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鸞並未表現出異常,一如平日的模樣。
只是殿內的氣氛,一時有些不對。
梵天邪當然也感受到了這一變化。
“我休息一會,你讓千顏過來照顧我吧。”梵天珞眉眼溫和看着梵天邪。
梵天邪自是不會反對梵天珞的要求,只當作她是習慣了裳千顏的照顧,而白鸞只是略絕有些奇怪,並沒多想什麼,便和梵天邪離開了珞天宮。
一離開珞天宮,白鸞的 臉色就變了,她彷彿知曉了什麼驚天秘聞一樣,臉色刷白。
“怎麼了?”梵天邪扶住白鸞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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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鸞穩定情緒,搖了搖頭,“沒事,可能在密境之中,受了些影響,沒關係,不是要去青華殿嗎,快去吧,他們該等急了。”白鸞扯出一抹牽強的笑,看向梵天邪。
梵天邪眉頭快擰成了麻花狀,但是白鸞不說,他就不問。
青華殿。
六城皇子早就等在了殿內,離開密境之時,林公公特意吩咐他們不要回驛站,他們便知道,梵天邪有事情要跟他們說。
梵天邪和白鸞到達青華殿時,衆人正安靜的坐着。
梵天邪走到主位,和白鸞並肩而坐,他掃視衆人,並未開口,只是面露探究。
“梵城主?不知有何時要告訴我們?”彌疏影問道。
“密境之中出現的狀況想必各位心裡都有猜測,想必各位都知道雪如殤的存在。”梵天邪頓了頓,看向衆人。
“如各位所想,雪如殤就被封印在密境之中,那股奇怪的氣息正是從封印雪如殤的地方傳出的。”梵天邪如是說道。
“它要破除封印嗎?”焰夜嵐猛地起身,神色有些僵硬。
“暫時還沒有,但是既然它有了異象,就代表,很有可能會出來。”梵天邪解釋,“在座的各位,都是各自密境選擇的接班人,我想各位很清楚自己身上所肩擔的職責,如果一旦雪如殤破除封印而出,希望各位以天下蒼生爲重,保護好整片大陸的安慰。”
“我們能做什麼?據說雪如殤實力無人能敵,如果它出來,我們能打得過它嗎?”月息溟懶懶的靠在椅子上。
“打不過沒關係,只要將它重新封印即可,獲取密境力量的各位接班人,我們有辦法將它封印,只要團結合作即可。”梵天邪說完,目光便一一看向衆人。
“沒問題,爲了整個大陸,就算和雪如殤決一死戰也沒關係。”焰夜嵐最先表態,其他人的態度也是如此。
白鸞看向幾人,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怎麼辦,要不要說出去。
“主人,你沒事吧?”綠翳在耳邊輕聲問着。
白鸞搖了搖頭,梵天邪第一時間發現白鸞的異常,“到底怎麼了?”
白鸞笑笑,“很累,沒事。”
梵天邪看向衆人,眼中是緊張的神色,“這件事既然確認了,就這樣吧,一旦雪如殤出來,各位一定要一起協力。”
說完,梵天邪俯身將白鸞攔腰抱起,朝殿外走去。
等候在一旁的林公公趕緊追着二人離去。
“白姐姐怎麼了?”彌疏影小聲問道。
衆人皆是若有所思,雲溯幽深的目光盯着二人離
開的方向,久久不動。
青鸞殿內,梵天邪將白鸞放在牀榻上,眼中是緊張到凝重的神色。
御醫早就在二人到達殿內的時候候着了。
白鸞搖搖頭,臉色依舊是蒼白的,“我真的沒事。”
“閉嘴。”梵天邪沉着臉看着御醫的診斷。
看診的御醫是個年紀大的老頭,他側眸望天,時而睜眼,時而閉眼,最後終於起身,朝着梵天邪恭敬的行禮道,“回陛下,白…娘娘的身子並沒有任何問題。”
“那她爲何臉色如此差?”梵天邪聲音中有着不容忽視的威嚴。
“回陛下,舟車勞頓,心事繁重,都會讓人無精打采,臉色病枯。”御醫再次行禮,後背已經冷汗直流了,陛下實在大驚小怪,誰沒有疲憊的時候呢,幹嘛這麼着急。
梵天邪看了看白鸞,朝着御醫揮了揮手,“你先出去吧。”
御醫如蒙大赦,趕緊收拾東西離開。
御醫離開後,梵天邪坐在白鸞身邊,“有什麼心事跟我說。”
白鸞勾起脣角,“真的沒有,就是太累了,密境之中灰色的霧氣對我的影響比較大,你也知道,我和你們不一樣,本體是鸞鳥。”
梵天邪想至此,也對,那氣息對於魂獸的影響特變大,但是梵天邪忽然想起什麼一樣,他急忙抓着白鸞的手,“你那魂獸,爲何不會受影響?”
