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泉!你住手!!”暮秋焦急之中帶着憤怒的喊到,怒視着陳寒泉。但陳寒泉似乎一點都沒有聽到暮秋的話,依舊嘴角帶着笑意,出拳擊打着陸寧成的身體,發出沉悶的響聲。
“我答應你,兩個條件我都答應你,難道這樣還不可以麼?!”暮秋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大聲的喊出來,眼淚也終於忍不住的奪眶而出,伴隨着臉頰上的葡萄酒水,一起滑落在地板上。
陳寒泉停下了動作,轉身走到暮秋的身前蹲下,伸手掰住暮秋的下巴,帶着幾分得意的笑說,“我就知道你會答應的,放心,你這麼漂亮,我也不忍心殺你,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保證你沒事。”
暮秋怒視着陳寒泉說,“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但你要遵守承諾,你做不做的到?”
陳寒泉揚着眉毛點了點頭說,“當然做的到,我可是出了名的將就誠信的人,否則我也不會把陳氏發揚光大。”
“那好,我要你立刻帶陸寧成去醫院。否則如果他死了,那你就是不遵守承諾的烏龜王八蛋!!”暮秋切齒,說到最後的時候,不由得拔高了語調。
陳寒泉遲疑了片刻,鬆開暮秋的下巴,思忖着說,“送他去醫院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但我也不會讓他死。放心,我會遵守承諾的。”他說完,起身,拿起了茶几上的水果刀,在暮秋的面前晃了晃。
暮秋一陣的恐懼,不由得吞嚥了一口。
陳寒泉嘴角帶上了輕蔑的笑容,欠身把捆着手腳的繩子割開,邊割着邊說,“虞暮秋,你不要打算逃走,這整棟樓是我買下來的,方圓十幾裡都是我的人。”
他割完繩子,揚了揚手裡的繩子說,“如果你跑一次被我抓回來,我就會一直捆着你,就算你要大小便,我也絕對不會解開,明白麼?”
暮秋揉着作痛的手腕,點了點頭。
陳寒泉起身,走到吊着的陸寧成身邊,割着吊着陸寧成的繩子說,“我這個人是最講道理的,只要你肯合作,我保證你會讓你受罪。我是個紳士,對美女尤其客氣。”
暮秋聽着陳寒泉的絮叨,目光卻落在茶几上的菸灰缸上。玻璃材質的菸灰缸,很厚重。暮秋的目光又轉移到很寒泉背對着自己的後腦勺上。
她遲疑了很久,還是放棄了偷襲的計劃。是不可能成功的,她的小腿上還流着血。
被解開的陸寧成轟然倒在地上,暮秋費力的起身,一步一顛的走到陸寧成的身旁,抱起他的身子。
“這附近全部都是保鏢,我再提醒你一次,逃跑是沒有用的。除非你想整天被捆着,我是擔心你受不了才提醒你的。我說到做到。”陳寒泉晃了晃手中的水果刀,又一次說。
暮秋抱着昏迷的陸寧成,他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血色,呼吸很微弱,似乎隨時會命喪黃泉的樣子。讓暮秋的心被揪住一樣的痛。
“你別再廢話了!趕緊想辦法救陸寧成!!”暮秋對陳寒泉反覆的提醒厭惡,大聲的喝道。
陳寒泉怔了怔,冷冷的說,“虞暮秋,別以爲你答應了我的條件,就可以對我大呼小叫,我隨即可以打爛你的小翹臀,知道麼?”他的話,帶着一些猥褻的味道。
暮秋皺眉,怒視着陳寒泉說,“除非你打算違反承諾。”
陳寒泉聳肩說,“我明白,等着。”他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隨後暮秋聽到的是從門外鎖門的聲音,還有低聲交談的聲音。
外面的確是有保鏢的,看來陳寒泉說的不錯,想從這裡逃走,很困難。
暮秋忍者小腿上餓痛,費力的把陸寧成的身子拖到沙發上去,用沙發靠背墊高他的腦袋。做完這一切,她快步的走到牀前,小心翼翼的撩起厚重的窗簾的一角,望向窗外。
外面是一片的荒蕪,映入暮秋眼簾的,是一片的山林。而緊鄰着樓 下的,是一片工地。工地裡卻是不見一人,只有幾條兇惡的大狗,對着空曠的陸地呲牙咧嘴。
這裡似乎是在郊區。
但暮秋不認識這裡,也不知道這裡是城市的哪個方向。但有一點陳寒泉說的沒有半點錯,她想要從這裡逃走,真的很難。
暮秋有些頹然的回到沙發坐下,望着昏迷的陸寧成,抿了抿脣。
還好這裡一切設施都很齊全,浴室的水也是熱的。浴巾和毛巾也是嶄新的,真空包裝。暮秋拆了毛巾,用熱水浸泡了,敷在陸寧成的額頭上。
又用熱毛巾輕緩的擦拭着小腿傷口附近的血跡,血跡凝固住,但傷口很長,如果不處理的話,還是會有感染的風險。
房間裡沒有網絡,沒有電話,暮秋和陸寧成身上的手機也早已經被拿走,任何與外界通訊的工具都沒有。暮秋有些茫然的蜷縮在沙發上。
她聽着陸寧成沉重的呼吸,恐懼再一次籠罩在心頭。
門再一次打開,是在三個小時之後。被保鏢推進來的,是一個年紀在三十歲左右的女人,她穿着白色大褂,揹着醫藥箱,似乎是一個醫生。
暮秋擡起眸子,有些驚訝的望着這個突然到來的女人。
