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消失不見,自此再也見不到她,那怎麼辦?
這個問題不止是雲溯擔心的,梵天邪心中也泛起隱隱的擔憂。
深陷悲傷之中的白鸞並不知道,自己的反應已經被兩個男人深深忌憚起來。
很快,隧道前方出現白色的光亮,這意味着,快要到達出口了。
白鸞的情緒已經穩定很多,她自己也思考過,要不要回到原來的世界,但是無論怎麼抉擇,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掉雪如殤。
光芒將所有人都籠罩住,很快,沁涼的感覺遍佈全身。
待到衆人再次睜眼時,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
“又回到了這個鬼地方!”焰夜嵐無奈的從腰間的乾坤袋裡扯出厚重的裘襖。
縱觀一行人,此次只有焰夜嵐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
其實這些人都是修煉魂力的人,完全可以調動體內的魂力來抵禦外界的嚴寒。
之所以過去的他們都沒這麼做,是因爲這樣無故的耗費魂力很不划算。
梵天邪不放心還是拿出披風將白鸞包裹住。
這一貼心的動作再次惹來一堆或豔羨或嫉妒的目光。
一行人的着陸點是雪祭城的封印之地。
此處和梵天城的那個封印之地一模一樣,只不過四周是白茫茫的雪山,彷彿這世上除了白色,沒有其他任何色彩。
梵天珞看了身後衆人一眼,目光在雪星衍身上掃過,超前方走去。
封印之地在極北之巔附近,也就是在過去白鸞他們進去過的密境附近。
梵天珞行的速度很快,絲毫不像受傷的人該有的速度。
衆人也不都想,至少在進入密境之前,梵天珞都不回露出真面目的。
雪地裡的行走並不比平常的陸地,在修爲最爲低微的裳千顏身上顯露的最爲明顯。
裳千顏腳步踉蹌的跟着梵天珞,“長公主,你慢點我跟不上。”
梵天珞厭惡的看了她一眼,“那你等在這裡?”
裳千顏四下看了眼白茫茫的雪地,這裡雖是雪祭城的地盤,但是這荒蕪的雪山卻是很少有人踏足,而且這裡一定有什麼高階的靈獸,一旦自己遇上了,豈不是會被吞的連骨頭都不剩。
想到這,裳千顏加快了腳步,此時的裳千顏十分後悔,爲什麼要傳這麼繁重的衣服,行動太不方便了!
一行人行進在雪山之中,遠遠看去,猶如一排小小的螞蟻行走在白色的紙張上。
殊不知,這幾個人,都是這大陸頂級勢力的新生代,這裡的每一個人,放在大陸上都是佼佼者的存在。
雪地裡行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後,衆人終於爬上了一座山頂。
高聳的懸崖便掉落幾簇雪團,跌進深不見底的崖底。
走在隊伍最後的焰夜嵐捂着裘襖,只露出一雙眼睛抱怨,“怎麼不飛上來,一步一步走上來知道小爺我多累嗎!?”
衆人無語,回覆他的是一片寂靜。
焰夜嵐頹敗的靠在一旁的岩石處,等着前方梵天珞的指示。
梵天珞面色白的如同這茫茫白雪。
她轉身看着衆人,隨即手臂一揮,懸崖外的空中忽然出現一面巨大的血紅色鏡面。
衆人紛紛望去,被這忽然出現的東西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東西?”焰夜嵐趴在石頭上,好奇的看着前方出現的鏡子。
白鸞擰着黛眉看向對面,那裡……
不止白鸞,在場的雪星衍,梵天邪都發現了對面的異常。
幾人順勢望去,只見對面是上次幾人進入寒冰墓的那個懸崖,由於上次大戰而讓對面懸崖毀掉的樹木還是那個樣子沒變。
白鸞和梵天邪對視一眼,二人交握在一起的手緊緊握住。
梵天珞回頭對衆人道,“這是真正寒冰墓的入口,要不要進來,你們隨意。”
說完,梵天珞飛身朝着鏡面飛去。
“喂喂喂……掉下去了!”焰夜嵐捂着臉,視線順着手指縫望去,只見梵天珞整個人撲向鏡面,非但沒掉落懸崖,還消失在了鏡面之上。
血紅色的鏡面泛起一絲波瀾後再次歸於平靜。
梵天邪和白鸞沒有絲毫猶豫,緊跟着跳進鏡面,他們必須緊緊跟隨梵天珞,在這密境之中,她對這裡的瞭解多餘他們這些人。
雲溯和雪星衍也跟着跳進去。
鳳君弦和月息溟對視一眼,看了看趴在石頭上的焰夜嵐,“快點跟上。”
說完,二人離開。
焰夜嵐看着猩紅的鏡面,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反感,“不行,我恐高,我不去,我在外面接應你們。”
彌疏影嘆口氣,看了眼鏡面道,“這密境很詭異,出口不一定在這,我上次就被送到了很遠的地方,纔跟白姐姐走散的。”
焰夜嵐有一絲鬆動,但是還是抱着那塊石頭不放手。
彌疏影終於看不過去,看了眼半空中懸浮的鏡面。
彌疏影俯身,拎起焰夜嵐的後脖領,手臂猛地一甩,將焰夜嵐拋了出去。
“啊!!!”焰夜嵐身子忽然飛起,他根本毫無防備,此時,刺耳的尖叫聲迴盪在雪山之間。
空靈的聲音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彌疏影暗道不好,“這個白癡!”
