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驚雷炸響,四處流火飛竄,灌木樹木瘋狂燃燒,天空逐漸下沉,馬上,這片密境將會化爲煙塵,徹底消失。
月息昭看着自己的弟弟,眼淚逐漸流淌下來,小時候的一幕幕回放在眼前。
“姐,我不吃胡蘿蔔,難吃死了!”
“姐,我不穿這衣服,醜死了!”
“姐,我們偷偷出宮好不好?”
“姐,父皇會不會打我們啊!”
從牙牙學語,到青春叛逆,再到後來的親密無間,姐弟兩個人關係異常的好。
月息溟雖然高傲倔強,但是很聽月息昭的話,而月息昭也是個十足的弟控,對於月息溟的要求,那是有求必應。
處於吸收傳承中的月息溟漸漸轉醒,傳承已經吸收大部分,而中途被打斷造成他此刻的月息溟身子軟弱無力,睜開眼的他一下子跌倒在地上。
月息昭接受剩下的傳承之力。
“帶他離開吧。”月息昭看着月息溟,想伸手摸摸他的頭。
梵天邪強行收力,一把拽起月息溟。
月息溟睜開無力的雙眼,周圍的環境在眼中逐漸清晰起來。
“這是怎麼了?”月息溟無力的開口,看到自己姐姐坐在地上,“姐你怎麼了?”
“溟兒,快點離開這裡。”此刻的月息昭絲毫不畏懼死亡的到來,依舊在擔心着月息溟的安全。
月息溟環顧四周,頭腦瞬間清醒過來,四周的環境讓他意識到現在的處境。
“姐,你怎麼不走!”月息溟被梵天邪架起,被男人粗魯的託着朝出口走去。
月息昭露出笑意,“以後,照顧好自己,不可以任性了。”
月息溟看着逐漸遠離自己的月息昭,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
“你讓我回去!”月息溟朝梵天邪大喊。
“如果你自己能回去的話。”梵天邪面無表情的說着,隨即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你放開我!姐!”月息溟怒睜着雙眼,看向月息昭,眼中撕裂出猩紅的光芒,“怎麼會這樣!”
“梵天邪,你扔下我吧,救我姐出去!”月息溟的聲音帶着顫抖,“我求你了。”
向來高傲的月息溟說出了這句他 以爲一輩子都不回說出的話。
梵天邪沒有理會他,如果他把月息溟扔下,而讓他死在這裡,白鸞的心裡將會有個解不開的結,對於他來說,誰死都沒關係,只要不讓自己在乎的人傷心就好。
梵天邪嫌棄月息溟嘰嘰喳喳,一拳將人打暈,隨即扛在肩頭,很快便到達了出口。
火龍從四處躥出,天空逐漸壓低,彷彿已經接觸到了頭頂。
梵天邪一把將人甩出密境,自己也隨之快速的跳了出去。
就在二人離開密境後,密境中的天空一下子壓了下來。
天與地交匯,密境被毀,月息昭永遠的停留在了密境之中。
昏迷中的月息溟被梵天邪帶出密境。
二人破水而出,暗中的白鸞看到二人的身影,終於長出一口氣。、
白鸞也不再隱藏自己,從暗中跳出,直奔二人身邊。
鳳君弦和雲溯也一直在岸邊並沒有走遠,看到梵
天邪帶着月息溟出來後,幾人聚到了一起。
白鸞的忽然出現讓鳳君弦和雲溯一驚。
白鸞直接忽略二人,直奔梵天邪身邊,“他怎麼樣?”
“昏過去,醒來就好了。”梵天邪擡手擦了擦額頭的 水珠。
“謝謝你。”白鸞輕聲說道。
梵天邪淺笑,大手揉了揉白鸞的腦袋。
鳳君弦朝水中看了看,他知道月息昭也在密境之中,如今只有他們二人出來,恐怕月息昭凶多吉少了。
“先離開這裡吧,四聖學院的這筆帳,一定會跟他們算清楚的。”鳳君弦冷冷的說着。
“雲賢王不嫌棄,一起吧。”說完,鳳君弦架起月息溟帶頭離開這裡。
山谷出口處,馬車等在一邊,但是幾人並沒有上來時的馬車,而是直接上了雲溯的車。
精貴的馬車裡,幾人紛紛沉默,看着昏迷的月息溟。
馬車搖搖晃晃,最終停在了月息溟的私人別院處。
月息溟被家丁帶回房間。
白鸞四人在大廳內坐定,幾人沉默不語。
雲溯高深莫測的眸光在白鸞身上掃視,“雪如殤的後裔?”
白鸞冷笑,“雲賢王好眼力。”
不怪白鸞此刻陰陽怪氣,也不知哪個王八蛋胡亂謠傳自己的身份,結果竟然讓無辜的月息昭喪了命,雖然這件事不能全怪在自己身上,但是終究,追根溯源,還是和自己有關係。
白鸞不喜歡月息昭是真的,但是她知道月息昭對於月息溟的意義。
此刻的白鸞只想把幕後黑手揪出來大卸八塊。
雲溯被白鸞的話噎住,“密境中的傳承是被月息溟得到了?”
