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表示,他很無辜,這種事跟他也沒關係啊,他又不能指示皇帝作什麼。
鳳君弦一臉淡然無辜的模樣盯着皇帝,好像再說,怎麼不接話了。
一旁的白江古倒是沒有想到,鳳君弦會對白鸞青眼有加,難不成之前的退婚,鳳君弦並不知情?
想到這,白江古心裡有了自己的算計,無論鳳君弦看上白家的哪位姑娘,只要能嫁過去,都可以鞏固白府的地位,就算是鳳君弦非要娶白鸞,他也答應。
在白江古的眼裡,白鸞和白夢溪沒有什麼區別,只要能給白府帶來利益,誰嫁給這個男人都是一樣的。
皇帝面色沉思,半晌沒有說話,眼中幽深的眸光盯着鳳君弦看個不停,他這個兒子真的不知道皇宮裡發生的事嗎,這個兒子雖然看起來與世無爭的模樣,但是他手上所掌握的實力不容小覷,他是在假裝還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但是看了半天,皇帝也沒在鳳君弦眼中看出異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君弦你不知道,白鸞修爲全廢,你要娶得皇妃,必將是能夠輔佐你處事的出色女子,她不配。”
白夢溪聽到皇帝的話,心頓時安了下來,原來皇帝不知道白鸞此刻的修爲如何,既然這樣,說明皇帝還是站在自己這邊 ,有了這個底氣,白夢溪立即挺直了腰桿。
鳳君弦就算是再大的權利也不會違背皇帝的意願。
皇帝生怕鳳君弦反悔,大手一揮,“好了,事情就這麼定了,去準備今日的宮宴吧,今天貴客衆多,你又剛從密境出來,下去好好休息一下,白愛卿也退下吧。”
白江古是個有眼力見的,躬身行禮後帶着白鸞退了出去。
鳳君弦脣角勾着笑意,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開始批閱奏摺的皇帝,也走出殿外。
低頭批閱奏摺的皇帝並沒有看到鳳君弦勢在必得的眼神。
此刻的鳳君弦絲毫不把皇權看在眼中。
夜晚,鳳城皇宮燈火通明。
明珠照亮,琉璃閃爍。
硃紅的地毯從宮門一直延續到御花園。
眼下季節,御花園裡各種花朵繽紛綻放,香氣縈繞滿園。
今日的宮宴特意設在御花園中舉行,場面及其豪華。
紫檀桌案,金樽玉展,珍貴佳釀。
首座上的皇帝即使是笑着也絲毫掩飾不了那股威嚴的氣勢。
底下,各城代表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朝廷衆臣也攜帶家眷入宮。
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得到了通知,鳳城密境的傳承被自家的三皇子得到,這是一件多麼令人驕傲的事。
得傳承,修爲暴漲,無論放在哪個城池,這都是一個令人吹噓的資本。
白鸞和白辰風坐在白府的位置後方。
白鸞自顧自的吃着桌案上的酒食,來這種宮宴其實就是聽那幾個大人物明裡暗裡互諷吹噓,很是無聊。
上一世的白鸞沒少經歷這樣的場合,只是那時的自己沒有現在這樣自由,那時候只能端莊的坐着,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吃吃喝喝。
忽然,端着酒杯的白鸞感受到一簇炙熱的目光,
擡頭望去,只見坐在自己斜對面的梵天邪,修長的手指掐着金樽的底部,擡手朝她舉了聚酒杯。
男人的嘴角亮晶晶,沾染着一滴青酒,勾起的紅脣魅惑人心。
白鸞先是一愣,隨後急忙低下頭,嘴裡暗自嘟噥,“這男人腦袋有病是不是。”大庭廣衆之下和自己眉來眼去,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鸞兒你在說什麼?不舒服嗎?”白辰風隱約聽到白鸞的嘟囔聲,急忙問道。
“沒事。”說完,白鸞將手中杯盞的酒一飲而下。
“好了,別喝了。”白辰風急忙搶下白鸞手中的酒杯,生怕她在喝下去,“今晚喝了好幾杯了。”
白辰風寵溺的目光和言語落在白鸞的身上,白鸞倒是沒覺得什麼,但是斜前方的那道目光確實讓白辰風一驚。
梵天邪的注意力自始至終都放在白鸞身上,自是知道她喝了很多,而白辰風的舉動他也看在眼裡。
雖然作爲兄長關心妹妹是很正常的事,但是,白辰風看着白鸞的目光就是讓梵天邪覺得很不舒服,他甚至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冷刀子直接掃向了白辰風。
知道梵天邪自己反應過來時,白辰風已經看了過來。
白辰風並不認得梵天邪是誰,但是能坐在主座手下的位置的人,身份定是不凡,但是他不記得什麼時候招惹過這麼個大人物啊。
白鸞惡狠狠的瞪向梵天邪,眼中夾雜威脅的意味,離我大哥遠點!
