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護法回眸,越過雪星衍看向白鸞,“明明就是你拿了那鑽牌!你還故意讓我的人下海,爲的就是將他們引開,你安得什麼心!”
白鸞挑眉,姿態霸氣肆意,“你說鑽牌是你的就是你的?我還說這座船是我的呢,現在,這船是我的了。”
“你!無恥!”紫護法氣的臉色都發紫了。
白鸞根本不在乎紫護法的言語,她現在不敢跟自己動手,“跟你比起來,小巫見大巫而已。”
穿上看熱鬧的人看到這反轉的一幕,皆是狂吞口水,沒想到這白衣姑娘不廢一兵一卒就將這穿上的暗衛和衛兵甩開。
在看紫護法,身爲梵天城最大家族的護法,什麼時候受過這份屈辱。
此時的紫護法安靜下來,對方的修爲一個個皆是不低,就算自己和她們硬碰硬,結果是兩敗俱傷,何不等船靠岸,那裡都是自己的人,到時候解決他們就容易了。
但是那鑽牌,怎麼會真的在她那裡?這大陸上根本沒聽說城主將鑽牌給了別人。
白鸞一步一步走向紫護法,雙臂環在胸前,聲音嘲諷,“想着靠岸怎麼解決我們?”
紫護法被人戳中心思,氣急敗壞,“污衊!”
“就算你想解決我們,也沒那個權利,你可知道,我身後的這幾位都是什麼身份?”白鸞尾音高昂,環顧四周,這話是對船上的衆人說的。
這句話成功的引起了周圍人的好奇,無論她的鑽牌是偷的還是真的是梵城主給的,無論哪一點都說明這一行人地位不凡。
“你們是誰?”紫護法眯着眼,朝後退了一步,白鸞的氣場太過於強大,讓她從心底畏懼。
“這位紅頭髮的,是焰城的皇子,這位黑頭髮的,是彌城的小皇子,而這位白頭髮的,則是雪祭城未來的皇,這樣的身份,我們手裡有鑽牌有什麼稀奇麼?我倒想聽聽大家的意思,這鑽牌究竟是你們的,還是我們的?”
至此,周圍看熱鬧的對白鸞一行人投來不敢相信的目光,這幾位的身份,那都是大陸舉足輕重的存在啊,每一位放在平時都是很難見到的,更何況一次性見到三位。
但是在這時,周圍人開始對白鸞產生了興趣,幾位男子的身份地位皆是不凡,那麼這女子的身份也一定不簡單,是哪個城池的公主嗎?長的這麼漂亮的公主,還沒聽說過呢。
紫護法冷笑,“你的身份呢?你的身份應該也不簡單吧,說來聽聽。”
白鸞挑了挑眉毛,轉身看着幾人,“我是服侍他們的丫鬟而已。”
此話一出,沒人相信。
誰家主子能這麼護着一個丫鬟,誰家丫鬟敢向她這麼膽大妄爲,糊弄鬼呢。
紫護法靠在船艙處,“編藉口也不找些好的,你們的身份根本都是假的!”
這時候,周圍人的想法也是這樣的。
船飛快的行駛,早就將那些暗衛和士兵遠遠的摔在了海里。
紫護法看着四周的情況,現在只能將希望寄託於這船上的其他人了。
“船上的各位聽好了,誰能將這些偷我鑽牌的人緝拿,我梵天城必
會重酬報答,裳宮主定會與其交好而且重重有賞,否則就是與我梵天城做對!”紫護法其實是拼死一搏,如果船上的人不幫忙,今日自己就會有危險。
所有人都在動搖,與梵天城的裳氏家族交好,相當於在梵天城有了強大的靠山,在那個高手林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誰不想有個好依靠。
“衆位可要想清楚了,幫助紫護法便是與三城爲敵,而且,你們要想好如果這鑽牌真的是梵城主給我們的,你們的後果將會是如何。”不就是心理戰術,白鸞一樣會玩。
圍觀人心裡的那桿秤再次不平衡了,逐漸有人退後,悄悄鑽進船艙,這種事,眼不見爲好,無論是哪方勢力,都是他們得罪不起的。
紫護法心裡暗歎不妙,如今的形勢,自己很容易就被這些人壓制。
白鸞步步緊逼,朝着紫護法走去,妖嬈的臉上掛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紅脣冷冷挽起,“剛剛不是還很囂張?”
