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翳從林中迅速飛起,朝着雲溯來時的方向飛去,目的地便是雪祭城的極北之巔。
當綠翳到達極北之巔時,便看到紫電龐大的身軀躺在梵天邪身邊,奄奄一息,很快就要嚥氣了。
綠翳從空中迅速衝下,直奔梵天邪身邊。
男人的臉色比身邊的白雪還有透徹,脖子間的血液彷彿盛開在冰河世界的荼蘼之花,散發着致命的氣息。
綠翳不顧自身的危險,將身體內積攢的力量一點一點輸進梵天邪的體內。
彷彿有生命迴轉的跡象從男人身體裡散發出來。
綠翳的小臉有了心安的神情,她不再給梵天邪輸入力量,而是開始修復男人受損的身體。
綠翳本就能量不多,此刻十分吃力的控制自己,給梵天邪療傷。
不知道主人怎麼樣了!
綠翳一面替梵天邪療傷,一面顧慮着自己主人的情況。
不知道主人現在情況如何了。
但是隨着對梵天邪治療的繼續,綠翳發現,梵天邪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雖然現在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什麼時候醒來還是個未知數。
紫電比梵天邪提前醒來,這次它看向綠翳的目光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不屑,反而在它的眼中多了一絲糾結。
綠翳則是不在乎紫電的眼神,她更在乎的是這個男人的生死,主人讓她來救他,自己一定要拼命完成任務。
綠翳身體本就虛弱,給梵天邪治療後,便靠在一旁的古樹上昏了過去。
梵天邪睜眼時,先是看到一旁的紫電,確定自己沒死後,緩緩起身。
渾身彷彿被抽乾了力氣,就連起身也廢了好大的勁兒。
在看到身旁不遠處昏過去的綠翳時,梵天邪迅速環顧四周,尋找白鸞的身影。
“主人,是她自己回來救你的,沒看到她的主人。”紫電走到梵天邪身邊,它知道自己主人的心思,這時候一定是在尋找那個姑娘。
梵天邪揉了揉額頭,身體正在一點一點恢復力氣,他努力的回想着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情,心漸漸沉到了心底。
白鸞會不會有事?
目光瞥向昏迷的綠翳,梵天邪稍稍安心,她的魂獸還在,她就應該沒事。
儘管梵天邪這麼安慰自己,但是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恐懼。
梵天邪挪動腳步來到綠翳身邊,手指探向她的鼻息,感受到她還有均勻的呼吸,心終於安穩下來。
梵天邪尋了一處乾淨的地方,盤膝坐在地上開始給自己療傷。
日落西山,極北之巔的溫度越來越低。
綠翳漸漸轉醒時,天空已經出現幾顆閃爍的星辰。
當她看到一旁盤膝凝神的梵天邪時,她也長長的出了口氣。
紫電的力氣逐漸恢復,此刻它正小心翼翼的看着四周,四聖學院的人將主人打傷,這個樑子算是再也解不開了。
梵天邪從療傷中退出,身上的傷並不是一時就能治好的,得需要些時日。
“你主人在哪?”梵天邪問向看過了的綠翳。
“主人她被雲賢王帶走了,但是四聖學院的幾個老變態一路追趕,而且主人的身子也受不住一路奔波,半路時,雲賢王將
主人放在一個山洞,他去尋找藥材了,中途主人醒來,將全部的力氣注進我的體內讓我過來醫治你,但是。。。”
說道這,綠翳的聲音帶了哭腔。
梵天邪聽到那聲但是,心裡頓時有不好的感覺,“但是很美?”
