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你們搶錢嗎?”彌疏影對着老者大喊,要知道,一枚金幣就可以供養普通家庭一日的開銷,一萬金幣,那可是筆不小的財富。
“小影子,回來。”白鸞拉着彌疏影,將他扯到身後。
老者徑直朝着最豪華的船隻走去,邊走邊說,“我們是同一價位,如果嫌這個價位高,那邊的幾艘船隻要一兩千金幣,可以去坐那個。”
彌疏影看向不遠處的幾艘船,一比較心裡立見高低,這一路的距離,危機四伏,海中的生物更是層出不窮,爲了生命安全着想,一定要選那個最貴的船隻纔可以。
白鸞率先跟着老者前去。
順着港口的階梯,幾人順利登上甲板,眼前便是繳納費用的地方。
白鬍子老者已經朝着船艙走去,沒了身影。
白鸞從雲溯那裡拿到的金幣拿出來,這些金幣足夠幾人的費用,但是還不等將金幣放在身前的桌子上,雪星衍手中便遞出一張金色的卡片。
收繳費用的幾人仔細的看了看卡片,又擡頭看向雪星衍,恭敬的劃卡,又將卡片還了回來。
“這是什麼東西?”彌疏影和焰夜嵐湊過來看着雪星衍手中的卡片。
雪星衍不理會二人,跟着一旁的小廝朝船艙的房間走去。
白鸞挑了挑眉毛,將金幣塞給綠翳讓她裝好,也朝着船艙走去。
暗中,一個黑影瞬間閃過。
白鸞望向桅杆處,隱隱看到一道身影消失不見。
黛眉輕輕皺起,剛剛那抹審視的目光,爲何帶着一絲敵意?
白鸞沒多想,便在彌疏影的催促下,進了船艙。
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幾人眼前,寬闊的走廊裡,老者手裡提着一個圓環,上面掛着各種造型奇特的鑰匙。
“這是你們房間的鑰匙,你們三個一間房,兩位姑娘一間房,我帶你們過去。”老者領着幾人朝房間走去。
“船隻一個時辰後出發,大約三天到達梵天城,當然,如果是順利的情況,這三日,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叫我,屋內有按鈴,按響後我便能聽到。”
“進去吧,老朽先告退了。”老者來開房間門口。
白鸞幾人進入到一間房間,在窗邊坐下。
船艙的內部是暗棕色的色調,佈置及其簡單,除了兩張牀榻外,只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以及一個簡陋的衣櫃。
而窗外是無垠的海面,以及偶爾飛過的靈鳥。
“這種破地方,竟然收費這麼高。。。”彌疏影嫌棄的坐在椅子上抱怨。
房門關緊後,白鸞四下打量了一圈,回身坐在窗邊,沉聲說道,“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異常?什麼異常?”焰夜嵐警惕的看着四周。
雪星衍始終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他聽完白鸞的話後,眼中閃過笑意,“確實有異常。”
“你也發現了?”白鸞問道。
“嗯,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着我們。”雪星衍長指敲打着桌子,定定的說。
“而且是從綠翳將那塊玉佩拿出來開始的。”白鸞補充。
這時候,綠翳再次將那枚玉佩拿出來,仔細的翻看,“有什麼問題嗎?
”
“梵天城的入城玉佩,是一種身份的象徵,我手裡的這塊,是爲地位不凡的人預備的,而綠翳這塊鑽牌,是梵天邪始終戴在身上,給予最信任的人的東西。”雪星衍雙眸定在玉牌上。
“我想我們這一路,不會安靜了。”雪星衍脣角彎着笑意,閉上雙眼。
白鸞心思一沉,在茫茫的海面上,如果有人想對他們有什麼想法,是最好的動手的地方。
“小影子,你們三現在去岸邊的攤販,買夠三天的食物。”白鸞推了推綠翳幾人。
幾人一下子便明白白鸞在想什麼,趁着還未開船,急忙跑出去。
屋內只剩下白鸞和雪星衍。
“你有什麼辦法嗎?”白鸞問道。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雪星衍依舊閉着眼,全然不在乎幾人現在的處境。
白鸞想想,覺得也是這樣的,擔心太多是沒用的,反正都已經上船了,早晚都得面臨這樣的事情,早一步晚一步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很快,綠翳幾人便急匆匆的回到了房間,但是手裡卻是空空的。
“東西呢?”白鸞問道。
“不讓下船,就算讓人代買,他們也不同意。”綠翳無奈的聳聳肩。
白鸞看向雪星衍,二人的目光相遇,看來這趟行程會充滿許多不確定。
而在船艙的某個房間裡。
一名黑衣男子單膝跪地,他的身前,一名紫衣女子斜躺在奢華的寶座之上,長髮垂地,雙眸淺閉。
“你確定那女孩手裡哪的是鑽牌?”澄澈的聲音從女子口中溢出。
“是,屬下確定,屬下曾經在裳宮主身邊見過一次那鑽牌,絕對錯不了。”黑衣人語氣堅定。
紫衣女子終於睜開雙眼,脣角勾起,“哦?就連我們主子,堂堂梵天城未來的當家主母都沒有得到的東西,爲何會出現在那個女子的手中?”
