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伸手拍到漠曜的手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漠曜嘟囔着 ,堪堪收回手,看着一堆果實掛在樹上又不能碰不能吃,真的很難受啊!
果實在衆人的目光下逐漸成熟,青色的果實很快變的紅撲撲的,一些靈植也生長的及其旺盛。
白鸞看了眼四周,大片的黑色土壤已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充滿生機的綠色。
白鸞朝着衆人招手,“每種植物,我們都各自收取至少一株,留着備用。”
此時,每個人都猜到了白鸞的意圖,或許五行塔最後一層,需要這些東西。
一行人走到各種植物中間,將每種植物的果實都摘取一個收進自己的乾坤袋中。
而這其中,最誇張的莫過於漠曜和裳千顏。
別人都在忙着將果實收起來,而漠曜的關注點卻在於怎樣才能將食物吃的更多。
這傢伙簡直讓白鸞頭疼,真是吃貨界的扛把子。
而裳千顏則是更誇張,可能怕下一關時自己所摘取的果實不夠用,她的手迅速的在植物上游走,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其他幾人都摘取了兩三份,結果裳千顏摘取了大約二十幾份。
一行人結束採摘後,大片的植物區此時已經所剩無幾了。
漠曜抹着嘴巴,滿足的拍了拍肚子,纔開始自己最後的任務。
他也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簡單的摘了幾個果子便示意白鸞,他的任務也完成了。
雖然不知道下一層他們面對的是什麼,但是通過前幾層的觀察來看,應該能用到這些果子纔對。
而這時,衆人終於發現,縈繞在頭頂的灰濛濛的霧氣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而不知何時,對面那片灰濛濛的地界已經消失。
白鸞和梵天邪之前站立的地方,此刻已經沒了原先的阻隔,此刻空無一物。
梵天邪率先走過去,再次伸手摸了摸,確實如他所想,沒有一絲阻隔。
衆人四處張望後,發現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除了前方白茫茫的一片,再也沒有通往別處的道路。
“這邊走。”梵天邪率先走在隊伍的前頭。
衆人很自然的跟着梵天邪而去。
漠曜一邊咬着靈果,一邊回頭看去,竟然發現身後的植物迅速枯萎凋零。
漠曜皺着眉,戳了戳隊伍最後的白鸞,“白姐姐,你看那裡。”
白鸞順着漠曜指着的方向看去,那些原本旺盛翠綠的植物都在一點一點變的枯黃。
“沒事,這裡會是今後進入密境人的考驗地,就像我們一樣。”白鸞拍了拍漠曜的腦袋,加快了腳步,朝着梵天邪的方向走去。
行走在漫無邊際的白霧之中,衆人警惕的觀察着四周。
由於身邊的霧氣越來越濃郁,可見度也在降低。
白鸞的手被梵天邪炙熱的大掌緊緊包裹,耳邊是衆人清晰的腳步聲。
不知道這條路還有多遠,好像漫無邊際。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都沒有到達霧氣的盡頭,也沒有等來天空中那老者的聲音。
彌疏影揉着脖子,他都快將頭給仰
斷了,也看不清頭頂的天空發生了什麼。
“怎麼辦?難道我們找錯路了嗎?”漠曜手中的靈果也不再吃了,看着白鸞問道。
一行人全部停下腳步。
“我們一直在原地打轉。”鳳君弦看了眼腳下,擡腳踢了踢地上的果核。
“呀?這不是我吃剩下的果核嗎?怎麼在這?”漠曜指着地上的果核驚訝說道。
忽然,一股奇怪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彷彿大批靈獸奔涌而來的聲音。
一瞬間,所有人都飛身躍起,而就在同一時間,大批的老鼠螞蟻從衆人剛剛站立的地方爬過。
白鸞面色一凝,這周圍的一切不正常都十分可疑,那個老頭子就不現身,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白鸞看向一旁的梵天邪,卻在擡頭的一瞬間,眸子眯起……
因爲此刻,她周圍的人都消失不見了,而且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見的!
