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竣成!快逃!!”藉着這難道的機會,暮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喊道。她想要趁機掙脫掉行兇人的控制,卻被他一把抓住了頭髮。
幾乎是同時發生。陸竣成掄起了手裡的椅子,直直的衝着行兇人砸過去。也就是在那一刻,行兇人不分方向的扣動了手槍的扳機。
子彈脫膛而出。在那一刻,暮秋似乎感覺面前的一切速度都被放慢,她似乎看到子彈緩慢的劃過自己的面前,直衝着陸竣成而去。
繼而噴濺出來的鮮血,好像是綻放的花朵一般。子彈打中了陸竣成的肩膀。
暮秋望見這一幕的時候,不由得之張大了嘴巴。那顆子彈,似乎射中了自己的心,心的痛楚迅速的蔓延,讓整個心痛到幾乎沒有辦法跳動。
但陸竣成扔出的椅子,也砸到了行兇人的腦袋。
陸竣成中了這一槍,但依舊站立在原地,甚至連身子都沒有晃動。他死死的皺着眉頭,依舊冰冷的開口說,“放開她。”
酒店外面,已經響起了警車的鳴笛聲。
“你跑不了了。放開他。”陸竣成依舊在堅持,但語調已經沒有剛纔高。
行兇人捂着被砸傷的腦袋,眸子裡散發出野獸一般的光芒。他緩慢的擡起手臂,槍口依舊對準了陸竣成。陸竣成的手裡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武器。
暮秋緊蹙着眉頭,她毫不猶豫,撲上去,一口咬中了行兇人的手腕。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口腔裡,瞬間滿是血腥的味道。
“啊……!你鬆口,鬆口!!”
行兇人瘋了一般的用拳頭打在暮秋的頭上。他的力氣很大,讓暮秋感到一陣陣的眩暈。她感覺自己的力氣悄然的溜走。她的思維開始模糊,但她依舊死死咬住,她知道,一旦自己鬆手,陸竣成就會面臨危險。
陸竣成撲了上去,拳頭像雨點一樣的落在行兇人的臉頰上。
在暈倒的最後一刻,暮秋似乎又嗅到了那個曾經她熟悉的味道。她的嘴角微微的浮現出一絲笑意,
……
病房。
暮秋似乎已經熟悉了醫院的味道,她似乎和醫院有着無形的緣分。經常出入這裡,和這裡的消毒水味道爲伴。
她從夢中驚醒,睜開眼睛,望見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寧成……寧成!”暮秋叫着陸寧成的名字,猛的從病牀上坐起來。
“暮秋,你醒了?有沒有哪裡會痛?”陳姨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她一臉的擔心,緊張的望着暮秋。
暮秋望見陳姨,忙不迭的開口問,“陳姨,寧成怎麼樣了?他有沒有怎麼樣?”
“還在昏迷呢,哎,這可憐的孩子啊。暮秋啊,你的命運爲什麼這麼的多舛。”陳姨說着,蒼老的臉頰上帶着心痛的神色。
“他會有事嗎?”暮秋緊皺着眉頭,她掙扎着下牀,強忍着腦袋傳來的眩暈感。
“暮秋啊,你現在可不能下牀啊,醫生叫你好好的休息。你……你要幹什麼?”陳姨焦急的開口說。
暮秋完全無視陳姨的話,她執拗的下牀,皺着眉頭說,“陳姨,我沒事,我一定要親眼見到寧成纔會安心。你就讓我去看看他吧,好嗎?”
陳姨無奈的鬆了一口氣,說,“我反對也不成了,你都已經下牀了。好吧,只許去陸寧成的病房呆一小會,看到他沒事了,就要趕緊回來,知道了嗎?”
“好,好。”暮秋連忙的開口答應,生怕陳姨反悔,不許自己過去。陳姨嘆了一口氣,扶着暮秋緩慢的走出了病房。
在醫院的過廊上,遇到了同樣是穿着病服的陸竣成。
暮秋頓住,眸子裡帶着疑惑的神色,眼前的男人讓她感覺到熟悉,但腦海裡,卻是一片的空白。
陳姨看到陸竣成,眸子裡不由得帶上了怒火,厲聲說,“好啊你,陸竣成!你還好意思出現在暮秋的面前,你把暮秋害慘了你知道嗎!寧成到現在還沒有醒!你怎麼對得起暮秋!!”