焰夜嵐的身影掉進紅色的鏡面消失不見,彌疏影趕緊追隨而去,以最快的速度遠離這是非之地。
此時空蕩蕩的懸崖上,只剩下裳千顏一個人。
她站在懸崖邊,看着深不見底的深淵,又望向山谷,彷彿有種沉悶的轟響聲從山巔傳來。
待裳千顏看清對面懸崖的情況後,差點跌倒在地。
她咬着牙衝向崖邊,閉着眼飛身躍起,朝着半空中的 鏡面跌去。
裳千顏紅色的身影彷彿和鏡面融爲一體,泛起一絲波瀾後消失不見。
而 就在裳千顏消失後,對面的懸崖轟然倒塌,大片的千年積雪瞬間塌落。
雪崩,發生了。
而造成雪崩的原因就是剛剛焰夜嵐那衝破天的一嗓子。
衆人全部進入鏡面中。
白鸞緊跟着梵天珞而進,生怕她脫離衆人的視線。
此時一行人落在一片猩紅的天空之下。
四周依舊是白茫茫的雪山,但是在天空的映襯下,這雪山卻變成了血山。
腳下是湍急的河流,河水泛着血腥氣,濺起的水珠拍打着兩岸。
剛剛落地的焰夜嵐一下
子跳開,生怕那水珠濺到自己的身上。
“這是什麼鬼地方?”彌疏影和焰夜嵐的年紀最小,對任何事物都不保留疑問。
“這裡纔是真正的寒冰墓。”梵天珞臉上揚着興奮的笑意,看向衆人的眼光就像是看着一堆死人。
沒錯,就是死人,在此時的梵天珞心中,一旦得到那個人遺留下來的力量,那麼這萬獸大陸,他雪如殤就是無敵的存在,倒時候就沒人能控制的了他了。
白鸞始終在注意梵天珞的動作,她是根本無法甩開衆人的。
“我們去哪找那個冰凍在寒冰墓中的人?”漠曜探出腦袋問道。
梵天珞勾脣一笑,默不作聲的尋了塊石頭坐下。
雪星衍看向梵天珞,沉聲道,“我能找到。”
梵天珞微笑的臉色僵住,看向那個和主人長的一模一樣的男人,心裡泛起複雜的情緒。
她自認爲自己過了這麼多年,已經將他和主人之間的感情淡化,但是看到相同的臉,他還是會回想當年主人去世的場景。
當年主人的去世,大部分原因是因爲自己,如果自己沒有脫離和主人的關係,或許,他們也和白鸞綠翳一樣,親如一家人一樣。
但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雪星衍看着衆人,單手成刀,劈向自己的手腕。
鋒利的冰刃劃破潔白的手腕,血液瞬間傾泳而出。
滴落在地上的血液並沒有被雪地吸收,而是逐漸匯聚,形成一個圖案。
鮮紅色的指針圖案指向西北方向,血液在地上發出淡淡的光芒。
雪星衍手腕的血液還在流淌,地上的圖案也越發清晰。
“夠了!”白鸞急忙上前,掏出懷裡的帕子爲雪星衍止血,她小心翼翼的將他的手腕包裹起來,忍不住責怪,“用得着這麼多血液嗎,你的血很多是嗎?”
雪星衍手臂僵着,任白鸞在自己的手腕處繫了一個蝴蝶結。
沒人注意到雪星衍低垂的銀眸中,有着莫名的情愫在滾動。
地上隱隱發亮的圖案之時着前進的方向,雪星衍脣角勾起不易察覺的笑意,“西北方向,走吧。”
白鸞看到他手腕的血液止住了,也就不再多說,梵天邪上前,擁着白鸞朝前走去。
衆人一個接一個跟着朝西北方向走去,只留雪星衍呆在原地,當然還有一個坐在石頭上的梵天珞。
“你喜歡她?”梵天珞聲音帶着一絲調笑,意味深長的看着雪星衍。
雪星衍迅速將目光轉向梵天珞,眼神凌厲如冰刀,“不管你是誰,傷害她我會殺了你。”
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梵天珞挑挑眉,白鸞那丫頭,竟然有這麼多人喜歡,要是殺了她,這世界會精彩許多吧。
說完,理了理袖子,站起身朝着一行人離開的方向走去。
她倒是沒想到,這隊伍裡,竟然有這樣特殊功能的人。
但是就算這樣又如何,這世上除了她沒人能獲得主人身上的那股神秘力量,就連靠近主人的身體,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這些人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哦不,並不是無用功,至少這些人在這,自己會少很多麻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