白鸞明顯感到耳邊響起一陣異動,“主人,他懷疑我。”
白鸞並未理會綠翳,“你想多了,綠翳自小跟着我,她的衷心我比誰都清楚。”
“鸞兒你別怪我會懷疑她,畢竟雪如殤的身份特殊,你也很清楚。”梵天邪拉着白鸞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一提到雪如殤,白鸞再次想起綠翳的話,再次沉默下來。
“我睡一會,你去忙你的。”白鸞催促着梵天邪,她知道,今日密境中出事,會有很多事等着他處理。
梵天邪想了想,摸了摸白鸞的腦袋,替她整理好背角,“好,處理完,我就回來陪你。”
白鸞閉上眼,聽着身旁的 人腳步聲漸行漸遠。
待到寢殿恢復安靜,牀上的白鸞睜開雙眼,眼中一片清明。
“綠翳,你確定那件事嗎?”白鸞問向綠翳。
綠翳肯定的聲音說道,“嗯,當然,不會錯的,你們看不到我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我確實看的清楚,梵天珞的身上真的縈繞着那種灰色的光芒。”
白鸞頓了頓,“能除掉嗎?”
綠翳犯難,“這個我做不到,就算雪如殤沒出來,但是梵天珞身上的氣息沒比他本尊差多少,我做不到。”
白鸞聽着綠翳低沉的聲音,安撫道,“沒關係,只要能確定梵天珞已經被雪如殤控制的事情就好,綠翳很厲害。”
簡單的一句誇獎,綠翳便一掃陰霾高興起來。
白鸞躺在牀上,盯着牀紗的流蘇發呆。
如果她將這件事告訴梵天邪,他會信嗎?
一個是一起長大的長姐,自己和他認識只有一年的時間。
白鸞的心亂成一團毛線,煩悶的氣息縈繞自己。
忽然,空氣中出現細微的波動,竟
然有人能輕鬆的越過青鸞殿的防衛進來?
白鸞眼珠轉了轉,隨即閉上雙眼,假裝睡着。
但是綠翳卻在暗中觀察着周圍的 情況。
微風吹着柔軟的風,輕輕拂在白鸞的臉上。
安靜了幾息的大殿,忽然多出一個紅衣人影。
紅衣女子提着步子,緩慢的走向牀榻。
白鸞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綠翳卻在第一時間告訴了白鸞。
來人是梵天珞。
白鸞按兵不動,等着她接下來的動作。
但是梵天珞只是安靜的站在牀邊,看着白鸞的臉發呆。
白鸞就算閉着眼,也能感覺到梵天珞戲謔的目光正貼在自己的臉上。
忽然,一股奇怪的氣息撲面而來,白鸞下意識的屏住呼吸,但是爲了謹防自己露餡,她微微的動着身子,就彷彿睡夢中的人毫無戒備的下意識動作。
“主人!”綠翳的聲音響在腦海。
白鸞沒有迴應,她想看梵天珞究竟對自己幹什麼。
但是那股撲面而來的氣息瞬間就揮散了,沒有什麼異常。
又過了一會,梵天珞輕微的笑了聲,隨即身影消失在空曠的寢殿內。
好像她從來沒來過一樣。
白鸞並沒有立即轉醒,而是等了大約兩盞茶的時間,她纔好像從夢中清醒一樣,悠悠轉醒,還朝着殿外喊了聲。
聽到內殿有聲音,侯在殿門口的宮女將你進殿內,“娘娘怎麼了?”
白鸞是故意做給暗中的那雙眼睛看的,於是開口道,“陛下還沒回來嗎?”
“回娘娘,陛下才走不待一個時辰。”宮女臉上露出壓抑的笑,小聲的回答。
白鸞剛剛沒意識到話裡的意思,但是這話聽在宮女耳中就是另一個意思了,宮女覺得白鸞是離不開梵天邪了,也驚訝於陛下和娘娘的關係這麼好。
白鸞尷尬的笑了笑,讓宮女出去了。
白鸞靠在軟枕上,看着窗外的天。
她依舊在想着,如何跟梵天邪說這件事,他纔會信。
或者,直接將梵天珞殺了?
不行,畢竟梵天珞對於梵天邪來說,是很重要的 存在,如果和梵天珞起了衝突,讓梵天邪夾在中間,這樣對於他來說是很難做的。
白鸞在牀上想的天翻地覆,心情愈發煩悶,彷彿有種鬱悶的氣息從胸腔裡涌動。
白鸞瞬間從牀上站起,黑眸中閃過暗芒,煩躁的氣息從四面八方涌出去。
綠翳瞬間出現,一股綠色的光芒將白鸞包裹,她身體縈繞的灰色氣息從白鸞身體周圍揮散。
只是瞬間,白鸞便覺得身子清爽很多。
白鸞看向一旁緊張兮兮的綠翳,不明所以,“剛剛我怎麼了?”
綠翳擔心的看着白鸞,“主人你剛剛失了心智,一定是梵天珞害的!”
白鸞心驚不已,她竟然能有這種實力?
在她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迷惑了自己的心智,看來不止自己,就連周圍的朋友,也都要小心了。
白鸞思考一會便坐下,看來這件事不能再等了,等到梵天邪回來,她就要告訴他這件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