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的特工萌妃
鳳月說這話的時候,玉無邪只是覺得有些奇怪的,但換到姬陰這樣重複之後,就算是沒有事情,也會讓人覺得是不是有些什麼事情來。
要說人家好容易在這裡吃上這麼一頓好飯,這不容易了,但這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愣是一前一後的,一人一句,讓他總是感覺只這坐也不是,吃也不是,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是要幹什麼合適了。
姬陰也不管他,夾了剛纔挑出來的螃蟹肉就往鳳月的面前送,“小月兒,來,張嘴。”
“哦。”鳳月絲毫都不客氣,就這姬陰的筷子吞了下去。
這兩個人你一來我一往的,看的玉無邪心裡面那叫一個鬱悶,他一個人坐在那邊兒,一顆心被這兩個人弄得懸在了半空中,但這兩個人呢,好好的在那邊兒享用美食,還這般親密無間的樣子。
要不要這麼甜膩的像是從蜜糖罐子裡頭撈出來似得?
冷眼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螃蟹,在看看自己乾淨的碗筷,玉無邪一個人吃了起來,爲了那邊兒兩個沒良心,浪費了這一桌子的菜,實在是忒可惜了一點兒!
想他堂堂的西秦三皇子沒這個必要這樣子的委屈了自己不是?
偌大一張圓桌上,姬陰和鳳月兩個坐了一張椅子,玉無邪也在對面佔了一張椅子,姬陰和鳳月兩個吃的好不悠閒,對面玉無邪就有些拿着事物泄憤的意味在裡面,一個是優哉遊哉,一個是滿腔的怨怒。
這兩種不同的氛圍在兩個不同的領域裡面碰撞廝殺,但一點兒都沒有影響到各自的用餐,在這樣一個略顯得奇怪的氛圍當中,一頓午膳就這樣悄然的進行着。
花想然一看到這個氣氛,總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他慢慢的挪到了風樓的身邊兒,扯了扯他的衣服,對上這個新成員不由的問道:“風樓,這又是怎麼了,怎麼感覺今兒這氣氛不對勁兒,你們來得時候都幹什麼了?”
“我還想知道他們來的時候都發生了什麼呢!”風樓聳了聳肩,看鳳月吃的有些急了一些,又讓東歌把在一邊兒涼着的花茶給鳳月端了過去。
“反正今兒主子又和從前一個樣子了,你倒是當心着些自己的……”
風樓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花想然腰間的荷包,這鳳月要是恢復了以往的性子,倒黴的也就只能是他們的荷包了,她沒事的時候,最感興趣的,除了銀子,似乎也只是銀子。
花想然會意,右手下意識的就捂在了自己的荷包上,遂給了風樓一個感謝的眼神,到底跟在鳳月身邊一年了,沒有個交情也有個臉熟了,真是好兄弟!
“花姐姐,把菜單給玉叔叔,我們吃好了。”
鳳月清脆的聲音傳了過來,對於剛纔的提醒,花想然感激的看了一眼風樓,在他了然的眼神中,走到了鳳月的跟前。
花想然雙手在面前自然下垂,禮貌的對着玉無邪說道:“玉公子,承惠五千兩。”
“五千兩,你逗我開心呢花掌櫃?”玉無邪雖然沒有生氣的跳起來,但說話的時候,額前的青筋還是不由的跳了一跳。
早就聽說這上京的綺雲樓貴,但他真的沒想到,竟然貴到了這般離譜的地步。
“玉公子可是有疑問?”
