了,提着燈籠向湖面上望着。
頓時,偌大的湖面被照了個通亮,忽然聽着一人喊了句:“那是什麼。”
太后聽了身子也一頓,扶住福萊的手向聲音的來源走近了幾步。管事太監也跟着跑了過去,不一會兒,他便捧着一樣東西奔到太后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聲音帶着哭腔,“太后,這是……這是皇上的靴子。”
說着話,站在太后旁邊的宮女,將手裡的宮燈向那管事太監手裡的東西照了照,果然是一隻靴子,而且是皇上才能穿的,怎的就從湖面上撈起來的,太后沉着臉,“從哪裡撈起來的?”
管事太監不敢擡頭,顫巍巍的說:“離湖邊不到兩米的地方。”
“剛纔怎麼沒找到?”太后擡起眼皮瞧了他一眼,“繼續找找,特別是湖那邊的蘆葦蕩裡,不要腦袋又被撞了或是什麼了,犯了傻躲到那些地方去了。”
“喳。”管事太監心裡稍微平復了一點,帶着那隻靴子退了下去,繼續尋找。
找了許久,湖邊的蘆葦蕩被掃了一遍又一遍,就差沒有割了草找人了,但是也和割了差不多,幾乎都被踩平了。
忽然又一個太監拿了東西慌慌張張的跑到管事太監面前,也不說話,只將手裡剛撿到的東西塞給他,一張臉沒有血色,嚇的說不出話來。
管事太監拿着東西后臉色也漸漸的轉白,像是被抽了血一樣,雙手發抖,但是猶自如此,他也不敢怠慢了,雙腳不聽使喚的奔着太后面前而來,拿着東西嘴脣發抖。
福萊看了一眼後,也不敢多說,望向了太后。
太后衝着東西細細瞧了許久後,方纔嘆了口氣,“都是皇上隨身的物件。”
“太后。”管事太監膝蓋直直的跪了下去,雙脣抖的更加厲害,“皇上恐怕,恐怕已經……”
話也不用說出來了,在場的人在看見靴子和這些東西以後,都想到了。
這話說的明白,江小牧三人一個個的呆立在原地,紅兒一眨不眨的看着管事太監手裡的物件,臉色刷白。
沈初蘭的死一直是她心裡的一個疤,想不到如今傷疤被揭開,而且是還是皇上,她雙眼漸漸的迷離,受不了打擊的她雙腿一軟,身子靠着牆緩緩的滑了下去。
“小牧。”安格婭緊張的喚了她,聲音在她耳邊不斷的徘徊,漸漸的變爲皇上的聲音,他聲帶裡發出的屬於他特有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不覺得,鼻頭一酸,淚水溼了雙眼。
雙手卻忽然被人握緊,她擡起毫無焦距的雙眼望過去,紅兒那雙倔強的,蓄滿淚水的眼睛映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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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昨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