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莫名的心跳加速
得了千年的沉香木,鳳月睡得似乎格外的好,夜裡竟然是連翻身都沒有一個,就這樣安安靜靜的窩在了姬陰的懷裡頭,香香甜甜的就是過了一夜。
皇帝一大早上連早朝都沒有上,就帶着皇后直奔攝政王府裡頭來了,不知道的人都說是皇帝顧念兄弟之間的感情,連早朝都不上了,實在是難得的好兄長了。
鳳月一向起的晚,昨兒海公公回宮之後,皇帝更加派人晚上來傳話,說是讓姬陰這幾日在家中好好的養病,不要急着上朝,他便也陪着鳳月在屋子裡頭小憩。
這帝后而人們同時親臨王府,是何等的榮耀、何等的棘手,管家看着門口那儀仗,就覺得頭皮發麻的厲害,昨兒宮裡頭派人來傳話,竟然也不通知一聲,真不知道這皇帝是有心的還是故意的。
命人打開大門,管家一邊兒命人去通知姬陰,一邊兒大大方方的迎了出去,對着帝后就是深深的一拜,“奴才叩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了,皇弟呢?”皇帝龍袍長袖一揮,沒看到姬陰,立刻關心的開口詢問。
“啓稟萬歲,我家王爺身子不大好,有些虛弱,昨兒睡得又有些晚,適才沒有出來迎駕,奴才已經命人去通知了。”管家上前一步,作勢就要將帝后二人引向前廳,“還請陛下和娘娘隨奴才來,等一下王爺就出來了。”
皇帝一聽這話,連忙擺手,“既然皇弟身子不爽,就不要去喊了,朕和皇后親自去看看就行了。”
“這……”管家有些猶豫,卻是看到皇帝已經邁開了步伐,他趕緊的走上前去,“皇上,那奴才替皇上引路。”
“不必,皇弟的住所朕知道在哪裡,朕自己去就好。”皇帝一副很瞭解自己兄弟的樣子。
“皇上,我家王爺因爲最近天兒熱,已經換了住所,還是奴才給您帶路吧。”
管家拱手,一面給身邊的手下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的再快一步去到姬陰那邊去通知,手下心領神會,默不作聲的退到了一邊,然後興沖沖的朝着新遷的院落跑去。
“新院子?倒還真是有趣,朕還真的想知道,皇弟是什麼原因會捨得搬離原來的院子。”皇帝好像聽到什麼新聞一般,滿臉寫着新鮮兩個字。
管家心裡頭微微一愣,卻依舊面不改色,笑眯眯的回道:“能有什麼原因,王爺不過是覺得這些天兒有些悶熱的厲害罷了,皇上請!”
皇帝大笑着搖了搖頭,卻是牽着皇后的手一道跟在管家的後面,讓管家整個人都覺得那笑容有些毛骨悚然的。
攝政王府裡頭的地形,早在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就已經摸得很清楚了,管家並不會笨到帶着皇帝繞彎子,這等欺君的死罪,他不會傻到去做,只能期待着那手下的動作快一些,姬陰已經知道了皇帝要來的消息。
儘管管家的步子已經放慢了好些,但中間皇帝一副着急看着急心愛弟弟的模樣,又愣是讓管家把速度給提了上來,等到了新院落門口的時候,管家對上聽風有些疑問的眼神的時候,他心裡頭立馬就咯噔一下,想着不好了,這是要出事兒了。
管家看着情勢不好,趕緊走在帝后的前面,拱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皇上,娘娘,奴才這就去告知王爺。”
他說着,就拂袖要轉身,卻被皇帝硬生生的叫住了,管家看到的是皇帝和善仁慈的笑容,但他卻覺得這其中笑裡藏刀的厲害。
“不必了,朕的弟弟都病種了,朕這個做兄長的怎麼好讓他出來相迎,朕自己進去看。”
“這……還是奴才……”
皇帝一臉好好哥哥的樣子,皇后看到管家一臉爲難的樣子,又是賢德的開口,“是啊,管家的,你就讓皇上這個哥哥體諒一下做哥哥的對弟弟的關心之情吧。”
皇后這話說的陳懇的大厲害,管家只得退到一邊兒去,“奴才惶恐!”
