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有些陰霾,風很大。
暮秋環抱着自己的雙臂,快步的走在漆黑的夜裡,被水沾溼了的身子,在風中有些瑟瑟發抖。
鼻子有些發酸,但暮秋努力的不讓自己想這個問題。就算是被那個傢伙用冰冷的語調趕了出來,也沒有什麼可以傷心的,自己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注視着自己,暮秋停住了腳步,擡起頭,驀然看到倚靠着寶馬紅色小跑車門上的陸寧成。
陸寧成的臉頰上帶着些許的尷尬,雙手搓了搓,扯着嘴角,目光四處遊走,像是一個偷吃糖果被抓到的手足無措的孩子。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個人神經半夜的出現在別人的房子外面,不是變態就是劫匪。暮秋皺了皺眉頭,有些好奇的開口問。
“我...我路過這裡,下車...下車...”陸寧成努力讓自己的腦子飛速的旋轉,他總不能夠承認自己是尾隨着陸竣成的車子來的,更不能承認,他在這裡癡癡的望着,是因爲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人。
撓了撓後腦,陸寧成扯了扯嘴角,信口說,“下車撒尿,呵呵。”
呵呵他一臉。暮秋忍不住的白了陸寧成一眼,這種荒唐的理由他的編的出來?
“啊,對了,你怎麼...”陸寧成把眸子放在暮秋溼透了的身子上,瞪大了眼睛上下的打量着說,“你怎麼這樣子就出來了?”
暮秋的臉上多了一層緋紅,漂亮的眉毛擰裹在一起,頓了頓,有些疲憊的說,“算了,總之這是個意外,你還是不要問了。”
陸寧成好不容易纔把眸子從暮秋的身子上挪下來,努了努嘴說,“我大哥真變態!”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但這句話還是一字不漏的被暮秋聽到,臉上的紅色就更加的重了。
陸寧成繞過車頭,快步走到副駕駛座的車門外,伸手拉開了車門,對着站在原地的暮秋開口說,“上車吧,我送你。這麼晚,你自己一個人這個樣子在大街上走,遇到色魔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暮秋點頭,上了陸寧成的車子。
陸寧成發動了車子,伸手打開了車內CD機,車裡迴盪起古典音樂的旋律,調小了聲音,陸寧成側頭,望着暮秋說,“去哪?”
暮秋皺了皺眉頭,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回家,被那些傢伙看到的話,一定會大驚小怪的。
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暮秋淡淡說,“隨便。”
陸寧成沒有多問,點頭,車子緩慢的滑動了出去。
...
陸寧成的房子。
暮秋還不瞭解陸寧成是一個多麼自覺的傢伙,她只是說隨便,這傢伙就毫不猶豫的把這溼透了的大美女帶回了自己的房子。
暮秋在陸寧成的門口猶豫了片刻,但最終還是踏進了他的房子。
但這裡和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這裡是另一個空間,好像和這個喧鬧的城市格格不入。牆壁上貼滿了照片,照下來的是世界各地的名築。從不同的角度拍攝,藉助光的沁潤,似乎讓畫面更加的完美。
暮秋仰着頭,忍不住的望着牆壁上的照片。除卻了名築,還有許多不起眼的事物,泥土,花,汪星人..但這些不起眼的東西,似乎在這小小的畫面裡,被附着上了不可泯滅的靈魂,似乎每一幅畫都在訴說着一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