梵天邪感受到白鸞的 目光,玩味的看着她,眼中的星火灼的白鸞不敢與男人直視。
而在梵天邪的對面,月息溟和鳳君弦相鄰而坐。
他一邊喝酒一邊注意着周圍人,梵天邪的目光變化他是絲毫沒落全部看在眼中。
白鸞和這個男人之間,一定有貓膩,看兩人之間的眼神互動就知道,他們一定認識很久了,而且關係不淺。
月息溟糾結了一下,湊近鳳君弦低聲道,“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鳳君弦低頭搖晃着手中的金足樽,“講。”
“白鸞,好像和梵天邪的關係不錯。”月息溟仔細的盯着鳳君弦臉上的表情。
“然後呢?”男人淡淡的迴應,他在密境出口時便猜到了,兩人一定相識。
“然後?然後好像那個男人對白鸞不是一般的熱情,據傳梵天城的皇可不是個這麼容易親近的主兒。”說完,月息溟繼續喝起了酒,有些話點到爲止就好。
晃着酒杯的大手忽然停住,鳳君弦狹長的雙眸望向對面的梵天邪。
男人劍眉入鬢,星眸閃爍着動人的光,本剛毅的面容泛着溫柔的笑意,順着男人的目光望去,視線的那頭是個低頭當鴕鳥的白衣女孩。
鳳君弦雙眸眯了眯,放下手中的酒杯。
白鸞身側的白夢溪一直在看着鳳君弦的表情,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今晚要發生點什麼。
目光穿過白鸞看着鳳君弦,但是卻總是被白鸞的身影遮擋。
“喂,我說你能不能不要像個豬一樣,一直吃吃喝喝,八輩子沒吃過東西嗎?”白夢溪湊到白鸞身
邊,壓低聲音說着。
白鸞斜睨了她一眼並不說話。
這時,熱鬧的宴會忽然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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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鸞擡頭望去,鳳君弦理了理衣袍,從位子上走出,站到了紅毯的中央。
男人高挑的身材如松柏一樣挺拔,俊逸的面容讓不少在場的少女紅了臉。
白鸞只是隨意一瞥便將目光收回。
白夢溪則是一臉癡癡的看着鳳君弦的側臉,他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宣佈嗎,有些期待,但是爲何心裡跳的這麼不安。
鳳君弦朝着皇帝行了一個禮,沉聲說道,“兒臣有一事,要在這裡當着衆人宣佈。”
皇帝陰沉的眸子警告鳳君弦,他當然知道鳳君弦要說什麼,難不成青龍學院這一陣子的相處,君弦真的這麼喜歡那個白鸞了嗎?
剛剛他命人前去青龍學院打探消息的人送上了這陣子白鸞在那裡的表現,竟然發現那丫頭好似修爲已經全部恢復,而且比以前更加厲害,如果君弦真的這麼喜歡也不是不可以,他只是擔心這是君弦用另一種方式再和自己無聲的反抗。
鳳君弦則是眸光平靜,接着說道,“幼時,先皇與白府擬定婚約,如今白府小姐和我都已到成年,所以皇家決定三日後讓我與白府小姐成婚,望遠道而來的貴客多留幾日,見證我鳳城的喜事。”
話落,底下的大臣和來客們紛紛道喜。
大臣們都知道皇家與白府的婚事早在幾個月前退了,但是卻與白府的另一位小姐結了親,還以爲這三皇子會抗拒,沒想到他竟然這麼坦然接受。
而衆位來客們卻對這種事不感興趣,皇家聯姻,無非就是鞏固皇權,哪有什麼真愛可言。
白夢溪臉上揚着幸福的笑意,她沒想到鳳君弦會在這種隆重的場合宣佈婚事,真是讓她太激動了太幸福了。
然而還不等白夢溪的幸福勁兒散去,鳳君弦結下來的行爲卻將她打入萬丈寒潭。
鳳君弦轉身走向白府的座位,從袖中拿出一個深藍色的玉盒,遞到白鸞的眼前,“鸞兒,這是我準備的成婚禮物。”
男人真誠的眸光閃爍着,但是這場面卻讓白鸞一時懵的不知如何反應。
一口氣憋在嗓子眼上不來下不去,怎麼成婚主角成了她了,不是白夢溪麼?
一旁的白夢溪臉色由粉紅轉向青紫,那變化叫一個明顯,“你。。。怎麼。。。”
月息溟嘴裡正含着一口酒,看到鳳君弦的動作,噗的一下將酒噴了出去。
“我去!這幹嘛呢!”月息溟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有做夢,怪不得當他說白鸞和梵天邪有貓膩時鳳君弦這麼淡定,原來他早就準備了一手。
當着衆人的面閉着白鸞承認自己是她未婚夫的角色,他真的不怕白鸞一巴掌將他拍飛嗎,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月息溟摸清了一些白鸞的性子,她可並不喜歡鳳君弦啊!
整個宴會上,反應最爲強烈的當屬梵天邪了。
上一秒還溫柔暖笑的梵天邪,此刻臉色陰沉的如同地域而來的閻王,渾身的煞氣是擋也擋不住的往外躥,陰寒的邪笑從男人的脣角溢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