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那胸前一處被客人撕破了,葵花索性把那塊布料用力撕下,露出裡面嫩黃顏色的肚兜,富有風情而有新意。
而撕下來的布料她對着鏡子照了照,將那布料圍在脖頸上,擋住脖頸上觸目驚心的紅痕。
做好這一切,她才走到門口打開了門。兩個小廝很快進來,極有默契地走到牀邊把那男人輕輕擡起,搬了出去。
已經快速洗乾淨身子的葵花看到兩個小廝把客人擡遠,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心情才走到隔壁的房間門口,擡手敲了敲房間的門道:“公子?”
“是誰?”裡面傳來暗夜的聲音。
葵花脆生回道:“是葵花,公子。”
門很快被打開,露出花婆婆滿是皺紋的臉,花婆婆顯得有些不悅:“公子都等了好長時間了,怎麼這麼久?”
輕瞥了下嘴,葵花低聲回答道:“那客人要了四次。”
“一會兒收他四倍的錢。”花婆婆皺眉,眉間成了一個‘川’字:“快帶公子過去吧,別傻站在這兒了。”
“誒,好嘞!”一提到暗夜,葵花立即揚起笑臉,走到房間內,恭恭敬敬地說道:“公子,請跟我來吧。”
“嗯。”暗夜的臉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站起身低聲道:“辛苦了。”
方纔花婆婆跟葵花的對話他其實聽得一清二楚,這些都是暗閣的人,卻要在這花滿樓受這些苦。但沒有別的方法……
聽到暗夜對自己說‘辛苦了’,葵花喜不自禁地連連說道:“不辛苦,不辛苦!”
領着暗夜走到剛纔的房間,那房間已經被小廝重新整理過了,就跟書香世家裡小姐們的閨房一般清新淡雅。
爲了不惹人懷疑,花婆婆並沒有進來,門被輕輕關上,一時間房間內只有葵花跟暗夜兩個人。
葵花只聽得自己的心跳聲快速地跳動着,時而有規律,時而沒有規律。強制讓自己鎮定下來,她擡腳走到書架前,在書架的最下面一層移開了一本書。
沒錯,“移開”一本書。那本書看起來是書,其實是一個機關,一旦推開,書架和書架後面的整堵牆都會移開,露出牆後面的別有洞天。
那是一級級往下走的臺階,從這裡往下看去,只能看到無盡的黑暗。
葵花一向是負責帶人下去的,今天也不例外。取了早早準備好的蠟燭,她走在面前道:“公子小心些,今天下雨,這臺階會很潮溼。”
“嗯。”暗夜應了一聲道:“我家葵花的肚兜真好看!”
葵花臉一紅,並不答話,只是在前面帶路,用蠟燭照亮着眼前的路。也不知走了有多久,只看見前面慢慢地出現了亮光。
沒有再走幾步臺階,便是平地了,因爲光線暗,葵花還以爲下面有臺階,腳往下一探,卻是實地,一下子重心不穩手中的蠟燭掉到了地上,她原本快要摔倒,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拉住。
“沒事吧?下次得讓他們在樓梯兩邊也掛上夜明珠不可。”暗夜的語氣裡
有着淡淡的關懷,惹得葵花眼睛一酸,眼淚險些奪眶而出。
“葵花沒事的。”她輕抽了下鼻子,掏出原本帶在身上的火摺子,把拉住重新點燃。
走過一段平地,那一點亮光愈來愈亮,到後來已不需要蠟燭的照明。但是在道路兩邊,卻是多了許多綠色的點。
那點不是別的,是綠眸殭屍的眼睛!
當然了,這些小綠眸兒是負責看門的,並不是敵人。看清來人後,綠眸們對着暗夜齊齊喊道:“公子萬福!”