白鸞四下查看,除了身旁的綠翳外,周圍人都沒了蹤影,而周圍的霧氣也在逐漸變淡。
“主人,他們什麼時候消失的!”綠翳警惕的看着四周。
“不知道。”白鸞搖頭,前方的視線逐漸清晰,隱約出現一座類似城堡的東西。
白鸞看向綠翳,“跟緊了,我們過去看看。”
二人從空中直接飛向遠處的城堡,腳下的老鼠螞蟻已經消失大半,只有零星幾隻在地上快速爬動。
二人速度很快,幾乎轉瞬間便到了城堡的門口。
灰黑色的城堡散發着陰霾的氣息,整座城堡都被籠罩在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之中。
二人站在城堡巨門前,並未伸手推開。
但是這巨門好似接收到了某種指令,發出沉悶的吱呀聲,緩緩打開。
耀眼的光線射進昏暗的城堡內部,一股沉悶的氣息撲面而來。
白鸞和綠翳站在城堡門口,待到適應了裡面的黑暗後,緩步進入。
地上鋪着厚重的地毯,二人走在上面,傳來悶啞的聲音。
待兩人進入後,城堡巨門自動關閉。
室內一片黑暗。
綠翳手掌伸出,一股淡色的光芒從她的手心散發,將整個大殿照亮。
殿內面積巨大,但是卻空蕩蕩的,四壁上畫滿了神秘的圖騰。
白鸞湊近自己身旁的牆壁,看向那些圖案,是人獸大戰圖。
但是這圖案卻感覺十分熟悉。
“很奇怪這些畫面對嗎?”熟悉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白鸞順着望去,梵天珞不知何時出現在身旁。
她款款走近白鸞,綠翳則是警惕的擋在白鸞身前。
“這上面的圖案,就是萬年前,主人隕落那天發生的一切。”梵天珞眼中閃現着懷念之光,手指輕輕觸碰着牆壁上的圖案。
“這麼說,這圖案是你刻畫上去的?”白鸞反問。
知道這裡只有她們三個,梵天珞纔敢肆無忌憚的暴漏自己的身份。
“是啊,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梵天珞的聲音帶着無盡的懷念之色。
“你到底怎樣才肯離開她的身體!”白鸞咬牙
切齒道。
“很簡單,得到主人留下的力量,我就將這具身子還給你們,說實話,看到你們這麼氣急敗壞的模樣,我還挺高興的。”梵天珞斜睨着白鸞,淡淡的說。
“要不是你躲在長公主的身子裡不出來,你以爲我真的打不過你麼?”白鸞反諷。
“不用刺激我,這一招對我來說沒用,我玩激將法的時候,你還不存在這個世界上呢。”梵天珞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白鸞。
白鸞倒也不急不怒,繼續看着牆壁上的雕畫。
畫面上的場景血腥殘酷,持續很久,白鸞只是看着壁畫就能想象到,萬年前那場大戰會有多慘烈。
繁複的壁畫蔓延在四面的牆壁上,書寫着無聲而又殘酷的歷史。
畫面很長,白鸞耐心的從頭看到尾,一切的故事終止在雪如殤主人的死亡,而雪如殤被封印的畫面上,再沒有了後續。
而如今,這壁畫又要開始繼續下去了,只是結局如何,走向在哪,誰也不能確定。
畫面上的血腥殘酷,百姓流離失所,靈獸瘋癲殺戮讓人類無處安家,終日生活在恐懼中,這種情形,白鸞發誓,一定不會讓他再次出現。
“爲什麼只有你我出現在這裡,其他人呢?”白鸞問向朝着殿中央走去的人。
“不知道,或許我們有共同點吧,纔會被送到同一個地方。”梵天珞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鸞身邊的綠翳說道。
綠翳當然知道她是什麼意思,鄙夷的反駁,“你以爲誰都和你一樣嗎?叛主之人好意思在這裡說教別人。”
梵天珞眸色一深,但是隨即,便將眸中的寒光掩飾下去,“牙尖嘴利啊。”
說完,繼續朝殿中央走去。
整座空曠的大殿裡,只有中間放置一個冰色的水晶棺。
白鸞也好奇那裡面是什麼,便提步也朝着那裡走去。
梵天珞站在水晶棺旁邊,一雙眸子緊緊盯着棺材中的人,彷彿失了神一樣。
白鸞看着梵天珞僵直的背影和失了光彩的神色,不由得更加好奇。
她幾個大步來到水晶棺旁,在看清水晶棺中的東西后,也是一瞬間的失神愣在原地。
白鸞指着水晶棺的人,“雪……雪星衍,怎麼會在這!”
水晶棺中,冰藍色的光芒下,靜靜的躺着一個睡美男,銀色的頭髮撲散在身後比那冰棺更加奪目,纖長的睫毛上覆蓋着一層冰藍色的晶體,紅脣沒有一絲血色,整張臉白的幾近透明。
白鸞心裡一急,爲何雪星衍會被 關在這裡面,而且還好像暈了過去?
但是當看到梵天珞眷戀的神色之時,白鸞瞬間恍然大悟,一個想法瞬間躍至腦海。
他……不是雪星衍,只不過是和雪星衍長的一模一樣罷了,按照梵天珞的反應,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人應該是,雪如殤的主人才對。
此時的梵天珞彷彿絲毫感覺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她的手隔着透明的冰棺覆在冰棺中人的臉上,“好久不見,雪霽。”
她的聲音中帶着慚愧,帶着無奈,還有一絲欣慰。
白鸞不知道的是,此刻梵天珞的腦海裡盡是萬年前那場大戰的情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