這邊兒是攔不住了,管家不知道帝后進去之後,看到自己的準兒媳和自己的親弟弟誰在一起,會有怎樣的猜想,畢竟鳳家小姐救回來之後,王爺沒有到宮中去知會一聲,已經算是對皇帝有所隱瞞了。
他們要是在看到鳳家小姐被救之後,沒有回家,而是放在攝政王府裡頭養着,還和王爺同吃同睡的,這樣親密無間的樣子,不知道一向喜歡猜忌的皇帝,又該聯想到什麼了。
管家現在只是期待着,姬陰早就已經醒了,去了書房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地方,鳳月他就不指望了,這小丫頭不睡到日上三竿的,她是不會醒着的。
“皇弟啊,爲兄今兒……”
皇帝一腳踏進了姬陰的房間,卻是看到他背對着自己抱着個小孩子在安睡着,走近了一看,可不就是鳳月?
姬陰一直都很討厭小孩子的,這點皇帝是知道的,昨兒海公公又回報,姬陰爲了救鳳月受了傷,這前後聯想起來,姬陰對鳳月真的是喜歡的可以。
皇后后皇帝一步進來,看到姬陰還沒有起,本也沒有什麼,卻是看到這一大一小都穿着白色的絲綢中衣睡着,兩個人還緊緊的抱在一起,好不親暱的樣子,鳳月的小腳丫子甚至還掛在了姬陰的大腿上。
原本還微笑的表情,不由得在瞬間僵硬在了臉上,皇后一手抓着皇帝的袖子,聲音都有些飄遠,“皇上,這……”
帝后二人對視了一眼後,皇帝清咳了一聲,姬陰原本就已經醒了,只是想着要陪小丫頭在睡一會子,纔沒有一聲,皇帝這一聲咳嗽,理所當然的把他給喚醒了。
他不急不緩的睜開眼睛,待看到是皇帝和皇后的時候,才匆忙間起身,聲音卻是故意壓低了一些,有氣無力的,顯得虛無縹緲的厲害,“皇兄來了啊,臣弟,臣弟……”
姬陰一手伸了出來,他本來就生的白皙,常年孱弱的身子,經他這麼刻意的壓低聲音,竟然也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一樣,讓人不由的憐惜起來。
尤其是他伸手想要去拿一邊兒的衣裳,卻終究只是觸碰到其中的一角,然後就悻悻的收回了手,連拿一件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皇帝不由的放開皇后的上前來,一手握着姬陰的手,就要把他往牀上推,甚至還親自幫他把枕頭墊在了他的身後。
“你身上帶着病,自然不必拘禮,快些躺好。”
“那便多謝皇兄了。”姬陰頷首,衝着門外低低的喚了聲聽風,讓他搬兩張凳子過來,好讓帝后二人坐着。
“皇弟,怎麼才一日的光景,你竟虛弱成了這個樣子,都怪爲兄不好,是爲兄疏忽你了。”皇帝看着姬陰,一臉好不真切的樣子,皇后在後邊兒也是同樣的姿態。
“呵呵。”姬陰無奈的笑了笑,低頭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到自己跟前的鳳月,她小腦袋枕在自己的腿上,兩隻小手搭扒在外面,一頭烏黑亮麗的墨發披散開來,都蔓延到了他的指尖,順手拿起其中的一縷,擱在手中把玩着,“可不就是爲了這個小丫頭片子嗎。”
“皇弟是在你哪裡找到月兒的,怎麼救了回來,也不跟爲兄說一聲,若不是海公公昨兒來,朕都不知道你竟然是深受重傷了。”
“皇兄勿怪,都是臣弟不好,本來應該第一時間告知皇兄的。”姬陰的姿態放得很低,對皇帝大都是恭維之詞,絲毫沒有因爲他藏針帶刺的語句兒感到任何的不滿,甚至還主動的認錯,這讓皇帝內心的不慢瞬間平復了不少。
“臣弟把小月兒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深更半夜的功夫了,那迷陣裡面呆着毒煙,小月兒的身子本來就不是很好,多少吸入了一些,又是高燒又是嘔吐的。”姬陰看了看皇帝,又是看了看身後的皇后,一臉我很爲你們着想的表情。
“之前皇兄和皇嫂已經爲了無痕的事情夠焦心的了,大晚上的,不說宮門已經關了,就算是沒關,臣弟也是不敢讓人進宮去通知陛下和娘娘的,這除了讓你們的心裡添堵,什麼效果都起不了。”
