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伴隨着咖啡機運作的聲音,陸竣成簡短的回答了一個字。
“那應該很容易操作的吧。回頭你教會我怎麼用,這樣我就可以自己煮咖啡喝了。話說這咖啡機煮出來的咖啡味道還真的不賴。”暮秋嘴角帶着笑意,樂呵呵的說。
“是我煮的好。機器只是個工具,主要看手藝。”陸竣成端着咖啡到暮秋面前,遞給她,略帶自負說。
暮秋一臉不信,但抿了一口咖啡,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又說,“我覺得是咖啡機的功勞,你教會我用吧。我也可以煮出來。”
“有說明書,你不會自己看?”陸竣成顯然沒有耐心教會一個女人使用全自動咖啡機。
“喂,全是英文哎。”暮秋掃了一眼說明書,皺着眉頭開口說。
陸竣成站起身子,往自己的防線走,說,“那就等寧成的眼睛康復了,叫他讀給你聽。我沒有時間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你去哪兒!”暮秋憤憤不平開口質問。
“洗澡,現在已經到了睡覺時間。如
如果你還打算繼續呆在沙發上的話,我建議你換一身衣服。”陸竣成嘴角帶着笑意,說完這些話,已經走進了房間。
暮秋怔住,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竟然還穿着大衣呢!她呼了一口氣,怪不得這麼熱!
暮秋意識到他的目光還在注視着自己,不由得有些窘迫,強忍着臉頰緋紅,沒好氣的說,“你是打算就這樣站在原地洗澡麼?”
陸竣成莞爾,露出在他臉頰上實屬罕見的笑容,之後他轉身,消失在房間房門的後面。
暮秋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心中莫名的失落。她起身,該死的酒精還是讓她的頭有些眩暈,她一隻手揉着額頭,一隻手抱着被子,緩慢走進房間。她看到依靠着牀頭坐着的陸寧成,不由得怔了怔。
“寧成,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暮秋扯了嘴角說。
陸寧成露出淡淡的笑意說,“在你醉到不省人事的時候,我已經睡了一覺,現在睡意全無,精神振奮,想要看月亮數星星,又看不到,所以只好這麼幹坐着。”
暮秋將信將疑的把被子拋到牀上,一屁股坐在牀沿上,思忖了片刻,說,“對了,寧成,你會用全自動咖啡機麼?我說的會用,是指可以用咖啡機把咖啡煮的很好喝。”
“你可以按照說明書的做,按照上面的順序和時間,就能夠煮出來理想的咖啡。”陸寧成空洞的眸子望向暮秋的方向,輕聲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還需要問你嗎?暮秋在心底嘀咕,卻沒有說出來。在她進行着私密的心理活動的時候,陸寧成卻忽然伸手,準確無誤的抱住了暮秋,他抱她攬進懷裡,迫使她靠着自己的胸口。
暮秋驀然想起昨晚的畫面,臉頰又有些緋紅。
他不會又想……暮秋不敢想下去,但心中卻沒有半點的期待,只是覺得臉頰燙的厲害,心臟跳的像是完全不屬於自己,要從自己的束縛裡蹦出去。
但讓暮秋新聞的是,陸寧成沒有做下面的動作。他只是安靜的抱着她,柔聲說,“笑笑,你不需要會使用咖啡機,等我的眼睛康復,只要是你想喝咖啡的時候,只需要打一個響指,我會把煮好的咖啡端到你面前。”
暮秋怔了小一會,或許是他話中的輕柔,讓暮秋炙熱的臉頰緩慢的降低了溫度,她莞爾說,“但如果你要出差呢?你的眼睛好了,又要開始你的攝影之旅,說不定會經常不在我的身邊,或者去非洲,或者去南美洲之類的地方,你不是經常這麼做的麼?”
