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蕭太后母族這一輩的嫡長女;雖然最後只得了四妃之末的賢妃,可宋淺語比誰都清楚,她在蕭青澤心中的地位是不同的。
且不說原來她才最應該是蕭青澤的正妃,只礙於她手中的那道先帝遺旨不得已成爲側妃;單說她的溫柔不爭,三皇子府上上下下誰不敬之三分。
就連最初對她沒有任何感覺的蕭青澤,最後都對她有了幾分不一樣的情感。
不過那是前世。
重活一回,宋淺語看得比誰都清楚,這木婉清的手段比起前世的她,甚至比起宋眉煙都高明不少;至少在對付蕭青澤這一點。她完全把握住了蕭青澤的喜好,將自己扮演成溫柔如水卻又無害的模樣。
眼瞧着,爭執差不多了,溫太妃這才姍姍來遲。
聽了宮女的彙報後,眉頭緊皺,“桂枝派人送若梅公主回房休養,至於宋淺語,念在你是初犯就罰站兩個時辰吧。”
“……”宛澤剛想爭執就被宋淺語搖頭止住。
太陽底下,宋淺語頂着特製的瓷碗;瓷碗裡面盛滿了水。
溫太妃見她站穩了,點點頭,“很好。這站姿可是咱們禮儀的基本功;要站如鬆;尤其是咱們皇家的女子所要經歷的禮儀,比如祭祀、接待外使,就算天塌下來,都不能動。今兒這算是懲罰,你記住要是這水灑了,懲罰可是不作數的。”
“淺語明白。”宋淺語寬袖中的手捏成蘭花指,一道白色粉末捕捉痕跡地彈出去。
看到那粉末已經落在溫太妃的身上之後,她才乖巧地點了點頭。
“譁——”的一聲,碗裡的水潑了出來。
然後那特製的瓷碗也飛了出去。
站在宋淺語面前的溫太妃就遭了秧,被水潑了一身不說;還被那瓷碗給打了個正着;她沒有站穩,整個人直接跌倒在地。
溫太妃頓時就惱了,“宋淺語!”
“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宋淺語瞪着溼漉漉的大眼睛,簡直要多無辜有多無辜,“我,我只是點了下頭。”
溫太妃面色黑沉,仔細地打量着宋淺語,瞧着的確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安梅,你在這裡繼續監督宋小姐罰站。”溫太妃語氣不善。
夏天的衣衫本就不厚,此刻淋了水;溼漉漉的貼在身上很是難受,她蹙了蹙眉,“李嬤嬤,你帶人在這裡瞧着她們練習坐姿,本太妃回房換件衣裳。”
“喏。”
阮語嫣站在花叢旁,恨恨地瞪了宋淺語一眼,看着她此刻頂着大瓷碗罰站的狼狽模樣,又帶着幾絲快慰;心底恨恨地道,這樣大的太陽,曬不死你。
宋淺語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恨意,左手手腕微動,只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什麼聲音?”
宮女安梅疑惑地往前面的草叢靠近兩步;低下頭卻什麼都沒有發現;可擡頭的時候,陡然瞳孔放大,驚叫出聲,“啊——”
“蛇,有蛇。”
她擡手指着阮語嫣的頭頂,本能地朝後退;卻被嚇得雙腿發抖,怎麼都挪不動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