花想然笑着看着他,似乎對他這樣的話已經駕輕就熟,擺着禮貌的微笑,他溫和的看着他,見到他點頭,花想然朝門口的方向拍了拍手,立刻有夥計送來了算盤。
抖動了一下手裡的算盤,花想然算計的清楚,“那玉公子看清楚了,這綺雲樓頂層,除了我們當家的還沒有人上來過,所以按照樓下的價錢來算,從早上到現在,一共是預留了四個時辰,一個時辰三百兩,就是一千二百兩,這桌上一用是三個冷菜,三個熱菜,兩個素菜,冷菜三個一用一百輛,至於這三個熱菜,都是時令的海鮮,我們東辰上京不靠海邊,這些都是從外面運進來,在找專人養殖的,所以就格外的貴一些,一用是紋銀三千八百兩,兩個素菜算是我們送的,鳳梨酥是我們慣常的零食,所以沒有算在其中,在給您把零頭去了,一共是五千兩紋銀,當然是沒有錯的。”
將算盤推到玉無邪的面前,花想然禮貌的看着他,“您看,您說用銀票還是用現銀,我們店都是接受的。”
“這個價格,在西秦都可以吃上一個月了,你們這不是擺明了訛人嗎?”留香不服氣的看着花想然,這個價錢讓她聽着心裡頭就不舒服的厲害,不帶這樣子做生意的。
花想然並不生氣,始終保持着鳳月交代的禮貌待客,依舊笑眯眯的看着玉無邪,“西秦靠近海邊,當然便宜,姑娘難道不知道這一路運輸下來的成本,況且我們賣的都是活物,在這樣的內陸地區,吃到這樣風味的家鄉菜,就這份思鄉之情也是千金難買的,再說到這價錢,我們綺雲樓就是這個價位,上京人盡皆知,姑娘若是嫌貴,下次到別家去就好了,在下等一下可以給姑娘推薦一二。”
“花掌櫃可真的是很會說話呢!”玉無邪忽然間莞爾一笑,對身後的留香說道:“留香,還是把賬結了吧,免得人家說我們矯情,不懂得行情還亂來吃飯。”
留香不滿的瞪了一眼花想然,但人家還是笑眯眯的,看的她心裡面我窩火的厲害,她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願的把銀票拿了出來,“是。”
“多謝姑娘。”花想然依舊秉承自己的良好風格和作風,優雅的轉身,將銀票遞給了一邊的夥計,讓他帶着到下面去做帳。
花想然也準備走的時候,卻被玉無邪叫住了,“剛纔花掌櫃叫鳳月小姐,莫不是這店是鳳家的?”
“正是。”花想然笑着轉身。
留香一聽這話,悶悶道,“既然是鳳家的,還這樣子做生意,還真是不厚道。”
“留香,沒事不要這麼多嘴,別人還以爲我不會教下人呢。”
玉無邪冷冷的說道,留香一聽,立刻就閉上了自己的最,姬陰在一邊兒聽着,依舊是毫不在意,從一邊兒端了茶水給鳳月漱口。
“做生意當然是要公私分明的好,更何況,我鳳家好像素來和西秦沒有什麼瓜葛,也談不上什麼交情,這生意經,我鳳家還是很清楚的,不勞姐姐來教。”鳳月笑嘻嘻的看着留香說道,眼眸裡面卻是已經帶上了些反感。
留香這話,要是玉無邪不讓她說出來,她就絕對沒有說出來的可能性,剛纔他那句話,分明是說給姬陰和她聽的,真的以爲她是小孩子?
“我並沒有要說任何人的意思,是我教導下人的方式有問題。”玉無邪緩了緩自己的口氣。
鳳月挑了挑眉,轉過去看着花想然,“花姐姐,我上次在廚房跟杜伯伯學着醃的泡菜應該好了,我們去看看。”
“好。”
花想然一聽這話,上前就將鳳月從姬陰的懷裡抱了下來,牽着她往樓下走。
從頂層到樓下,原本就預留了一個通道和密室,鳳月哪裡和杜師傅學了什麼醃泡菜,這不過是個幌子,花想然一聽就知道鳳月是有話和自己說,直接領着她進了密室。
這個密室建在頂層最左邊兒的位置上,裡面預留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孔,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整個頂層的情況。
鳳月一個人站在軟塌上,正好夠着那個小孔的位置,這頂層一直都是鳳月一個人再用,很少有旁人來用,當時花想然還總是覺得,這個密室做出一個窺探的地方來,就是一個浪費,現在才發現,鳳月的心思縝密程度。
“花姐姐,去查一查西秦三皇子和姬陰之間的一切,包括他這些年在西秦的一切,我要知道的清清楚楚。”鳳月一邊兒看着一邊兒對着身後的花想然說道。
“主子,難道你對王爺還……”
那後半句話,花想然是沒有敢說出來的,鳳月和姬陰不是好好的嗎,他有些不明白了,爲什麼鳳月還要去查姬陰。
“我喜歡一個人,不代表我不可以查這個人。”鳳月輕笑,誰說過對喜歡的人就不能夠查清楚的,誰說過喜歡一個人就要無條件的信任他的?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百分百的信任,即使是多少年共患難的夫妻,各自心裡頭都有不能觸碰的秘密,都能夠大難臨頭各自飛,這些事情,鳳月在當特工的時候看過太多,不要說她過於現實,這只是人性使然。
她從來知道姬陰不簡單,剛纔那一句三哥她可是聽的真切的,看到老太妃在宮裡那樣淒涼的樣子,姬陰不是不孝順的兒子,放任自己的母親呆在那裡,只有一個解釋,時間沒有到,時機沒有到。
鳳月從來知道,姬陰是有事情瞞着自己的,這其中有多少,他不告訴她,她就自己去弄清楚,或許是因爲前世做多了情報方面的工作,她極爲討厭對一個人不清不楚,至少在她傾心交付之前,她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花想然默然,他忽然發現,即使自己跟在鳳月身邊一年,他對這個女孩子還是陌生的厲害,他似乎從來不知道她的想法似得。
鳳月和姬陰的事情,在鳳月整個運轉的帝國集團裡面,早就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但花想然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會連姬陰都查,還要查的這樣清楚,一個十歲大的女孩子,疑心病到底有多重?
