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穿成這樣子啊?”見公主一身男兒裝束,頭插碧玉簪,腰間別着一條青羅帶,一板一眼皆是男兒氣度,英姿颯爽,阿玉好奇的問道。
拓跋甜在原地轉了一圈,嬉笑問道:“怎麼樣,阿玉,本公主這麼穿好看嗎?”
“嗯,好看,很好看。”阿玉答道,不斷的點頭。
拓跋甜滿意的點了點頭,滿臉笑容的又從身後拿出一套衣服,神秘說道:“你也快換上!本公主今天帶你出去見見世面。”
換上一身書童裝扮,阿玉總是覺得渾身彆扭,緩步走到拓跋甜身旁,低低問道:“小姐,阿玉這樣出去,會不會被人笑話啊?”
拓跋甜拉起阿玉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不錯,挺適合你的。”
“可是小姐,我們好好的爲什麼要女扮男裝啊?”阿玉不解的問道。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着,拓跋甜展開一把扇子,往房門口走去。
“哎,小姐……等等我啊!”阿玉帶上了門,朝前面的公主喊道。自從上次公主被錦南國的什麼南夜大將軍帶走了一下午後,她就再也不敢離開公主半步了,幸而公主安全回來了。若是公主有什麼三長兩短,那她不就……呸呸呸,公主吉人天相,哪會有什麼事情?!阿玉晃了晃腦袋,追趕上了走在前面的拓跋甜。
正準備下樓梯的時候,拓跋甜一個轉身,同時將扇子折上,敲打着阿玉的額頭,說道:“笨阿玉,記得喊我公子。公子!記住了嗎?”
“是,公子,阿玉記住了。”阿玉點點頭,接過了拓跋甜手中的扇子,恭敬的說道。
拓跋甜歡快的跳下樓梯,笑道:“走吧!本公子帶你去見見大世面!”
大將軍樑府外,停着一輛極爲豪華的馬車,用松木做成的車廂,就連馬車簾子都是上好的蘇州絲綢,極爲奢侈。
站在門口的一個護衛忙跑上前去小心的掀開簾子。
這時,從馬車內走下來一名年輕的男子,衣着華美,眉目俊逸,高挺的鼻樑,殷紅的嘴脣,臉上掛着三份笑意,卻也帶着紈絝子弟所具有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此人正是樑府的少爺樑家俊。
“少爺,您回來了?”從府中走出一個管家模樣的僕人,恭敬的對面前衣着華貴的男子說道,“老爺不是說您明日才能回得了府嗎?”
“陳管家,你還不知道本少爺嗎?今夜可是琥珀姑娘獻藝的日子,本少爺怎麼能不趕回來呢?”樑家俊說着,對被稱爲陳管家的男子淫淫一笑,便擡腳往府中走去。
“少爺,您這話可千萬別給老爺聽見了,省的他又要生氣。”身後的陳管家低聲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樑家俊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陳管家閉嘴。心中暗襯,憑什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他偏不!
樑府正廳,一張圓桌上坐滿了人,坐在主位上的自然是將軍府的主人樑剛。他的左右分別坐着大夫人王氏和二夫人安茜兒,後者正是百花樓二十年前的花魁,雖然如今已是徐娘半老,卻依舊是風韻猶存,再加上她的牀上功夫依然了得,自然是將樑剛訓治的服服帖帖。倒是大夫人王氏,一身素服,臉色蒼白毫無血色,若不是年輕的時候生有樑梅與樑家俊這一女一兒,許是早被樑剛給休了,讓那安茜兒做大了!
樑家俊與樑柔則分別坐在了王氏與安茜兒的旁邊。
樑家俊去了一趟東明國,樑剛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兒子更是器重了幾分。在餐桌上,不斷的爲他夾菜,噓寒問暖。心中則在不斷思索着如何讓東明國與他樑府的關係更緊密些。
“我吃好了。”樑家俊將碗筷一放,便大步走出了大廳。
“柔兒,你三哥離家多日,還不快些與他去敘敘兄妹之情。”安茜兒遞了一個眼色給坐在身側的樑柔,笑道。
樑柔是安茜兒的女兒,姿色自然不差,只見她一身桃紅色的裙裝,將白皙的肌膚更是襯托的尤爲晶瑩剔透,明眸皓齒,鵝蛋似的小臉,溫婉嫺靜的性子。
她一聽孃親吩咐,忙點頭答道:“是的,爹,娘,二姨太,柔兒吃好了,先行告退。”待三人一一點頭後才緩步離開了座位,姿態優雅,完全看不出她只是個小小庶女。
樑剛看着眼前美麗動人的小女兒的背影,若有所思。
樑柔去房中換了一身男裝,便往將軍府門口走去。安茜兒要她出來的目的她自然清楚,今日是十月十五,又是百花樓花魁琥珀一月一度出來獻藝的日子。
這樑家俊不愧有着樑剛的基因,也總是流連與煙花之地。琥珀雖是百花樓的花魁,卻也是賣藝不賣身,可這樑家俊只對琥珀情有獨鍾。每月十五,定要去捧琥珀姑娘的場!
可這樑剛也不知爲何,對樑家俊喜歡青樓女子之事是極度不滿,好像忘了他自己娶的二夫人便是青樓女子。
安茜兒就是清楚這點,所以才命樑柔跟蹤樑家俊,若是他去了,明日又可以在樑剛耳邊吹枕頭風,好好挑撥挑撥這剛剛和好的父子關係了。想到此處,安茜兒原本就妖冶的臉上露出了更爲妖嬈的笑意。
望月樓二樓的一間包廂內。
“吃飽了嗎?”拓跋甜摸了摸圓鼓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問道。
這裡是京城最大的酒樓,望月樓。東西果真是名不虛傳,好吃極了。特別是擺在拓跋甜面前的這道荔枝蝦球以及阿玉手捧着的那道金色滿園更是望月樓的兩道招牌菜餚,味道更是絕美,天下無雙。
“嗯,飽了!”將金色滿園舔得一滴不剩後,阿玉擦了擦嘴巴,滿足的說道。
“可是公子,我們只是來酒樓吃飯罷了,哪有穿男裝的需要啊?”阿玉望了望公主一身青綠色的裝束,依舊不解問道。
“看到對面那一片霓虹了嗎?”拓跋甜從位上站起,走到了窗戶邊上,玉手指向對面的樓閣,問道。
“百……花……樓。”阿玉眯了眯眼,頂着四周都是刺眼的光芒一字一字念出了牌匾上的三個字。
“正是!”拓跋甜點頭答道。
“這百花樓是什麼地方啊?裝飾的如此五彩繽紛?也是一家酒樓嗎?”阿玉搔頭問道。
“等會我們就去那兒。”拓跋甜精乖一笑,沒有回答阿玉的問題。笑得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嘴角露出淺淺梨渦。
昨日她無意中聽說了今夜是百花樓一月間最爲熱鬧的日子。隱約聽到了“琥珀”啊,“花魁”啊等字眼。拓跋甜雖然沒有細問,也不清楚具體事情,可即便如此,像她這麼愛熱鬧的人怎麼可以錯過這麼好的湊熱鬧的機會呢?即使這百花樓是女子止步的青樓!所以昨日一回客棧,她就給了小二一錠銀子要他幫她們置辦兩套男子裝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