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翳站在一旁,焦急的看着這一幕,“主人小心。”
白鸞在快要與對面的人相撞之時,身子忽然消失。
那人立即收劍,警惕的環顧着四周。
白鸞的速度飆升到極致,飛速的環繞着那人的周圍轉動。尋找可以下手的機會。
‘梵天邪’的實力強橫,和真正的梵天邪有一拼,白鸞並不敢掉以輕心。
忽然,奔跑中的白鸞斜刺裡刺出長劍。
那人閃躲不及,長劍直接刺進了他的胸口。
只是瞬間,那人身前便再次染上大片的紅色花朵。
假的梵天邪看着盡在咫尺的白鸞,眼中忽然流露出受傷的神色,眼中破碎的光芒讓本應該繼續用力的白鸞手上一軟。
心底有不忍劃過。
那一模一樣的臉,那雙一模一樣的眸,讓白鸞心底狠狠一震,不行!她下不去手!
然而也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那人便抓住機會,手中的劍也毫不猶豫的刺向白鸞。
肩膀立即被長劍刺穿,劇烈的痛讓白鸞思緒回籠,她怎麼能受到這種迷惑!
暗罵自己愚蠢的同時,白鸞手上也沒閒着,本就刺進那人胸口的劍被白鸞猛地推了進去。
一聲撕裂肉體的聲響後,白鸞渾身一震,將肩胛的劍繃斷,而自己也抽劍而出,退到一邊。
被刺中胸口的那人捂着傷口處,但是就算捂着,還是有大量的血液涌出,低落到地上的泥土裡。
那人擡頭,蒼白的面容上有着不忍,心痛,看向白鸞的雙眼裡,滿是受傷的顏色。
白鸞咬了咬脣,告訴自己,這人是假的啊!但是就算是真的那又能怎樣,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壓下心底的煩躁,扯下裙襬讓綠翳給自己包紮。
她的傷口並不嚴重,只是流了血血液。
而‘梵天邪’此刻卻是頹坐在地上,靠着身後的岩石,虛弱的喘着氣。
“你不救救我?”那人看着白鸞問道,脣角勾着肆意的笑。
“我爲什麼要救你?”白鸞反問,忽然覺得這個假的梵天邪莫名其妙。
“因爲你剛剛並沒有對我下死手。”那人笑的燦爛,好像發現了什麼心事一樣,“你是在意我的對不對。”
白鸞只覺得耳邊聒噪,心情也跟着煩躁起來,她怎麼會在意那個男人,她在意的永遠都是自己而已。
甩了甩頭,握緊手中的劍,本想給那人最後一擊,但是看到那虛弱無力的臉,她心頭的柔軟再次氾濫。
幾次捂住劍,都下不了手,這到底是怎麼了!
白鸞簡直覺得自己像着魔了一樣。
“你就是捨不得。”那人無力的靠在岩石上,挑釁的看着白鸞,“實話告訴你,這一關的要求就是殺了我,如果你不殺了我,你永遠也出不去。”
白鸞一聽,頓時一把火從心底涌了上來。
這簡直就是無賴!
白鸞握緊手中的長劍,咬了咬牙,但是每當自己準備將長劍甩出之時,手腕都會軟的沒有力氣。
這種奇怪的情景讓她自己都琢磨不清。
“主人,你沒事吧!”綠翳在一旁小心翼翼的看着白鸞。
“綠翳,你殺了他。”白
鸞將劍塞進綠翳的手中。
然而這時,對面那人再次出聲,“沒用的,她殺了我,還會有很多個我出現,這一關是爲你設計的,看你能不能走出那個陰影。”
白鸞聽完那人的話,彷彿覺得大腦快要崩裂了。
她伸手一扯將裙襬撕裂掉一塊碎步,隨即矇住自己的雙眼。
“矇住雙眼就可以裝作看不到我嗎?”那人再次挑釁的出口。
白鸞剋制自己,將心神都安靜下來,放空感官,彷彿自己什麼都聽不到。
長指轉動,將手中的長劍握緊。
白鸞不斷告訴自己,對面那人不是梵天邪,那是她的敵人,她必須殺了敵人才能離開。
那是敵人。。。
那是四個老怪物。。。
追殺自己的人,害了月息溟姐姐的人。。。
一想到過去的種種,白鸞心底的怒意擴大。
聒噪聲讓白鸞皺起眉毛,手臂猛地一甩,長劍直接刺中了那人的心臟。
長劍鋒利,直接穿透,將那人釘在了岩石之上。
綠翳小心的拉着自己主人的手,白鸞並沒有摘下蒙着眼睛的布條,因此也沒看到周圍的變化。
或許是不想看到那人頂着梵天邪的臉死去吧。
白鸞心底涌起疑惑,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也會去在意那個男人的生死了,就連剛剛,那是假的他,自己也會忍不下心下手。
等到白鸞再次摘下布條時,自己所處的地方已經轉換了。
自己所處的地方,她也不知道是哪裡,但是上下左右都是一片白茫茫的顏色。
漫無邊際的白,籠罩着天地,彷彿世界只有這一個顏色。
白鸞朝一個方向 走了一會,但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人嗎?”白鸞四處的問着。
忽然,頭頂傳來蒼老的聲音,“呦,你是第一個出來的。”
白鸞朝上面看了看,不禁驚訝,自己竟然是第一個出來的,不知道他們能不能出來。
“現在,在他們沒闖關通過時,你還不能離開這裡,就現在這裡帶着吧。”
“那如果有一個人闖關失敗,是不是我都不可以再離開這裡了?”白鸞反問。
“對,就是這個意思。”蒼老的聲音帶着一絲狡猾。
“什麼破規定。”白鸞不禁小聲的嘟囔。
既然現在出不去,那麼就耐心的等待好了。
蒼老的聲音消失不見,白鸞盤腿坐在地上,凝神休息。
奇怪的是,自己在剛剛所受的傷竟然全部恢復了。
這是鬧哪樣?難不成剛剛的一切都是幻境?都是假的?