在心裡頭嘆了一口氣,花想然回道:“不是,屬下明白了。”
鳳月重新回到房間的時候,手裡還拎着一個小罈子,“乾爹,我們我從杜伯伯那裡拿了一小罈子的泡菜哦,可惜我自己的還沒有能吃呢。”
“那就下次帶着你出宮的時候,在看看你的泡菜能不能吃。”姬陰從位置上走了下來,一手拿過鳳月手上的罈子安慰道。
“嗯哪,乾爹最好了,嘻嘻。”鳳月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他身後的位置,“乾爹,玉叔叔呢?”
“你玉叔叔還有事情,我先送你回去。”
“就我們兩個嗎?”鳳月忽然來了精神,擡起頭來看着姬陰,“終於可以不由看到討厭的人了呢,乾爹,我們去拿着玉叔叔給的銀子買糖吃吧。”
“你啊,玉叔叔又不是什麼壞人,做什麼這麼討厭他?”姬陰沒好氣的看着他,小丫頭這話說的,好像無邪欠了她什麼似得,這孩子怎麼就長了這麼個心眼兒?
“乾爹,玉叔叔不是壞人啊。”鳳月不明所以的看着姬陰,不解的說道:“玉叔叔是有錢人,在他沒有—窮之前,我會一直不討厭他的!”
這話說的,風樓和聽風同時眼皮一跳,說的直白一點兒就是,這主子在人家有錢的時候和人家交好,在人家沒錢的時候,就準備把人家一腳踢開是吧?
就算是事實,你也別這樣說出來啊!
風樓看了一眼聽風想要鄙視又強行忍着的辛苦,他真的很像告訴他,你還是別忍着了,要是真的想要鄙視的話,就直接做出來吧,反正他們的主子那臉皮已經厚的你在她的面前鄙視她,她還能孜孜不倦的教育你的程度了。
“呃……小月兒,我們還是回去吧。”姬陰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要怎麼接話了。
“嗯哪。”鳳月乖乖的點頭,走了兩步,回過頭來,笑嘻嘻的看着姬陰,半開玩笑道:“乾爹,其實我的心眼小到只能喜歡你一個人不好嗎?”
不知道是鳳月的話說的太突然,還是她之前從來沒有說過類似的話,讓姬陰一下子就矇住了,甚至忘記了給鳳月一個迴應。
“乾爹,你這什麼情況?”鳳月不滿的看着姬陰,他一副傻呆呆的樣子站在那邊,至少也給自己一個反應不是?
“難道是不喜歡?”鳳月試探着開口,見姬陰還是不回答自己,就立馬扭過頭去,一個人就要往門外走,“那就算了,我聽你的話喜歡玉叔叔就是了。”
“不準!”姬陰一聽這話,右手一用力,把鳳月拽回到自己的身邊來,他彎下身子來看着鳳月,“要真是那樣的話,你還是隻喜歡我一個就夠了。”
“乾爹,你果真很自私呢,竟然讓人家只喜歡你一個呢。”鳳月仰頭笑嘻嘻的看着姬陰,原來是樂傻的,這個反應她喜歡。
“自私就自私好了,誰還能說了去不成?”姬陰得意的看着鳳月,忽然間蹲下身子來,把泡菜擱到一邊兒,他柔情的看着鳳月,用自己那極富磁性的性感聲線誘哄道:“小月兒,你剛纔說什麼了,再說一遍?”
“那句?”鳳月挑眉看着他,故意說岔,“說你自私的那句,還是不喜歡的那句?”
“乾爹,這種往回說的遊戲很無聊的,我們還是快回去吧,不然皇伯伯要說了呢,人家在千禧宮裡面,還要不要過了,太子哥哥很兇的呢!”
鳳月抱着罈子就是一副你不走我走的架勢,姬陰知道讓這丫頭再說說那話,真的是想都不要想了,這中機會就應該在能聽的時候,趕緊抓住了。
“好了,拿你沒辦法,我們回去,真是不知道我怎麼就找了你這麼個小丫頭。”姬陰半抱怨辦寵溺的拉着鳳月。
鳳月笑嘻嘻的拿着姬陰打趣,“那好啊,乾爹要是喜歡漂亮姐姐的話,我改明兒讓採兒找些大家閨秀送到你那裡去,保證是五星好評,不好你在退給我。”
“你敢!”姬陰發狠的看着她。
鳳月纔不會害怕姬陰這個樣子,一臉無所謂的看了他一眼,“你看我敢不敢。”
“我怕了你了還不行。”
“知道怕的話,就記得你是我的人,簽過賣身契的,不準說我的不好,不然我就把你丟掉,不要你了!”鳳月說的異常的得意。
姬陰無奈,“好。”
“不準讓我不高興,要記得來看我,帶我出來走走。”
“好。”
“最重要的,記得給我帶鳳梨酥,記得給我錢買糖吃。”
姬陰繼續無奈,“好!”