“萬福就免了,好好看着門吧。”雖然整個花滿樓都是他的人,且就連花婆婆也是一身的武藝,但這至關重要的入口還是需要好好看守,儘管從來沒有外人進入過。
走過入口,裡面是令人歎爲觀止的一座地下行宮!由於各處都布了夜明珠,故而這裡不存在黑夜。當然,在外面是夜晚的時候,可以休息的人也會到沒有夜明珠的房間裡去休息,度過漫漫長夜。
“公子!您怎麼來了?”行宮真正的大門前,宮門守衛統領立即迎上前:“您可是好一陣子沒有來行宮了。”
“所以要來看看你們有沒有偷懶啊!”說着,暗夜立即伸出一拳就快速往統領擊去,那統領反應迅速,一側身奪過了那一拳,可沒想到半路暗夜的拳頭繞了一個方向,往他閃躲的那邊擊去,一下子,他結結實實地捱了暗夜的一拳。
好在那一拳暗夜手下留情了,故而那統計只是悶聲咳嗽了幾聲。
“看樣子你偷懶了啊!上次都還奪過了我一拳,這次只能躲過半拳!”暗夜哈哈地大笑着,惹得衆人也一齊哈哈大笑起來。
早有人進行宮報信,這時候綠冬和綠秋也出來迎接暗夜。葵花留在宮門口的城牆上休息,沒有特殊情況,她一般不大進行宮。
暗夜一行人進了行宮,先是經過一大片大理石鋪成的平地,這塊平地可以容納好幾萬人,平時用來訓練。走到行宮的暗閣大殿,已經是花費了好些時間。
但衆人有說有笑的,時間也一下子就過去了,並不覺得疲憊。
到了大殿,暗夜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我這次來,主要是跟你們商量一下三個月後的計劃……”
過了幾個時辰,在行宮內交代完事情後,吃飽喝足,他也該走了。
南嶽郡外面的天空依舊是黑壓壓的,大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好像永遠都停吧了似的。地面上漫起水霧,整個南嶽郡如同在仙境一般飄忽迷離。
這一邊下雨,某個地方同樣也是雨天,但是小了許多。
“剛纔還飄着白雲呢,怎麼一下子就下起雨來了,真是莫名其妙!”左秋生不住地抱怨着,旁邊的雲大人因爲險些被左丘明害死,對這左秋生態度也就好不到哪兒去。
聽到左秋生第N加一次抱怨雨天,雲大人一邊小心地注意着腳下的路,一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個季節的天氣就是這樣,說變就變。不過現在還好,這兒好歹下雨,要是再往前走幾天……”
說到這裡,雲大人似乎是故意賣起了關子,從鼻尖發出幾聲“哼哼”,卻是不繼續說下去。
左秋生雖然有個滿肚子詭計的爹,但他心性還算純,除了好玩好女色之外,幾乎沒有其他不良嗜好,就連喝酒,平日裡如果不是好友盛情相邀,他也是鮮少主動去碰的。
他當然不知道雲大人對他很是不滿,於是疑惑地問道:“再往前走幾天會怎麼樣?”
“您知道我們這次去賑災賑的是什麼災嗎?”雲大人臉上寫着不屑,自顧自走着腳下的路。
左秋生連忙跟上去,旁邊的左府的侍從連忙也跟上去替左秋生撐傘。
“賑的什麼災?”左秋生看看灰濛濛的天,高了一個音調道:“難道是水災?”
“水災?”雲大人轉頭給了左秋生一個白眼:“虧您還是這次賑災隊伍的頭領,這個都不知道!”
旁邊的侍從連忙低聲在左秋生耳邊說道:“少爺,這次去的是都江郡,那裡是旱災,一個多月沒有下雨了,田裡的莊稼都枯死了,所以百姓都沒有吃的,故而我們要去賑災。”
“旱災?”左秋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對噢,這是夏季,大旱也是很正常的。”
這是山路,騎馬不方便,所以左秋生只好下馬走路,這一走,天上竟然還下起雨來,也難怪他嘴上不住地抱怨。
跟那雲大人拉開了些距離,左府的侍從低聲說道:“少爺,你可別跟那個雲大人走太近,老爺好像跟那雲大人起過爭執,特地讓我囑咐您少跟他來往。”
“難怪那老骨頭看本少爺的眼神怪怪的!”左秋生“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一天的白天時間很快又接近尾聲,他們得趕緊翻過這座山,到山那邊的小鎮落腳。他們只期望天不要太快暗下來,夜晚走山路,儘管他們人多,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危險的。
帝宮內,同樣有人期望天不要太快暗下來,可是該來的,逃不開。
莫子非放下手中的筆,拿起玉璽蓋下最後一個印,今天的事算是做完了。
終於可以休息了!莫之非伸出手,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一個聲音就見縫插針地響起:“王上,您今晚翻誰的牌子呢?”
這是一個令人頭痛的話題,讓他剛好一點的心情瞬間又不好起來!
他可不想再用手破了哪個姑娘的身子,昨晚看呂格雯痛苦的表情,他就知道那一定會很痛。儘管對着呂格雯心存虧欠,他也不能就因此用身子破人家的身子。
吉祥已經拿了放滿了牌子的托盤在他面前,莫子非想了想,想要伸手去翻牌子。
可是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停下了。
別的宮的妃子是不能再去了,可他對呂格雯真喜歡不起來。到離殿吧,他知道許潺潺必定是不歡迎他的。
但他想不通許潺潺爲什麼不歡迎他,若許潺潺是暗夜的人,那就應該用盡辦法討好他纔是。
“王上?”吉祥的聲音響起,還以爲莫子非是在發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