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壓抑着難以言說的激動,雙手不自然的顫抖,“你是。。。”
梵天邪看着那雙熟悉的眼眸,一顰一笑都和記憶中的那個女子十分相似,或許是過度思念,他纔會把眼前的女子當成她。
白鸞渾身一僵,難不成他認出自己了?
白鸞朝旁邊退去,走到窗邊,“怎樣,要將我抓起來嗎?”
白鸞四下看看,都怪自己剛剛發呆沒抓緊時間跑開,現在殿外是無數的衛兵,而殿內的暗衛就足夠自己喝一壺了,更何況還有一個這麼逆天的男人在這裡。。。
白鸞正懊惱之際,忽然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僵硬了。
緊接着,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嬌小的身子猛地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在白鸞還沒反應過來時,男人略帶沙啞的聲音響在耳畔,“是你嗎!”
雖是問句,但是卻是肯定的語氣。
白鸞眨巴着大眼睛,一時沒了反應。
而最爲驚悚的就是跪了一地的暗衛了,眼前的反轉情況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他們的智商都不低,但是卻看不懂陛下這是在幹嘛。
怎麼好好的,就把刺客抱住了?難不成這也是擒敵的一招手段?
白鸞僵硬的身子逐漸放鬆下來,“你說的是誰?”
梵天邪將頭埋在她的肩膀,忽然猛地鬆開,大手輕輕的帶下白鸞臉上的那張面紗。
眼前兀然出現的陌生臉龐讓梵天邪愣了愣,濃密的劍眉蹙起小山的弧度,不是?
白鸞勾着淺笑,不急不慢的退開,與梵天邪保持一定的距離,“認錯人了?”
梵天邪不解,明明她身上的氣息就是專屬於白鸞的那種,爲何這張臉卻發生了變化?
對了,易容!
這丫頭一定是爲了躲避四聖學院的追捕而易容的!
想到這,男人心中的疑問此刻都瓦解了,看着眼前這張更加精緻的臉,削薄的脣挽起一抹弧度,“別鬧了。”
男人言語中的寵溺語氣讓一衆人驚掉了下巴,白鸞雖然感受到他的變化,但就是不想承認。
“梵城主認得我?”白鸞繼續裝傻。
梵天邪朝四下揮了揮手,暗衛一瞬間消失不見,他朝着白鸞步步緊逼而去,強烈的壓迫感撲面而來,“裝傻?”
男人如海的眼底深邃幽遠,只要一眼便會沉淪其中,白鸞咬牙不看他,朝窗子躍去,準備離開這裡。
梵天邪怎會放任她離開,手臂一揮,窗子瞬間關閉,並且被一層黑色的光芒圍繞。
白鸞快要撞到窗子的身子一下子停住,穩穩落地後回眸瞪着梵天邪。
“想抓我?”白鸞問。
梵天邪笑而不語,目光柔和溫暖的包裹着白鸞。
“你那麼看我做什麼。。。”白鸞眨巴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梵天邪長臂一撈,身邊的白鸞再次撞進溫暖的懷抱,他彷彿要將她融進身體中一樣,死死的抱着。
白鸞本想繼續捉弄下的心立即就柔軟了起來,也不再反抗他的懷抱。
“我就知道是你。”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三個月來,他始終都在想着,要怎麼樣才能讓她甦醒,但是已經沒了呼吸心
跳的人真的會醒嗎?
要不是綠翳還活着,梵天邪心底最後的那根弦真的會斷掉。
失而復得的喜悅盈滿胸腔,他不想撒手,怕一撒手她又變成那具冷冰冰不會說話沒有情感的身體。
白鸞的雙手緩緩的回抱着男人的腰身,閉上眼感受他的溫暖。
這是第一次,她主動擁抱一個男人,第一次發現,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她卻並不討厭。
梵天邪感受到白鸞的迴應,手臂緊了緊。
“要被勒死了。。。”白鸞抱怨道,輕輕推了推梵天邪。
但是梵天邪並沒有鬆開手臂,只是放鬆了自己的禁錮。
二人就那樣相擁而立。
殿內縈繞着淡淡的龍涎香,一室的溫馨。
殿外,林公公雖然不知道這事情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是看到自家陛下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親密,自是大喜。
當然,林公公並沒有將消失的那個昏迷的女人算在內。
而在暗處,時刻張望着殿內情況的黑衣人等到大半夜,都沒看到有人被押送出了,十分不解,不久,那名黑衣人便消失在夜幕之中,回去報告消息。
裳千顏在珞天宮中等的焦急萬分,手下的人說,那白姑娘確實中計了,眼看着她進入了主殿,直到梵天邪回到主殿她都沒出來。
按理說以梵天邪的修爲不可能察覺不到殿內有其他人的存在,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數?