“嗯,還有……”
“不管是什麼,都好。”
“嗯,還是乾爹好,等到我想到了,在告訴你啊,好好表現。”
“嗯。”
聽風和風樓兩個在後面聽着這兩個人的話,頗爲有些無奈,他們兩個之間的這種小粉紅看着是很暖心,但一個二十的人和一個十歲大的孩子,這畫面看着還是有些違和的,總是有那麼一些的奇怪的。
“風樓,這就是王爺說的談戀愛嗎?看着她和王爺之間看着好甜蜜的樣子,王爺真的好寵着小姐呢,什麼都答應呢。”東歌一臉羨慕的看着姬陰抱着鳳月上了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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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主子不能教東歌一點好的嗎,她一個人逆天就算了,東歌怎麼說都還沒有成年了,教這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麼?
能不甜蜜嗎,看主子這答應鳳小姐的條件,簡直就是喪權辱國的條約啊!聽風在心裡頭叫囂着,但他主子樂意,他也管不着。
風樓在心裡把鳳月鄙視了一遍,柔聲道:“沒有,沒有,這只是關心,只是關心而已。”
東歌不相信的看了一眼聽風,“我怎麼覺得就是小姐說的那一碼事,聽風大哥你說呢?”
“那當然了,這要是關心的話,我……”聽風剛要說話,腳就被風樓狠狠的一踹,他剛要問他是發的什麼瘋,就看到風樓正惡狠狠的看着他,他心裡一個激靈,立馬改口,“對,是關心,是關心!”
“真的嗎?”東歌還是不相信。
“東歌,別想了,還是趕緊上車吧,要走了哦。”風樓在一邊兒提醒道,一手扶着心裡仍有些懷疑的東歌上了車,卻小聲的在聽風耳邊說道:“算我欠你個人情,改天請你吃飯。”
呃……這小子什麼情況?
聽風奇怪的看了一眼風樓,然後跟着他一前一後的上了馬。
馬車慢慢的在管道上行駛着,鳳月一個人倚在姬陰的懷裡,無聊的抱着早前放在他馬車裡頭的小兔子玩偶。
姬陰手上正看着書,揭過一頁的時候,他忽然低下頭來,“對你,你今兒給母妃診脈的時候,發現什麼了?”
“乾爹,我眼力啊,我做的那麼隱蔽,你都看到了。”鳳月一手捏着兔子耳朵,擡頭看着姬陰誇道。
“不是我眼力好,只是你先前忽然要母妃跟你一起住,我就在想你不可能沒有原因就讓母妃搬來和你一起住,所以留了一個心眼。”姬陰回道,鳳月對宮中的事情瞭解的再怎麼少,也知道他母妃和太和的關係不睦。
她當着老太后的面兒這麼說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有問題了,鳳月做事看起來總是無理取鬧,但除了爲了銀子的事之外,都是事出有因,不然這丫頭可懶着呢。
“當真是瞭解我的乾爹。”鳳月在他的懷裡頭翻了個身,把小兔子樹到姬陰的面前,才一骨碌爬了起來。
“嗯,太妃娘娘宮裡頭有一種特別的香氣,未婚的少女聞着是沒有什麼事情的,但已婚的女子一旦聞着,就會沒有孩子的,身子也會因爲這種香氣,變得有些羸弱,很容易到風吹草動的影響,也很容易生病。”
鳳月說着,不由的呢喃,“先皇駕崩那麼多年,誰還往她宮裡面下這種藥?”
要說老太后討厭老太妃的話,也不會下這種奇怪的藥物,要說先皇在世,防止她有孕爭寵,倒還有點可能,但先皇都過世這麼長時間了呢!
姬陰的眸子一暗,這麼多年來,他眼見老太妃的身子越來越弱,卻查不出原因來,今日要不是鳳月,他或許到死都不知道老太妃身子弱的原因,而這麼原因,他似乎已經猜到那幕後之人,他的心都不由的一寒。
“小月兒,這種香氣,是不是一般人不容易察覺出來?”
姬陰的聲音都有些發顫,鳳月從他的眸子裡面都可以看到在漸漸結冰的冷箭,“乾爹,你是不是知道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