姬陰說的言辭懇切,皇帝看着他蒼白的臉龐,當然也不好再說什麼苛責的話語,竟也軟下聲音來,一邊勸說姬陰要好好休息,一邊還勸慰他不要擔心宮中的事情和太子的事情,一切都會好的。
“皇弟啊,你怎麼忽然間搬離了原來的住所,那裡頭可是兒時你和父皇一道兒住過的,你更加是十幾年來一直都在這裡頭的啊。”
“沒什麼,一個地方住久了,總歸的膩的,正好這丫頭嫌棄臣弟原先的房子熱,就一道搬過來了,算是換個環境。”姬陰看着皇帝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立刻又開口道,“熙和也說,臣弟不好一直住在那屋子裡面,緬懷故人,有些事情,總歸要放下的。”
這話聽着沒有什麼的不妥,皇帝倒也是贊同的點點頭,“熙和這話說的在理,你總歸是要從過去的事情裡面走出來的,不痛快的回憶,就不要在記得了。”
皇帝這話一語雙關,姬陰又怎麼會不懂,他既然要表現出一幅好好兄長的樣子,他也不介意當一個聽話的弟弟,便也跟着附和着。
看着他如今的態度如此的順從,皇帝的心裡就更加的痛快,他就說嘛,姬陰如今這樣的身子,能敵得過多少的風雨,看他這安然自若的樣子,估摸着也只是想要好好的度過自己的這些年,哪些爲了太子籌謀而看不慣姬陰的臣子們,當真是選錯了方向。
姬陰從來都不上應該防範的對象,而是要拉攏的對對象纔對,皇帝心裡頭高興,又和姬陰一道拉家常,皇帝一邊說着,一邊又說看着鳳月,小丫頭匍匐在姬陰的腿上,睡得好不香甜的樣子,淺淺的笑容配合上一對迷人的小酒窩,光看着睡相,就讓人覺得喜歡的厲害。
對於這個準兒媳,皇帝只在上次的家宴中見過一次,因着座位太遠的關係,也沒有能夠好好的端詳一番。
今兒在姬陰這邊兒,他方纔認認真真的把鳳月看了個遍,要說鳳月也當真不愧是鳳簫和他皇妹的孩子,她充分繼承了屬於她爹孃的俊秀和傾城樣貌,雖然只是九歲大的年紀,臉上還是一臉的稚氣。
但那宛如精心修畫過的彎彎細眉,纖長的睫毛撲閃的宛如驚蟄的蝶兒一樣,只是微微一顫都讓人忍不住歡喜,忍不住心中的憐愛,還有那秀氣的鼻子,小小的嘴脣,嬰兒肥的小臉圓圓的,但卻和五官完美的契合在一起,讓人一見到這個孩子,人忍不住想要抱着她親一親。
這是一個天生就惹人歡喜的孩子,看着這沒眼,皇帝就知道,他這個準兒媳長大之後,該是怎樣一個傾國傾城的樣貌。
皇帝一臉欣慰的欣賞着小丫頭堪稱完美的睡顏,對於鳳月,他真是怎麼看怎麼歡喜,在想着她父親作爲東辰第一權相的地位尊崇,就更加的歡喜,眼眸裡面溢滿着說不盡的笑意。
他看着看着,就忽然間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小丫頭的年紀雖然小,之後九歲大的樣子,但看着她睡夢中這酣然的樣子,明顯的是對姬陰的信任。
他擡頭看了一眼這房間,四維都是偏陰涼的裝飾風格,屋子的四周還擺放着冰塊,他說怎麼進來的時候感覺到這般的涼爽。
自己這個皇弟對鳳月這乾女兒也還真是寵愛有加了。
雖說鳳月認了姬陰做乾爹,小孩子對自己的長輩有些信任不足爲奇,但這孩子到底也九歲了,心智也愈發的成熟起來,等到再過幾年,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已經到可以嫁人的年紀了,而他這皇弟又是十八九歲的盛年,年紀輕輕的,又儀表堂堂,要不是因着他身上的病痛,東辰多少的大女兒家怕是都要把閨女嫁進這攝政王府。
皇帝越是看着,心裡這樣的想法就越是沒有辦法揮之而去,他轉身去看了一眼皇后,兩人互換了一下眼色,竟然都有着這樣的想法,他衝着皇后斂了斂眼眸,如此小事,他一個做皇帝的,總是不方便說出來的。
皇后立刻心領神會,衝着自己的小叔子和善的笑了笑,她先是和姬陰扯家常,一會子說說太子的課業,一會子說說太后的身子,姬陰都一一的應着,等到她認爲時機成熟了,終於開口了。
“王爺對月兒還真是關懷備至啊!”