“不管去哪裡,我都會帶着你。”陸寧成果斷的開口,在停頓了小一會之後,又說,“這次的事情,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人能夠擁有現在的一切,真的很不容易。而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你,”
暮秋明白他的意思,似乎也能夠隱約的感受到他的感受。她靠着他的胸膛,聽着他炙熱的劇烈的心跳聲。但驀然之間,在暮秋的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卻是陸竣成的臉頰。
那張臉頰是那樣的清晰,似乎從很久之前,就已經停留在那裡了,未曾移動過。
暮秋有些迷茫,爲什麼,那個本來對她來說應該是陌生的男人的臉頰,在自己的腦海了竟然會這麼的清晰,甚至要比陸寧成的臉頰還要清晰。她有些畏懼,畏懼等到自己恢復記憶之後,真的會對陸寧成動搖。她聽着陸寧成的話,開始排斥找回蹤跡的回憶。
就算是最繁華的城市,在夜的最深處,也會逐漸的安靜下來。現在已經是到了喧鬧繁華城市安靜下來的時候。但這座城市依舊等國通明。
暮秋靠着陸寧成的胸口,望着窗外的霓虹燈光,不知不覺,疲倦再次來襲,她緩慢的閉上眼睛,不知多久之後,沉沉的睡着。
等到清晨請來,自己壓着的,已經不再是陸寧成的胸口,而是酥軟的枕頭。
早餐依舊少不了咖啡,陸竣成似乎執拗咖啡。當然還有面包片和培根肉,這是陸竣成唯一可以配置的早餐了。雖然營養還算跟得上,但每天都是這一套,暮秋有些膩。
她有些懷念陸寧成的廚藝,期待他的眼睛快點康復起來,可以施展拳腳,爲暮秋做一頓豐盛的飯菜。
手術安排的通知下達,是在第二天的上午。但因爲要做一些必要的準備,所以前一天的晚上,需要在醫院入住。醫院的條件會好一些,陸竣成這個有些潔癖的傢伙選了最乾淨的病房,然後提議暮秋去醫院附近的賓館休息。
暮秋斷然拒絕,一整夜,暮秋都陪在陸寧成的身邊。而陸竣成也沒有去附近的賓館休息,也沒有回公寓,他也呆在病房裡,閱讀着醫院免費提供的雜誌和週刊,全是英文,並且字裡行間之中都充斥着美式思維,暮秋不知道陸竣成這傢伙到底是怎麼讀得懂的。
或者他根本沒有讀懂,只是在裝模作樣。暮秋更加傾向於這一種想法,起碼不會顯得自己英文太差。
手術是上午十點進行,九點半陸寧成被推進手術室。在緊手術室的前一秒鐘,暮秋還緊拉着陸寧成的手,眼圈泛着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太誇張了吧,這只是一場小手術。”陸竣成大概實在看不下去這誇張的畫面,忍不住開口吐槽。
陸寧成被推進去,手術室外警示燈亮起,提示着手術中的字樣。是英文,簡單的單詞。
雖然是個不大的手術,但是在眼部,需要很細心。因此花費的時間一點不短,從上午十點鐘,一直持續到下午的兩點鐘。
期間陸竣成去外面買了午餐漢堡和可樂,三人份。暮秋在看到之後,大大的白了陸竣成一眼,說,“你覺得剛做完手術的病人,能夠吃這種漢堡和可樂麼?”
“當然不能吃。”陸竣成肯定的回答、
“那你還買三人份的?”暮秋甚至一度懷疑,陸竣成的腦子,也應該拿出來做一個小手術了。
“兩人份是給你的。你連兩人份的牛排都吃的下,一人份的漢堡,一定填不飽你。”陸竣成坐下來,帶着理所應當,而且是自負的說。
暮秋瞪了瞪眼睛,恨不得上前掐死這個毒舌的傢伙。但最終那三人份的漢堡都沒有減少分毫,暮秋沒有絲毫食慾,陸竣成也沒有吃。
兩點鐘,陸寧成被推出來。麻藥的勁兒還沒有消退,他依舊在昏迷之中,眼睛上纏着白色的紗布,看上去有些怪異。
“手術很成功,等到兩天之後拆了紗布,你們的朋友就可以重見光明瞭。(英)”從手術室走出的醫生,拉下口罩,禮貌的對暮秋和陸竣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