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M市的路被封鎖,有個臨時搭建的小棚子,裡面有柔和的燈光照出來,幾名穿着制服的人在看守着。
暮秋放下腳踏車,努力的調動步伐走近那裡。
“喂,你是什麼人!這裡現在不準進入,你趕緊走!”暮秋的行動立即被發現,遭到的是無情的驅逐。
“大哥,我想進去。”暮秋揚着被凍僵的臉頰說。
“不行,你沒看新聞麼?這裡面有傳染病,暫時被封鎖了這裡。你進去幹什麼?”警衛在寒風裡大聲對暮秋喊着。
暮秋切齒,皺着眉頭說,“我有個朋友在裡面,我想進去找他。你們通融一下吧?我是進去,又不是出來,不會給別人帶來麻煩的。”
警衛凝視着暮秋,遲疑了半晌說,“進去是可以,不過需要安檢。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你明天再來吧。不過我可和你說啊,進去容易,出來可就麻煩了,要想出來,得接受各種檢查,現在裡面想出來的人都排着隊檢查呢,可不定哪時候能輪上你。”
這麼說,還是可以出來的?只要找到陸寧成就可以了。
寒風讓暮秋忍不住顫抖,她蹙着眉頭說,“今晚就讓我進去不可以嗎?”
“肯定不行,我們是執行命令!”警衛果斷的說。
暮秋皺眉,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自己又是騎着山地車過來的,難道還能騎回去麼?但看警衛的態度,一定是不許自己進去的。
暮秋切齒,但卻毫無辦法,她轉身去扶起自己的山地車。
這個時候,有車從遠處開過來,車燈有些刺眼,在警戒線前停下。下車的是個中年男人,還有幾個年輕人,似乎是這個男人的晚輩。
“喂,讓我們進去!”中年男子大聲的對警衛喊着。
“不行,要進也等明天,現在太晚了。你們等明天再來吧。”中年男子得到的是同樣的回覆。
但中年男子顯然更暴躁一些,他得到這樣的回覆,相當不滿,這種不滿瞬間就表現在臉頰和口氣上,他說,“憑什麼!我們大老遠的開車過來,這纔剛到!你要我們去哪兒啊!你給給我讓開!”
“我們是執行命令,請這位先生體諒!”警衛繼續說。
“我體諒個茄子!你怎麼不體諒體諒我!”中年男子暴躁了,他衝過警戒線,和警衛推搡起來。
暮秋瞪大了眼睛,有些驚訝這一幕的發生。
“喂,你們幹什麼?鬧事是吧?”“我靠,今天你不讓我們進去,我們還就鬧事了!”
爭吵開始升級到肉體碰撞,警衛室的幾個警衛都出來,加入到戰團裡面去。一瞬間,似乎沒有人主意到暮秋的存在。暮秋遲疑了半晌,藉着昏暗的夜色,憋足了力氣,低着頭,深呼吸了一口氣。
衝!
心裡低聲對自己喊了一聲,擡起腳,毫不猶豫的衝了過去。越過警戒線,衝過警衛室。
“喂,那位小姐!你站住!”後面有警衛在喊。暮秋不顧一切的奔跑,一段時間來在足球場訓練的成果全面的展現出來,她低着頭,腦海裡只有一個衝字,直到跑到渾身都沒有了力氣,她跌坐在路邊,大口的喘着氣。
她擡眸,望着後面的路,警衛沒有追上來,或者被那個中年男子纏住了。暮秋鬆了一口氣。
她艱難站起身子,一步步的向城市的中心走去。
M市的夜景很美,配上雪的映襯,似乎更加的完美。暮秋踏在寂寥的街道上,奔跑的熱氣退卻時候,寒冷重新籠罩了她的身體。她抱臂,讓自己趕到一絲的溫暖,擡起頭望着朦朧的月色。
不知道陸竣成現在在做什麼?他找不到自己會不會發瘋?還是隻是依舊的冷漠。
她呼了一口氣,垂頭繼續向前走。一個小時之後,她看到第一家賓館。毫不猶豫,她走了進去。前臺詢問了很多,才讓她入住。詢問是多餘的,因爲封鎖的關係,賓館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新的收入了,好不容易來一個顧客,他們不會輕易的放走。
暮秋洗了熱水澡,躲進被子裡,幾乎沒有任何思維,就沉沉的睡着過去。
她大概到了極限,累到極致了。
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她幾乎不能從牀上坐起來,整個身子都在痠痛,尤其是兩條腿,就算是簡單的移動,都會從大腿根痛到腳踝。她向前臺討了幾片止痛藥,才止住了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