“那是自然,他是臣弟和鳳相兩個人的掌上明珠,自然寶貝的緊。”
“既然是這般寶貝的女兒,王爺是不是應該好好的爲月兒考慮考慮?”
皇后順着姬陰的話開口,卻又是話裡有話的,姬陰立刻輕笑着抿了抿脣,“皇后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臣弟畢當遵守。”
“即使這樣,本宮就明說了。”皇后依舊笑眯眯的,“王爺,月兒也不小了,這麼大年紀的女孩子,都離開父輩自己睡了,更何況王爺是月兒的乾爹,始終是親疏有別。”
好一個親疏有別,姬陰心裡頭一冷,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兒的帝后二人,這兩夫妻真是心思比海都要寬。
一手揉着鳳月的秀髮,姬陰很好商量的看着皇后,“所以呢?”
皇后聽出姬陰口氣裡那細微的不滿,聲音不由的緩了緩,“本宮只想說,王爺既然找到月兒了,就應當送她回相府。”
這姬陰雖說身子不好,做事也多聽從皇帝的,但他在朝中的勢力到底也是不可小覷的,皇后心裡明白着,自然不好和姬陰說的太冷,把他們之間的關係鬧得太僵,她怎麼不明白這朝堂上的瞬息萬變,和他身後的那個權相。
“本王也知道應該送小月兒回去,但鳳卿府上的事情忒多了一些,所以暫時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放到自己的好兄弟府上,這似乎沒有什麼不妥的。”
姬陰說話明顯比剛纔要冷硬上了一些,皇后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雖說自己的心裡有氣,但東辰上下不少的事情,還是要依仗姬陰,她只能忍着。
“既然是這樣,王爺也應該和月兒分開來睡啊,畢竟這麼大的孩子了不是?”皇后頓了頓,又是說道:“而且啊,這月兒也不小了,要是傳了出去,還指不定說王爺您和自己的外甥女兒……”
“皇后說的有些過分了吧?”姬陰猛然的喝斷了皇后的話,扭着鳳月髮絲的手都不由的握緊了一些,他冷眼看着皇帝,甚至是衝着他冷笑出聲來。
一雙狹長的眸子裡頭,透着的是薄薄的冷寒,像是結了一層霜花似得,“皇兄今兒來,好像不是探病這麼簡單的啊?”
“皇弟這是在說什麼呢,爲兄當然是擔心……”
“哦?”姬陰微微挑眉,“那看樣子,皇兄是要好好的回去教教自己的妻子,作爲一國之母,是不是該有這樣卑劣的想法,本王和自己的乾女兒在一起,都要被這樣的臆測!”
“皇弟莫要生氣,你皇嫂也是爲了你和月兒的名譽考慮不是,這……”
看姬陰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皇帝在一邊打着圓場,卻是不想姬陰似乎並不買賬,只是冷冷的衝着皇后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本王還請皇后收拾起自己的心思,要是本王真的有心了,就算本王娶了自己的外甥女兒,估計這東辰上下,也沒有幾個人敢對本王說什麼閒言碎語!”
“你……”
皇后被姬陰這話激得說不出話來,就這麼瞪大着眼睛看着姬陰,其實這原本是姬陰因爲不滿皇后那種思想和她滿腹猜忌的樣子,故意說出來刺激她的話,卻是不想後來竟然是一語成讖,當然,這是後話。
“怎麼了,還是這些年,本王身子不好,嫌少有什麼動作,只是在家裡青梅煮酒,閒話詩酒茶,就讓娘娘你忘了,本王在東辰攝政王的身份、地位。”姬陰故意頓了頓,盯着皇后的眼神都要有些兇狠,“亦或是權勢?”
