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宋依蘭身上已經有了壓制毒性的東西,那李姨娘又何必要低三下四來求避毒珠?
宋淺語百思不得其解,最後眸色一閃似下定了決心般。
斜陽日暮,天色漸暗。
宋淺語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倚在軟榻上閒看院內的百花爭奇,聽微風拂過湖面發出的輕呼,陷入沉思。
捧一盞清茶,她雙眸輕闔,迎着略帶着春天水汽的微風靜靜的發呆;回來之後的這月餘她已經明白,這鏡都的水遠比自己想象的要深,比起自己前世知道的簡直就是冰山一角;原本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就算前路是刀山火海,她也絕不會退縮!
用過晚膳之後她直接將宛澤和宛依遣走,玉笙居旁的下人本就不敢靠近主屋,待差不多子時時,她利落的翻身取了衣櫥暗格中的夜行衣披上,連臉上都蒙上了霧紗;宋依蘭的情況到底如何,不親自前往確認一番她是不會相信的。
前世的遭遇讓她明白,世人兩瓣嘴說的卻大都是不可信的妄言。
宋依蘭身爲庶女又是個不受寵的,自然不會像她和宋眉煙般擁有自己單獨的院子;她正是與李姨娘一起住在秋月閣。
月黑風高,風似乎都凜冽了幾分。
整個尚書府都陷入了沉寂,只有三兩盞淡火在風中搖曳着;更別提秋月閣本就偏僻,周遭所有的一切都好似安靜了下來;只有那蛙叫蟲鳴顯得越發的清晰。
以她的功夫進入秋月閣輕而易舉,今生雖然從未來過這個地方但循着前世的記憶,她很快就找到了宋依蘭的屋子;她縱身一躍落在房間的窗戶旁;她功力身後縱然是在漆黑的夜裡也可視物,戳開薄薄的窗紗她能清晰的看到躺在涼榻上守夜的丫鬟;她眸色一暗,用幽暗匕挑開門栓,可剛推開門就趕到一道冷風鋪面而來,她心下一驚,側身一偏;雖然動作麻利的避開了暗箭,可那聲音卻讓守夜的丫鬟醒轉。
“誰?”那丫鬟倒也是個機靈的,趕緊爬起來;看到打開的大門心底一驚。
宋淺語心裡暗道一聲不好,飛身旋落在不遠處的假山中,面色不虞;那丫鬟扒着門框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任何異狀之後這才闔上們揉了揉眼睛回屋了;宋淺語這才大鬆了口氣;不過這宋依蘭的屋子裡竟然有如此精巧的暗器,看來她的直覺沒錯這李紅燕怕不僅僅只是宋立國的妾室這麼簡單;潛伏尚書府,還有她對自己所說的那些,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想着宋淺語凝着不遠處已經闔上大門的宋依蘭的閨房,雖然賊心不死可那守夜的丫鬟已經驚動短時間內怕是不會睡死,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按捺下來;轉頭回了玉笙居,可越想心裡越是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般。
剛回到院子還沒來得及換下夜行衣,突然就聞到一陣血腥味,剛轉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捂着嘴,帶着壓抑的低沉嗓音在耳畔響起,“別怕,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