陸竣成皺眉,抿了抿脣,直視着暮秋,輕聲說,“暮秋,你感覺好些了麼?”
“陳姨,這個男人是誰?”暮秋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她不明白,爲什麼陳姨會對這個男人大動肝火。
她的問題繞過陳姨和陸竣成同時震住。
陸竣成緊蹙着眉頭,有些顫聲的開口說,“暮秋,就算你恨我,也沒有必要裝作不認識我。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會補償你和寧成。”
“你在說什麼?爲什麼是你的錯?”暮秋緊蹙着眉頭,努力的從腦海中搜索者有關這個男人的記憶,但卻一無所獲。似乎有一塊的記憶,是空白的。
“暮秋,你……你真的不記得了嗎?”陳姨忍不住驚訝的開口問,“你不記得陸竣成了嗎?”
“陸竣成?”暮秋皺着眉頭,沉吟了一遍,之後說,“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啊,陸竣成……陸竣成……”她反覆的唸叨着這個讓她有些熟悉感的名字,想讓這個名字代表的那張臉頰浮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但可惜的是,腦海裡一片的空白。
“暮秋!”陸竣成似乎失去了耐心,他上前,抓住了暮秋的肩膀,直視着她的眸子說,“你不可能忘記我的,我是陸竣成,是你的曾經的丈夫,難道,難道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麼?”
暮秋茫然的望着眼前這個男人,有些怔然的開口說,“曾經的丈夫?你在開什麼玩笑,我的丈夫,只有陸寧成一個。”
“你記得陸寧成?爲什麼不記得我!”陸竣成緊皺着眉頭,有些不自覺的拔高了語調,用的是質問的口吻。
陸竣成在情不自禁之下,抓着暮秋肩膀的手有些用力過猛,讓暮秋感覺到一絲的痛楚,她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略微的掙扎着。
“陸竣成,你幹嘛,你鬆開暮秋!”陳姨說着,伸手扯下了陸竣成的手,高聲說,“暮秋現在是病人,你怎麼能夠這樣對待一個病人。”
陸竣成的眸子裡帶着難以置信的神色。他肩膀和胳膊上的傷口重新裂開,鮮血染紅了繃帶,但卻渾然不覺,心裡一片的茫然。
“陳姨,你快點帶我去見寧成,我們不要理這個怪人了。”暮秋有些厭惡的掃了陸竣成一眼,低聲對陳姨說,拉着陳姨的手臂,朝着過廊的盡頭走。
陳姨經過陸竣成身邊的時候,望見陸竣成失落的模樣,有些於心不忍的開口說,“放心,我會問清楚的。但是如果她朕的不記得你了,請你不要再來騷擾她了。”
陳姨只留下這樣的話,隨即帶着暮秋離開。留下茫然,略顯孤獨的陸竣成。
陸寧成的病房。
他安靜的躺在病牀上,臉頰上沒有絲毫的血色。暮秋焦急的坐到他的病牀旁,緊皺着眉頭,輕聲的開口叫着陸寧成的名字。
陳姨抿了抿脣,站在暮秋的身旁,試探的開口問,“暮秋,你真的不記得陸竣成這個人?”
“奇怪,陳姨,難道我應該記得這個人麼?”暮秋的臉頰上露出狐疑的神色,說,“我對他沒有任何的印象啊。”
“難道你忘記了,你結過婚嗎?”陳姨儘量的把語調放緩,不想刺激到暮秋。
“我是結過婚,寧成是我的丈夫啊,有什麼問題?”暮秋瞪大了眼睛,望着陳姨,帶着疑惑的神色。
“那你記不記得,我們錦園在最危機的時候,是誰救了我們。你爲了答謝救我們的人,才嫁給了他。你全都不記得了嗎?”陳姨緊緊的鎖着眉頭,輕聲問。
暮秋的臉頰上露出驚訝的神色,張大了嘴巴,說,“什麼?我們錦園遇到危機?什麼危機?我怎麼不知打。你說又熱救了我們?爲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