姬陰的攝政王地位是先帝給的,皇帝雖然在當年的一役當中,得了鳳簫的幫助,成功的當上了太子,但身邊始終沒有什麼像鳳簫這樣的能臣,而他自己的才華,又卻是是趕不上姬陰的,加上那場戰役當中,他損兵折將的厲害。
等到先帝把皇位傳到他手上的時候,皇帝的勢力已經不及之前,一年前,鳳簫更加是和姬陰成了莫逆之交,這無形之中打了皇帝一個巴掌,更加是把皇權架空了一些,現在朝堂上波瀾不驚的,只是因爲姬陰沒有捲起什麼風浪而已。
自己的龍椅是不穩的,皇帝心裡清楚,這也是爲什麼他這麼渴望鳳月趕緊進宮的原因,這似乎是唯一可以講姬陰和鳳簫拆開的辦法,儘管姬陰活不過而立之年,但到底還有十幾年,身在高位者,沒有誰會希望自己一直處在一個晃晃不安的處境當中。
“皇弟這話,說的有些嚴重了些吧。”皇帝看着姬陰,心裡頭忍着強烈的不滿,卻還是含笑看着他。
“既然看到本王沒有死,皇上就請回吧,本王的身子皇上你也看到了,看來沒有個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本王就不去管那朝堂上的事情了,這等家國大事,還是皇帝去煩心的好!”姬陰不耐煩的下着逐客令,卻又巧妙的向皇帝說明了自己的心思不在朝堂廟宇之上。
皇帝的心情本來是不好的,甚至是很壞的,但聽着姬陰這話,卻又是喜笑眉開的,“既然是這樣子,那皇弟好好歇着,我和你皇嫂就先回去了,等你的身子好些了,你在來上朝,不然別人好說我這做兄長的不知道疼惜自己的弟弟呢!”
“嗯哼。”
姬陰也不理他,一個人拿着牀沿上的小扇子給鳳月扇風,小丫頭好像是熱了,睡得都不上很安慰,一直小手總算是想着往自己的身子上靠。
這態度皇后看來是很不滿的,但皇帝卻依舊是笑眯眯的,一邊兒拉着皇后往外退,還小聲的勸慰着皇后,讓她不要和一個病人一般見識。
這鳳月遲早是皇家的兒媳,他們既然知道她回來了,回去下一道聖旨的事情,就可以讓鳳月進宮了,也省的和姬陰在這邊費脣舌,弄得大家都是不歡而散。
皇后想想也是,到底今兒看到姬陰那一臉厭煩的態度,可以放心下來,他們兒子回去再得了鳳相的閨女做太子妃,姬陰和鳳簫都這麼寵着鳳月,還怕姬無痕將來的位置不穩嗎?
這邊兩夫妻一邊兒說着想着,手拉着手往外走,那邊鳳月已經豁然的睜開了自己的一雙大眼睛,姬陰似乎一早就知道似得,只是淺笑着看着鳳月,“醒了,今兒這麼早,可要叫人傳了早膳來?”
鳳月笑着點了點頭,卻不見她起身,她反倒是挪了挪自己的小身子,一手擱在姬陰的胸膛上,整個人小熊上樹一樣抱着姬陰,擡眸看着他,“乾爹,你一早知道我醒了?”
“恩。”姬陰輕哼一聲,怪只怪這丫頭做戲的痕跡有些忒明顯了一些,她平時睡着的視乎,哪裡會笑得那樣的甜,最多也只是似有若無的淺笑,絕沒有他看到的那般的誇張,更何況。
方纔他們對話的時候,小丫頭憋着笑,憋得辛苦,她強忍着抿脣的樣子,他可看的清楚,所以才一邊把玩着她的秀髮,一面兒不着痕跡的把那秀髮挪到她的臉頰上,好遮住她一張漂亮可愛的小臉蛋,好找個地方給她偷笑。
想到這個,姬陰忽然低下身子去看鳳月,“不過,剛纔你這小妮子到底在笑什麼,乾爹和皇上的交談有這麼好笑嗎?”
他的身子故意低了些嗎,姬陰鬆散的髮絲都垂到了鳳月的臉上,有些癢癢的,而他的一張俊顏更加是在鳳月的面前無限的放大,從天而降的這張好看的臉面,讓鳳月覺得有一股氣壓衝着自己逼迫而來。
姬陰身上的龍涎香都可以很清楚的嗅到,鳳月只感覺自己的小心臟在一瞬間跳動的厲害,她咯咯的傻笑着,身子向下滑動了一些,脫離了姬陰的凝視之後,她猛然的坐了起來,擡頭的時候,卻又是對上姬陰的眸子。
她一直都知道姬陰的眼眸很深跳動邃,而且因爲那個廣闊的大深度,而顯得他的眼眸很好看,很有內涵,這樣的一雙眸子,她分明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但不知道爲什麼,她今天忽然覺得這分明已經看得生膩的眼眸出奇的好看。
甚至,她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小心臟好像跳動的更加的厲害了,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昨天她得了沉香木之後,自己因爲太興奮了,連帶着自己的心臟頻率都變的更加快了不成?
不會吧,她還有大把的銀子沒有賺,怎麼可以再一個沉香木前面折腰呢?
鳳月心裡頭這樣想着,小手不由的探上了自己的脈搏,一點一點細細的診脈,別是自己得了什麼怪病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