也不再多想,白鸞一心沉靜下來安神休息。
外面的世界已經過去三天,而白鸞在這裡卻沒有絲毫的察覺。
不知過了多久,當白鸞再次睜眼時,身上已經恢復了全部的力氣。
“他們還沒有出來嗎?”白鸞仰頭看向頭頂白茫茫的天。
“出來了,你可以出去了。”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白鸞內心一喜,終於可以出去了!
瞬間,一團乳白色的光芒從她的腳底發散,將整個人都籠罩住。
柔和的光芒讓白鸞身心舒暢
,這是她進入這個假密境後,遇到的最舒服的東西。
當白鸞再次睜眼時,一股寒涼的氣息席捲整個身體。
她望向四周,碩大的“雪祭城”三人字懸在頭頂的城牆上。
竟然被送回了雪祭城?
就在白鸞疑惑之際,周圍投來的怪異的打探的目光讓她警覺。
周圍的人都穿着厚重的裘襖,戴着棉帽,而只有她此刻一身清涼的裝扮,顯得與周圍人格格不入。
“姑娘,這是離家出走了?不冷嗎?”
“是啊,別凍壞了,趕緊買一件厚衣服穿上,咱們雪祭城可跟其他地方不一樣,這裡的冷啊,會深入骨髓的。”
路旁行走的奶奶們一臉關切的看着白鸞。
白鸞一一回應,隨即朝着自己之前住的客棧跑去,不知道彌疏影有沒有回來。
白鸞在滿大街注視的情況下,一路衝回客棧。
客棧裡還留着彌疏影當時購買的適合雪祭城氣候的衣服,白鸞抓起來便穿上。
去隔壁房間敲門時,並沒人開門,看來彌疏影被送到其他的地方了,沒有回來。
既然這樣,她是不是應該不等了,而是繼續尋找真的密境在哪?
白鸞換好了衣服,便和綠翳下樓吃飯。
客棧的一樓是吃飯的大廳,此刻人流稀少,因爲不是吃飯的時間。
白鸞和綠翳坐在窗邊,看着大街上的人來人往。
“主人,我們去哪打探真秘境在哪?”綠翳雙手支着下巴,一臉的愁苦。
不能找到真的密境所在,主人的傷就不能恢復,不能恢復就會導致自己的實力也受到限制,受到限制,那麼遇到那四個老變態時,就不能更好的保護主人了,想到這,綠翳覺得天都快踏了。
白鸞看着大街上的人若有所思,雪祭城的密境,竟然還分真假,假的去過了,那真的在哪?
爲什麼雪祭城的百姓從沒有提過密境真假一事,難不成他們從來都不知道有這件事的存在嗎?
還是說。。。過去進入密境的人,有的直接進到真密境了,而有的進到假密境後就沒出來過。
疑問在腦子裡形成,白鸞甩了甩混沌的頭。
這時,客棧外傳來一陣騷動聲。
大街上往來的百姓聚集在白鸞所住的客棧周圍,議論紛紛。
“好像有什麼大人物來了,主人。”綠翳抻着脖子看向外面。
騷動的人羣裡走出幾人,各個白髮閃閃,大步走進店裡。
幾人颯爽英姿,不由得讓白鸞想起前世那些軍人的模樣,那氣勢氣勢簡直一模一樣。
幾人走到櫃檯前,問向掌櫃,“店裡有沒有一個叫白鸞的姑娘住在這?長這個樣子。”
白髮人將手中的畫像展開遞給掌櫃的看。
掌櫃一眼便認出白鸞的模樣,“有有有,我記得這姑娘。”
“你確定?”白髮人冷聲問着,聲音和冰塊一樣冷厲。
“記得,這麼漂亮,我自是過目不忘的。”掌櫃信誓旦旦的開口。
“她是否還住在這裡?”白髮人繼續問。
“在在在,剛剛纔回來的。”掌櫃回憶着剛剛的畫面,白衣女子穿着單薄的裙衫衝上樓上,他看着都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