“你們好,我姓於,你可以叫我於醫生。”於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有些怔然的望着暮秋說。
“於醫生你好。”暮秋急於從沙發上下來,動作有些猛烈,原本凝固了的傷口頓時又有鮮血流出。
“哎呀,你怎麼傷的這麼重?快先別動,我給你處理一下。”於醫生看到暮秋小腿上的傷口,緊蹙着眉頭,有些驚訝的開口。
“我沒事醫生,你先救他,他比我傷的厲害。”暮秋有些焦急的開口,眸子裡已經帶着霧氣了。
於醫生把目光落在陸寧成的身上,隨即點了點頭,從醫藥箱裡取出了一次性醫用手套,撥開陸寧成的頭髮,檢查着他的傷口,緊抿着嘴脣,許久沒有說話。
“怎麼樣了醫生?”暮秋有些緊張的望着醫生說。
“他頭上的傷口很深,是受到了很厲害的撞擊。但到現在還沒有甦醒,不知道是不是顱內出現了問題,這需要到醫院去做全面的檢查,這裡沒有儀器,我也沒有辦法弄清楚到底有沒有出現更嚴重的狀況。”於醫生緊蹙着眉頭開口說。
“我們,我們去不了醫院。”暮秋有些黯然的開口,她隨即憤怒的起身,一步一顛的走到門前,大力的踹着那道結實的門。
“陳寒泉!你快點送陸寧成去醫院!要不然他會死的!!”暮秋歇斯底里的喊着,連續喊了幾次,但門外依舊是寧靜的,沒有絲毫的迴應。
“喂,你別這麼激動,這樣出血會更嚴重的。”於醫生拉住有些憤怒的失去理性的暮秋,提醒着她,傷口還在流血。
暮秋有些黯然,在於醫生的攙扶下,重新回到了沙發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們爲什麼會被困在這裡?”於醫生似乎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有些茫然的問。
“我們,我們是被一個壞人囚禁在這裡,但我們沒有辦法聯繫到外面。”暮秋簡單的解釋了過程。
“這是非法拘禁,你們爲什麼不報警?”於醫生提出這個問題,隨即意識到沒有通訊工具,皺了皺眉頭說,“我的手機在來到這之前,也被收走了。現在我想離開這,恐怕也不容易了。”
“於醫生,那現在怎麼辦?我朋友怎麼辦?”暮秋皺着眉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沒辦法,我先給他處理表面上的傷口,只要他能清醒過來,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倒是你小腿這個傷口,我看需要縫合。但我沒有帶麻藥。”於醫生有些歉意的說。
暮秋皺了皺眉頭,沒有麻藥的話?縫針的話會很痛吧?
“我被強行帶到這裡的時候,那些人只告訴有人受了皮外傷,我也沒有想到需要麻藥,因爲麻藥必須要經過醫院所以……”於醫生有些擔心的望着暮秋說,“你咬咬牙,很快會過去的。”
暮秋點了點頭。
陸寧成的傷口處理的很快,之後於醫生從醫藥箱裡取出了針線,皺着眉頭望了暮秋一眼。
暮秋緊抱着抱枕,用力的點了點頭。
於醫生先是爲暮秋的傷口消毒,只是手指碰到她傷口的時候,她已經痛到擠眉弄眼。
於醫生捏着針,望了一眼暮秋說,“你忍耐一下,我要開始縫了,如果受不了,告訴我一聲,我會停一停。”
暮秋點了點頭,一口咬住抱枕。
於醫生的針挑破傷口旁的皮膚,頓時一陣痛透過神經傳進暮秋的大腦,暮秋死死的咬着抱枕,肩膀略微的有些顫抖,眼淚滑落下倆。
於醫生的動作很利索,盡最大努力不去增加暮秋的痛苦。
因爲疼痛的關係,暮秋精緻的臉頰已經有些扭曲,滿臉都是汗水,牙齒幾乎要把抱枕咬破。痛楚一波波的推過來,一點點的吞噬着暮秋,這種痛很清晰,沒有絲毫的麻木。
於醫生是坐在暮秋的膝蓋上的,她絲絲的壓住暮秋的腿,纔不會讓她因爲疼痛而閃躲,那樣的話,會造成更嚴重的傷害。
最後一針穿過的時候,暮秋滿臉都是汗水。於醫生回頭,拍了拍暮秋的肩膀說,“你太棒了,結束了,馬上就會好起來。”
暮秋鬆開嘴巴,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用盡了,她無力的躺下,依靠着沙發的扶手。
縫合之後,疼痛在一點點的消退。於醫生第二次爲暮秋消毒,不碰到傷口的話,已經不太能夠感覺到疼痛。
暮秋側臉望着陸寧成,他身上的傷口已經被處理好,但臉色卻依舊慘白。
她有些擔心,他會不會就這樣,一覺不醒。
劇痛之後的暮秋脫力,她緩慢的閉上眼睛,不知不覺之間,就沉沉的睡着。
她似乎做了很奇怪的夢,夢很模糊,她看不清夢裡人的臉頰,但夢裡有很多人,有嘈雜的聲音,有混沌的臉頰,這些似是而非的事務圍繞在暮秋身邊,讓暮秋不禁有些恐懼。
朦朧間,感覺到身上的溫暖,睡的不是很沉的暮秋睜開眼睛,睫毛有些顫抖,看到爲自己蓋着毛巾被的於醫生。
暮秋扯了扯嘴角,有些怔然的開口說,“謝謝你,於醫生。”似乎變得更暗了,暮秋斷定現在已經是黑衣,稍微愣了愣說,“於醫生,你要一直呆在這裡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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