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三夫人剛剛親自送了一盒胭脂來。奴婢藉口您身子不爽,不方便見她,將她送走了。”阿寶敲門進房,輕聲說道。手中拿着一個精緻珍貴的盒子。她知道大夫人最近心情不好,不想有人打擾。
“胭脂?”沈蘭冷冷說道,“無緣無故的,徐雲娣幹嘛要送我胭脂啊?”接過寶兒手中精緻的盒子,輕輕打開,一股淡淡的幽香散出,卻也沒有什麼特殊之處。
“似乎三夫人的孃家徐府又給她送了許多珍貴稀罕的寶貝來,她便挑出一些送給了府裡的其他幾位夫人。大夫人您也知道三夫人最愛炫耀,不過也夠大方。”寶兒恭敬答道。
“難道這胭脂也是稀罕東西?”沈蘭把玩着手中的胭脂,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啊,不屑的說道。
“大夫人,這還真是稀罕東西呢。只是稀罕不在胭脂,而是在裝胭脂的這個盒子。”寶兒將方纔三夫人和她說的一一講給大夫人聽,“這盒子表面是白玉的,無比珍貴。盒子的底部又是瑪瑙。聽三夫人說,這樣的盒子整個錦南國也沒有幾個,她手中就有四個。一個送給夫人,另外兩個分別送給了二夫人和四夫人。”
“哦?是嗎?”經過寶兒的敘說,沈蘭又細細看着手中的盒子一番,說道,“連裝胭脂的盒子都如此奢華,徐府不愧是京城第一首富啊。”
“誰說不是呢?奴婢方纔見三夫人手上戴的,頭上插的,就連那個耳墜,一看就知道樣樣都是價值連城的好東西。”寶兒想到方纔三夫人滿身貴氣,感慨說道。
“對了,爲什麼不好好利用這點,一石二鳥呢?”沈蘭腦中閃過一計,冷哼一聲,美豔的臉上露出一個陰狠的笑容,嘴角上揚,冷冷說道,“徐雲娣,我本無意對付你,可你卻是太不安分太招搖了,既然你這麼招搖,我又怎麼可以視若無睹呢?”
“大夫人……”寶兒剛想詢問,就被大夫人打斷。
沈蘭臉上陰毒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朝寶兒說道:“晚膳後,你同我去三夫人的海棠院走一趟。她送了如此珍貴的寶貝,咱們又怎麼可以不親自登門道謝呢?”話語中句句透露着濃濃的陰謀詭計。
“是,大夫人。”寶兒雖然不懂,卻也沒有繼續追問。做丫鬟的,自然是越少過問主子的事情越好,即使有不懂的,也只能自己揣摩。這點道理,寶兒又怎麼會不懂呢?
北華國,下了一整日的雪終於在旁晚時分停了。
拓跋澈走進書房,恭敬的福身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不知父皇叫兒臣來是有什麼吩咐。”
“起來吧。”坐在主位上的拓跋銘放下茶杯,開口說道,“你皇妹自小就鬼靈精怪,調皮的很,朕以爲這次出宮她只是玩心起了,出去個幾日,玩的開心了也就回宮了,所以沒有放在心中。可眼見着這麼多日過去了,卻依然沒有她的一點消息,朕還真的有些擔心起來。既然你說要去錦南國尋找甜甜,朕答應了。只是如今的錦南國君主疑心重,你一定要事事小心,別被他發現了身份。至於東明國國主,朕也已經回了他的好意,想來應該是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吧。”
“父皇的意思是,不願與東明國結盟成爲友好國?”拓跋澈問道,他先前就有些疑惑了,只是父皇沒和他說,他也不便多問。
“不止。”皇上拓跋銘搖搖頭,淡笑說道,“你是太子,朕也沒什麼要瞞你的。東明國的國主野心太大,早就企圖聯合本國一起對付錦南國。朕卻無意你爭我搶,只希望國家安定,百姓安康,多番婉拒。最後,他纔想出要讓他的長子與甜甜成親這個辦法,讓我不便拒絕。”
“父皇的意思是,東明國要對付錦南國?”拓跋澈之前還真不知道東明國的國君竟然存着這樣的心思。
拓跋銘搖搖頭,寓意深長的笑道:“錦南國的國力雄厚,又有南宮澤南宮曄這樣驍勇善戰的王爺,要對付錦南國可不是什麼易事。”
“正因爲此,所以東明國的國君纔要與我們結盟。否則單憑他一國的力量,實在是不能與錦南國相抗衡。”拓跋澈一點即通,說道。
拓跋銘點點頭,滿意說道:“正是。”
錦南國。
坤寧宮中,皇后躺在軟榻上吃着燕窩,貼身宮女雲珠在旁伺候着,房中再無他人。
“雲珠啊,這蘭容華不是已經喝了一個月的保胎藥了嗎?怎麼還是沒動靜啊?”皇后幽幽問道,“負責替蘭容華把脈的劉太醫有說什麼嗎?”
“回稟娘娘,劉太醫說了,還要一個月的時間,蘭容華纔會有動靜。”雲珠接過皇后手中的碗,放到桌上,恭敬回答道。
皇后拿出帛捐,優雅的擦着嘴角,淡笑着問道:“哦,是嗎?還要一個月?”
“是的,娘娘。”雲珠剛剛前幾日問過劉太醫,所以非常肯定的說道。
“還要一個月!”突然間,皇后大發雷霆,眉眼間皆是怒氣,大聲兇道,“這是什麼墮胎藥,要這麼久!那個劉太醫,真以爲本宮是好騙的嗎?還要一個月,到時若蘭都懷胎八個月了,再要墮胎,若蘭還能有命活嗎?”她的本意只是要讓若蘭肚中的孩子消失,並未想過要害了若蘭的性命。反正皇上的心思一直在沈顏那兒,後宮中多一個若蘭並不礙事,所以她也不必趕盡殺絕。
“皇后娘娘恕罪,奴婢愚鈍,奴婢該死。”雲珠見皇后發火,忙跪地請罪道。她還是姑娘身,哪裡懂這麼多啊。
“你起來吧。從明日起,吩咐陳太醫,讓他代替劉太醫給蘭容華把平安脈。”皇后喝了口茶,平靜了思緒,輕聲說道。陳太醫是一直幫她把脈看病的,她自然可以信任的過。
“是,皇后。”雲珠說着,便要離開。
皇后放下茶杯,雙眉微蹙,對快要走出房門口的雲珠喚到:“等等,你和陳太醫說,本宮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腹中的胎兒留下。”
“是,奴婢明白了。”雲珠自然懂得皇后的言下之意,福了福身子退下了。
“若蘭,是你逼我的。”待雲珠離開,皇后喃喃道,臉上露出兇惡的神態。
讓樑貴妃產下皇嗣,她已經後悔莫及了。若不是因爲小皇子,樑貴妃又怎麼可能如此不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中呢?所以現在,她不能一錯再錯,不能再讓後宮中的任何一個嬪妃生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