“嗯。”鳳君弦淡淡的應着。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雲溯支着下巴,眯着眼眸說道,“無論是鳳城還是月息城,這兩個已經開啓的密境,他們的傳承好像只有本城的人才能得到?”
雲溯的目光在梵天邪和鳳君弦身上流轉,幽不見底的雙眸暗含着別人看不到的深意。
其實梵天邪在密境裡看到月息溟接受傳承時,就已經有了這種想法。
“那其他密境,你們就不用每個都去湊熱鬧了,去了也是白去。”白鸞攤手,看向幾人。
“但是你們有沒有聽說,命定之人獲得各自密境傳承之力後的作用是什麼?”雲溯繼續問道。
梵天邪擰着眉,胳膊支在桌子上,長指敲打着額頭。
鳳君弦眯着眼,好像在想着什麼。
白鸞看着幾人,高深莫測的模樣看起來怪怪的。
忽然,幾人齊齊開口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雪如殤。”
三個男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
“雪如殤是所有人都想殺害的對象嗎,怎麼每個人提到他都是這種凝重的表情?”白鸞不解。
“雪如殤的實力是大陸最強橫的存在,她能讓人類毀滅,你說應不應該這麼嚴肅凝重?”雲溯反問道。
白鸞不解,“雪如殤真實身份是誰啊,怎麼感覺整個大陸都很忌憚他的樣子?”
一直靜默的梵天邪看了眼白鸞道,“
雪如殤,是當年修爲及其高深的高手的魂獸,但是那魂獸比主人的實力更加強橫,因此脫離裡主體,他有心智,而且生性殘暴弒殺。”
“她主人呢?”白鸞問道。
“消失了,這隻魂獸所做的一切都是想爲自己的主人報仇,她痛恨一切人類,想要讓所有的人類成爲靈獸魂獸的奴隸。”
“理想很偉大,那她現在在哪?”白鸞一口氣問出自己心裡的問題。
“梵天城。”梵天邪坐直身子,當今大陸沒有幾人知道雪如殤的具體下落,只有少數人知道雪如殤藏身於梵天城裡,但是梵天城偌大無比,就連他也不清楚雪如殤的具體所在地。
白鸞看了看雲溯和鳳君弦,梵天邪這麼大搖大擺的將雪如殤的藏身地說出來,而且還是在他自己的地盤上,就不怕其他城池的人去梵天城鬧事嗎?
梵天邪好似看出白鸞的心思,心情大好,“梵天城不是任何人都能進去的。”
白鸞挑眉,自己的心裡話竟然被這男人聽到了?
白鸞看了看窗外的天,一想到月息昭的死,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白鸞起身,朝着幾人說道,“你們在這裡等着吧,我走了,我想月息溟醒來也不願意見我吧。”
白鸞理了理袖子,轉身朝着外面走去。
鳳君弦想追出去,但是他的速度沒有梵天邪快,那男人已經猶如光一樣躥了出去。
白鸞的速度也很快,出了房間便快速的從後門離開別院。
她不知道也不確定這周圍會不會有四個老變態留下的眼線,因此萬事都得小心。
如果白鸞知道暗中有很多眼線盯着別院的動靜時,她一定會罵自己烏鴉嘴。
白鸞一出院子,便被暗中的探子頂上,很快就有人將消息送到了四位長老那裡。
當時從密境外的山谷追着白鸞離開的四位長老,此刻已經回到了青龍學院。
山谷處發現白鸞的身影后,四位長老瘋狂的追擊,但是追着追着,四個人就發現了不對勁,那人雖然和白鸞很像,但實則並不是白鸞。
那道超前方逃竄的身影彷彿越來越透明,好像是什麼東西造成的虛影。
北長老最先發現異常,隨即轟出一道光球,光球竟然穿透前方的身影,砸在地上。
幾人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騙了,而此時,他們已經不知道自己距離密境已經多遠了。
當幾人再次回到山谷時,那裡連個人影都沒有了。
幾人無法,只能先回到學院再作打算。
哪知道,就在幾人抓耳撓腮猜測白鸞下落時,密探送來消息,白鸞竟然出現在月息溟的別院,而且此時的白鸞正一個人偷跑了出來。
四位長老猶如打了雞血般,立刻出發,前去捉捕白鸞。
此刻的白鸞穿梭在鬧市中,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之所以沒有尋找偏僻的道路,是因爲鬧事中一旦自己被發現,可以混入人羣中,容易逃跑。
正午的集市上,人來人往,白鸞壓低着頭走在人羣中並不顯眼。
忽然,一道陰冷的視線定在自己的後背,白鸞暗覺不妙。
她走到一邊的小販旁,假裝拿起桌子上的飾品翻看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