紫護法退無可退,她餘光瞥向蔚藍的海面,一個箭步衝過去,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跳進了海中消失不見。
白鸞倒是沒想要動手要她的命,只要她老老實實的等到船靠岸,一切污衊的東西都不攻自破,但是那個梵天邪的未婚妻倒是引起了白鸞的注意。
她看了眼微波粼粼的海面,冷笑浮現在眸底,紫護法是絕對死不了的,既然這樣,只有岸上見了。
甲板上的人逐漸散去,白鸞幾人站在船邊。
“白姐姐,就這麼讓她跑了?”彌疏影問道。
“很快就會再見的。”白鸞雙眸看向海中的某個方向,彷彿與什麼東西對視一樣。
掉落海中的紫護法隱在船下,跟隨着船快速前進,她想趁着甲板上的人都離開後 ,在從海中上來。
她明明隱在很深的海下,但是白鸞彷彿能看到她的身影一樣,那犀利的目光穿破的海水與她的雙眸對視,這一現象讓紫護法心驚不已。
白鸞挽脣冷笑,和幾人轉身回到船艙之中。
幾人剛回到船艙,綠翳便壓着那個老者進到房間。
老者已經看到甲板上發生的事情,此刻不敢亂說話,他也是拿錢辦事,這麼多年來他最會做的事情便是見風使舵。
“姑娘找老朽不知有何事?”老者知道了幾人的身份,但是他一眼便看出幾位公子的中心都圍繞在白鸞身上。
白鸞朝着綠翳使了個顏色,綠翳便鬆開了老者。
“想必這船上沒人比老人家更熟悉這裡的情況了,我想問一些事情。”白鸞站在窗邊回望着老者。
“知無不答。”老者恭敬的回答。
“季寒是什麼身份?”
“紫護法的弟弟,也是梵天城最大家族裳氏家族的準女婿。”
“裳氏家族,介紹一下。”
“裳氏家族的當家是裳元培,膝下八個女兒,一個兒子,最爲出挑的是大女兒裳千顏,世人皆傳她是梵天城未來的女主人,風頭正勁,而此次梵城主廣邀大陸世家,有人猜測就是爲了公佈婚訊。”老者忽然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停了下來。
“繼續。”白鸞揮揮手,轉身對着廣闊的大海,心裡卻忽然悶悶的。
“梵城主的姐姐身受重傷,一直以來,都是裳千顏悉心照顧,此次梵城主回城,定是找到了救治城主長姐的藥物,一旦她醒來,知道這期間的事情,迎娶裳千顏只是時間問題。”
“我沒問你梵天邪迎娶的是誰。”白鸞語氣裡暗含着一股怒氣,她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彷彿自己在吃醋一樣。
周圍幾人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都若有所思。
“行了,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雪星衍朝着老者使了個顏色。
“有事您吩咐一聲就可以了。”老者低着頭退了出去。
室內恢復了安靜,白鸞站在窗邊,不都說看到大海心情會好嗎,她怎麼覺得心情更加壓抑了。
傍晚,海面忽然捲起黑雲。
甲板上的人紛紛回到船艙中躲避,在海上航行最忌諱的就是這種暴風雨的天氣。
白鸞幾人站在窗邊看着越發低壓的黑雲,心裡有種不好的感覺。
就在這時,他們明顯感覺到整艘船猶如被人推着一樣,飛速的航行。
就算幾人修爲很高,但是都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如果風一樣,整艘船飛速的駛離暴風圈。
海浪越發翻騰,不斷有海水溢出甲板,灌進船艙。
老者匆忙敲門而進。
“幾位小友稍安勿躁,我們航行海面經常會遇到這種天氣,整艘船會以最快的速度駛離暴風圈,一定可以安全到達梵天城的。”老者信誓旦旦的說着。
“這麼有自信?”焰夜嵐指了指窗外的黑的幾乎跟黑夜一樣的天。
“當然,否則一萬金幣豈不是白交了。”老者臉上散發着驕傲的神色,他跟船多年,這艘船從未出過事故。
“那之前怎麼不以這種速度行駛,按照這速度,我們早就到達梵天城了。”彌疏影不解。
“這樣的航行對船的損傷巨大,萬不得已不會這麼做的。”老者捋着鬍子,“幾位不用擔心,有事就喊我。”
白鸞依舊對着外面漆黑的夜空發呆,彷彿這恐怖的風雨也驅散不掉心頭的沉悶,相反的,她更覺得這天和自己的內心一樣,壓抑着某種怒火。
確實如那老者所說,飛速行駛的船隻正在遠離暴風圈。
船趨於平穩,不斷有人從船艙裡走出,看向身後的黑暗。
就算離的很遠了,也可以看到沖天的龍捲風,彷彿要毀滅天地般席捲着遠方的天地。
天邊的黑雲中逐漸露出猩紅的光芒,意味着那場暴風雨正在逐漸減弱。
一船的人長長的出了口氣,紛紛感嘆自己的一萬金幣沒白花。
船逐漸進入夜色之中,真正的黑暗降臨了。
整個船的人都進入了沉睡之中,唯獨一個人,此刻坐在船頂之上,望着夜空發呆。
白鸞不斷的回想着自己來到這個大陸上的情景,一晃已經過去那麼久了。
夜晚的海風很涼,白鸞聽彌疏影說,梵天城四季分明,此時已經快要進入冬天了,同時也要過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