這一整夜,裳千顏都沒有閤眼,她總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而在梵天邪的主殿裡,白鸞也一整夜爲閤眼。
因爲將她抱着死死的男人竟然站着睡着了。
白鸞不知道的是,這三個月來,梵天邪始終都沒有真正意義的睡過覺,他每日都守在白鸞的牀邊,生怕她醒來的第一眼看不到的不是他。
如今心中最大的念想放下,整個身子疲憊不堪,神經放鬆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白鸞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將男人龐大的身軀挪到了牀上,二人齊齊栽倒在柔軟的榻上。
白鸞想要分開梵天邪有力的胳膊,但是廢了半天勁都掰不開,到最後她也沒力氣了,任梵天邪抱着躺在牀上。
白鸞無語的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臉,他的胳膊勒的太近,真想將他砸醒讓他鬆開自己。
但是看到男人眼底大片的淤青,她的心底又涌起不忍,他應該很久沒有好好的睡覺了吧。
四下安靜下來,殿內的燭火熄滅,明亮的月光從窗口傾瀉,白鸞終於有時間回想剛剛的事情。
她才觸碰上自己用不到的那具身體,他就得到通知趕回來,看來這裡被他設置了什麼東西纔是。
黑暗中,白鸞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模糊的輪廓中,依舊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精緻的眉眼。
只不過好像比上次見他受了很多,不自動在雪祭城密境處受的傷有沒有好利索。
均勻的呼吸聲在內殿中悄然傳開,白鸞也閉上了雙眼,雖然身體被箍的不舒服,但是身邊的氣息卻有着讓她心神安定的效果。
脣角彎着笑意,白鸞也漸漸進入了夢境。
另一邊。
彌疏影三人從宴會
上回來時,他們所住的殿宇異常安靜。
幾人都以爲白鸞睡了,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焰夜嵐看着手中的食物,這是他特意讓人做的食物,如果現在不給白姐姐拿去,明天就不好吃了。
想了想,焰夜嵐看了看時間,還不是太晚,便朝着白鸞的房間走去。
輕輕叩響房門,“白姐姐,你睡着了嗎?”
屋內沒人應答。
焰夜嵐看了看手中的食物,還是不甘心,再次敲響房門,“白姐姐,我在宴席上給你帶了好吃的,你吃一些吧。”
屋內依舊一片寂靜。
焰夜嵐感到迷惑,就算是睡着了,他這麼敲門也該醒了。
剛剛回房的雪星衍和彌疏影不約而同的從房間裡出來,“怎麼了?”
“我敲門裡面好像沒人的樣子。”焰夜嵐老實回答。
雪星衍冰色的眸眯了眯,就在這時,房內亮起燭火,綠翳將門打開。
一臉睏倦的模樣,打着哈欠看着門口的幾人,“怎麼了?”
“怎麼纔開門,我們給白姐姐和你帶了吃的。”焰夜嵐揚了揚手中的食盒便想要進房間。
綠翳手臂攔在門之間,“白姐姐不舒服已經睡了,吃的給我就好了,你們也趕緊回去睡覺吧。。”綠翳催促到。
“哦,那好吧。”焰夜嵐將手中的食盒遞給綠翳,朝房內瞥了眼什麼也沒看到便走了。
送走幾人,綠翳將房門繁瑣,長長的出了口氣,還好她及時回來,否則他們幾個發現主人不在,估計會把整個皇宮都攪合的無法安寧。
清晨,天空微微亮,啓明星閃爍無比。
睡的迷迷糊糊的白鸞擰了擰眉,活動一下僵硬的身子,便睜開眼。
惺忪的水眸逐漸佈滿光亮,眼前是一張俊逸的天神之臉。
忽然,男人的雙眸睜開,幽黑的瞳仁倒映着白鸞的臉龐。
白鸞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
梵天邪嘴角挽起,忽然靠近,在她紅嫩的脣瓣上親了一下,“早上好。”
白鸞瞪大雙眸,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下炸開了。
“你!你做什麼!”白鸞擡手捂住嘴脣,驚恐的看着他。
梵天邪眼中翻騰着深邃的星芒,他鬆開禁錮白鸞的手,扯下她捂住嘴脣的小手。
在白鸞還沒反應過來時,再次送上一枚吻。
白鸞僵硬的跟塊木頭一樣,大腦一片空白。
梵天邪勾着脣角,反覆的摩擦着她的脣,漸漸加深這個吻。
他想她,這幾個月來,每天都在想,擔心她怕她再也醒不來。
思念猶如決堤的洪水從這個深吻傳遞給白鸞。
白鸞由一開始的震驚,到慢慢的接受,最後也就釋然。
她不是已經接受了這個男人嗎,這樣做又有什麼。
至此,白鸞也大膽起來,生澀的迴應着,雙臂自然而然的攀上了男人的脖頸。
梵天邪眸中迅速燃起火焰,雙手鬆開開始遊走在白鸞纖細的腰際。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林公公不合時宜的聲音。
“陛下,該起牀了,早朝時間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