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是一種病,陳子濤雖然放下了他和林盈的那段戀情,但心底裡還留着林盈的影子,平時不想還好,這一旦想起來,思念就成了動力。
縣委領導住宅區的綠化搞得好,又有夜色的掩護,陳子濤順利來到了縣委書記林平家的側牆邊。
“熟門熟路”,看到林盈的房間還亮着燈,陳子濤便動了起來,嗖嗖如鼠,爬上了那棵他已爬過無數次的梧桐樹。
林盈正坐在窗邊的書桌前看書呢。
陳子濤伸手掰了一段枯枝,再掰成三截,然後衝着林盈的窗戶扔出一截,少頃,再將另外兩截連續扔出。
這叫一長兩短,是陳子濤和林盈之間的暗號,象地下黨接頭似的。
林盈當然聽得見暗號聲,立即驚喜地擡頭,同時伸手推開了一扇窗門。
一板一眼的,陳子濤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哆……啦……咪……發……”
陳子濤在問,“可以進不?”
得到的迴音是,林盈張嘴,無聲地唱出“嗦……啦……西……哆……”
林盈是說:“快點進唄。”
陳子濤咧嘴一樂,雙腿夾住樹枝,身體蕩了出去,再雙手伸出,恰到好處地扒住了窗臺,接着雙腿收起,猴子似的鑽進窗戶,然後身體縮成一團,象個球似的,轉到書桌上後不停,直接滾到了緊挨着書桌的牀上。
一系列動作駕輕就熟,一氣呵成,把個林盈看得又癡又醉,她就是喜歡這樣的陳子濤,當初就是被他這樣的表現吸引住的。
“哎,你有事找我呀?”倒來一杯水,林盈也坐到了牀邊。
“呵呵,借你這寶地一用。”陳子濤想起了正事,馬上離開牀爬到了書桌上,盤腿而坐,向外眺望。
還別說,雖然是斜的方向,但恰好能看見喬豔蘭家的院門,還有門前那棵梧桐樹。
林盈大惑不解,“子濤,你要幹什麼呀?”
“抓現形。”陳子濤衝着窗外呶嘴。
沿着陳子濤示意的方向,林盈看了一眼,便明白了陳子濤的意圖,“嘻,你閒得沒事幹了嗎?”
“呵,原來你也知道啊。”陳子濤眼睛望着窗外,臉上卻全是壞笑。
“嘻,喬姨那點事,這周圍的人應該都知
道吧。”林盈紅着臉道:“子濤,人家喬姨也不容易,她表面上待你也算不錯,你何必要與她過不去呢。”
陳子濤不想說原因,林盈畢竟是死對頭縣委書記林平的女兒,嘴巴該緊就得緊。
可是,林盈也有招,“我告訴我爸去。”說着轉身要走。
陳子濤手快,伸手一抓,就將林盈拽了回來。
不僅如此,陳子濤攬着林盈的腰,還用手指在她的腰上戳了一下。
林盈頓覺全身無力,軟綿綿的,任憑陳子濤將她抱上書桌,放坐在陳子濤盤着的雙腿上。
“壞蛋。”林盈心裡受用,輕嗔一聲,就順勢靠在了陳子濤的懷裡。
“對別人的老婆,該壞就得壞。”
“子濤,你比以前,你比以前壞多了。”
“對,那是我比以前懂得多了。”
“也是,懂得抓別人的現形嘍。”
“林盈,這是有原因的。”
“說,否則我還得告訴我爸。”
這是威脅,陳子濤不怕,但心一軟,就將爲什麼要抓喬豔蘭現形的原因告訴了林盈。
林盈立即表態支持,想都沒想。
陳子濤奇怪了,“不對啊,林盈,你的態度變得也太快了吧。”
林盈咬着嘴脣,小聲道:“都是因爲那個李一民。”
“他怎麼了?他還在搔擾你嗎?”
林盈嗯了一聲,“他從大學畢業出來到現在,還不到半年吧,可那情書就給我寄了一百零七封,這還不算,明明知道我已經有了對象,卻還讓他媽上我家提親,搞得我爸我媽哭笑不得。”
陳子濤不禁莞爾,李一民對林盈還存念想,這值得理解,但還是用寫信書這個老套,看來是思想不夠開放,大學三年的書白讀了。
當初陳子濤和李一民都追求林盈,但林盈不喜歡李一民,卻和陳子濤來往火熱,這讓李一民耿耿於懷,當然也就念念不忘。
陳子濤聽得惱了,“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你已經被你爸你媽許配給天州那邊的人了,這是天下皆知和無可否認的事實,他李一民還要來搔擾你,這不是討打嗎。”
這時,林盈幽幽地問了一句,“子濤,那你呢?”
對別人馬
列主義,對自己自由主義,說別人寫信書是豈有此理,自己卻摟着林盈,雙手還極不老實地做着各種小動作。
“呵呵……”陳子濤振振有詞,爲自己的行爲辯護,“林盈,你現在就坐在窗口邊,我得保護你的安全吧,還有,李一民那是一廂情願,你我卻是你情我願,性質截然不同嘛,最後,我記得我以前好象這麼近距離的和你待過,你當時並沒有反對,所以,我理解以後也可以這麼做,所以,所以就所以了。”
林盈被逗笑了,“你呀,就是歪理多。”
“林盈,最近我學了一點新知識,你想不想和我探討探討?”
“什麼新知識呢?”
“實地考察。”
“嘻,你哄我呀。”
“怎麼講?”
“我雖然只是法院的一名書記員,但也知道什麼叫實地考察,不就是你們幹部到下面檢查指導工作麼。”
“林盈,你真的落伍了,此實地考察非彼實地考察喲。”
“那你解釋解釋唄。”
“就是,就是這樣的……”
解釋不清,陳子濤便用雙手輔助,不斷地在林盈的身上摸索。
“子濤。”林盈羞了,想掙開陳子濤的懷抱,可陳子濤的兩條胳膊用力恰到好處,她根本沒有擺脫的可能。
“林盈,這只是實地考察的一個方面,還有另一方面,就是用眼睛進行實地考察,當然了,這需要被考察對象的配合,比方說現在,就需要你的配合,如果你願意配合,我就願意不辭辛勞,對你進行全方位的細緻的實地考察……”
一邊嘮叨,陳子濤一邊將腦袋靠向林盈的玉頸,在濃重的呼吸聲中,將兩片嘴脣印了上去。
“不……子濤,不能,不能這樣的。”林盈聲若蚊暱,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可惜,正當二人漸入佳境時,陳子濤那雙警惕的眼睛,發現了他想發現的目標。
晚八點差一刻,縣委統戰部副部長兼辦公室主任孫成光,以散步的姿態,慢慢悠悠地向喬家踱去。
革命工作比其他的事情重要。
待孫成光的身影在喬家門前消失,陳子濤在林盈臉上親了一口,不待她有所反應,他就轉身逃也似的滑出了窗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