“呃。。。這。。。”黑衣人惶恐擡頭,正對上紫衣女子似笑非笑的目光,腦中迅速形成想法,“屬下知道了,膽敢偷盜城主之物,罪該萬死!”
“既然知道怎麼做了,還不下去做?”紫衣女子再次閉上眼,“記得將鑽牌完好無損的拿回來交給我。”
“是!”黑衣人起身,躬身後退。
紫衣女子怎麼也想不到,梵天邪會將鑽牌隨意送人,而梵天邪將鑽牌給綠翳完全是因爲,綠翳是白鸞的魂獸。給了綠翳就相當於給了白鸞。
與此同時,在梵天城裡。
梵天邪回到梵天城已經有三個月。
在雲城的秘境之中,得到了治療自己姐姐最後的靈藥,但是一起回來的,還有白鸞曾經的那具身體。
梵天邪從掌管梵天城開始,便從未見過除了自己姐姐外的其他女子出現在其身邊,而這次,他興師動衆的將白鸞帶回梵天城引起了不小的風波。
此時的梵天邪寸步不離的守在白鸞的身體旁。
他和雲溯一樣,將白鸞的身體冰封住,讓她的身體不至於腐爛。
梵天邪始終相信,白鸞一定不會死的,就算現在不醒,終有一天,她會醒來,他會等。
梵天邪安靜的坐在白鸞身邊,雙眸深情
而又癡纏的看着那張臉。
而在皇宮中另一座宮殿裡。
一鮮紅色宮裝的女子正安靜的坐在另一名昏睡的女子身邊,雙眸沒有焦距的看着昏睡的人。
女子面入淨月,紅脣搖曳,一雙眸中閃動着不明的光芒。
忽然,紅衣女子笑了。
詭異的笑聲迴盪在空曠的殿宇中,讓人毛骨悚然。
守在一旁的丫鬟縮了縮肩膀,“裳。。。裳宮主。。。你怎麼了?”
裳千顏回眸,長髮從臉龐劃過,她擡手理了理,壓下眼中涌起的妒火,“沒事。”
她頓了頓,“將我熬好的蔘湯裝好,隨我去皇上的房間。”
“是。”小丫鬟匆匆而去,又快步而歸,手中拿着那個暗紅色的食盒。
二人前往梵天邪的宮殿。
梵天邪的主殿是任何人都不可以輕易進入的。
裳千顏到達主殿之時,門口的太監剛想通傳,便被裳千顏的一個眼刀子制止。
她換上衣服無害的表情,“皇上又沒吃晚飯嗎?”
聲音柔軟無骨,燈火霓虹下,門口的太監不知被裳千顏的臉還是她的聲音晃到了,急忙低下頭,“回裳宮主,今日一整天都沒吃。”
“你下去吧,我給皇上帶了些吃的,送進去就好。”裳千顏將耳邊垂落的髮絲夾在而後。
“這。。。”太監擡頭,看到裳千顏身後的小丫頭一個勁的跟自己使眼色,他急忙退下。
一邊走一邊暗自菲薄,這個裳千顏還真當自己是梵天城的皇后了不成。。。但是這話他只能吞到肚子裡,絕不敢說出來,一旦說出來,小命就不保了。
不說別的,就衝裳千顏悉心照顧皇上姐姐的這件事來說,就可以讓她在皇上眼中高出一截,但是她究竟在皇上眼中是什麼地位,誰也不敢亂自猜測,更何況如今皇上還帶回來一個昏迷的女子。
殿門未關,裳千顏提步走進去,身後的小丫鬟戰戰兢兢,硬着頭皮跟着。
外殿沒人,只有銅爐的青煙飄蕩在空氣中。
順着內殿的門走進去,裳千顏的一隻腳剛邁進屋內,一個茶杯便迎面飛來,緊接着,是男人低沉的呵斥聲,“滾出去。”
裳千顏暗眸一眯,但是很快便換上笑臉,“天邪,是我。”
梵天邪不捨的將目光從白鸞臉上移開,看向來人,神情沒了剛剛的惱火,但是聲音依舊不怎麼好聽,“你來做什麼?”
“我聽宮人說,你一整天都沒吃飯,給你送了些吃的過來。”裳千顏朝着身後的丫鬟揮了揮手。
小丫鬟立即將食盒中的食物擺放在桌子上。
飯菜,糕點,以及裳千顏所說的蔘湯。
“我讓你放在這裡了嗎?”梵天邪陰沉的聲音傳來,驚得小丫鬟不知所措。
她的手臂橫在半空,手裡的湯放下也不是,裝回去也不是。
裳千顏心底發冷,但是面上還是維持着一片笑意,“天邪,你心情不好嗎?”
裳千顏朝着梵天邪走去,其實她是想看清牀上女子的長相。
梵天邪回來這麼久,而且還帶着一個女人,裳千顏感覺到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危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