“但是我離開主任後不久,便失去了和她的聯繫,我感受不到主人的情況了。”
梵天邪忽然閉上雙眸,眼底的怒火彷彿能將人吞噬,四聖學院,他記住了,日後,他必叫四聖學院消失於萬獸大陸,成爲一個遙遠的回憶。
一想到白鸞到最後一刻都在想着自己生命的死活,梵天邪心裡是又酸又痛。
男人睜開雙眸,看向漸黑的天空,“去雲城吧。”
淡淡的一句話,帶着一絲期待,又有一絲緊張。
他想早點見到白鸞,卻又怕她出了什麼事。
男人高大的身影朝山下走去,綠翳慢慢跟上,紫電晃着巨大的頭顱,也跟着而認識身後下山。
梵天邪來時所乘坐的馬車依舊在山腳下,二人迅速登上馬車,朝着雲城的方向奔去。
另一邊。
雲溯抱着白鸞的身體,猶如失了心智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密林之中。
四聖學院的人並沒有追過來,但是就算追來,雲溯也不會怕他們,相反,他會替白鸞報仇的。
白鸞化成的鸞鳥一直跟在雲溯身後,白鸞想要開口說話,但是估計自己這個樣子出去,會把雲溯嚇個好歹。
出了密林後,便有云城的馬車在密林口處接應。
小心翼翼的抱着白鸞的身體,雲溯上了馬車。
車伕是他衷心的屬下,雖然很好奇自己主子抱着姑娘回來,但是也麼多問。
自己主子臉上的表情清晰可見,屬下駕着馬車,飛速的行駛在回雲城的路上。
白鸞則是落在了馬車頂上,乘着順風車而行。
她的身體還有着未痊癒的傷,並不能長途飛行,跟着回雲城後找到療傷的東西,先恢復身體是最關鍵的一步。
馬車踢踢踏踏奔跑在大路上。
逐漸遠離雪祭城,周圍的樹木也漸變青蔥,空氣也不再那麼冰冷。
管道上,一處落腳的小客棧。
雲溯抱着白鸞從馬車上下來,大步走進客棧內。
店家看着身着雍容華貴的雲溯,雖然不知道他具體的身份,但也能猜測出此人定是身份不凡,急忙出來迎接。
“公子是吃飯還是住店?”掌櫃的恭敬問道。
“住店,最好的房間。”雲溯抱着白鸞朝樓梯口走去。
掌櫃也不跟店小二吩咐,直接帶着雲溯上樓。
三樓最裡面的房間,房門被打開。
店掌櫃的殷勤的忙前忙後,“公子,夫人是受傷了嗎,需不需要小的給您叫大夫?”
店掌櫃也沒多想,他這個歲數的人,一眼就能看出雲溯臉上的焦急不是裝出來的,自然就認爲他懷裡抱的就是他的夫人。
雲溯面色微微一動,將白鸞放在牀鋪上,“不用了,準備些飯菜送上來吧。”
“好的,公子您稍等,很快就好。”掌櫃很識趣的從房間退出。
但是剛走到樓梯的
轉角處,一把銀光閃閃是長劍就架在了脖子上。
“好漢饒命!”掌櫃連來人是誰都沒看清就舉手求饒。
“倒是識趣。”沙啞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店掌櫃側首望去,一個籠罩在黑袍之下的男人正低頭整理着袖口,他的身側,三名同樣裝扮的黑衣人正看着自己。
“好漢。。。您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我有的絕對會雙手奉上。”掌櫃此刻後背冷汗直流。
“好說。”男人的聲音彷彿毒蛇一樣縈繞在掌櫃的 身上。
男人朝身旁的人示意一下,那人就駕着掌櫃的 離開。
黑袍男人朝着裡側的房間深深的看了一樣,隨即便進入到一側的房間內。
雲溯靜靜的站在窗邊,揉了揉發漲的額頭。
他隱約覺得有些奇怪,貌似自己身邊已經很久沒這麼安靜過了,不知道自己此次回到雲城,自己的大哥會以什麼方式迎接自己。
想到這,一向面色淡然的雲溯竟然露出一抹怪異的笑容。
兩盞茶的時間過後,門外傳來敲門聲。
雲溯對着門口說了句進來,掌櫃的便端着飯菜進到房間。
掌櫃的 始終垂着頭,此刻的他雙腿僵硬的彷彿不是自己的,後背的冷汗已經將內層的衣服打溼。
掌櫃的將飯菜放在桌子上,“公子。。。公子您慢用。”
說完便抱着餐盤倉皇的離開房間。
雲溯看着店掌櫃的背影,又看了眼桌子上的食物,眼中閃過精芒,但是他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看着桌子上是食物。
看來,有些人已經坐不住了。
雲溯長指點着桌面,面上是溫和的笑意,但是那笑卻不達眼底,而且怎麼看怎麼覺得那笑有些問題。
這時,窗口飛進一隻白色的鸞鳥,身形小巧,潔白的頸間掛着一枚黑色的龍紋玉佩。
雲溯的目光被她吸引,走到窗邊,很奇怪的是,這隻鳥好像並不怕自己,安靜的站在窗棱上。
雲溯伸手摸了摸鸞鳥的腦袋,看到它頸間的玉佩時,眸色沉了沉。
他伸手摘下玉佩,“梵天城?”
雲溯認得上面的圖騰,那是梵天城特有的圖案。
男人站在窗邊回望牀上的人,應該是她的吧,按照梵天邪的性子,能把自己的東西送人,那麼接受禮物的人只能是白鸞了。
他將玉佩緊緊握在手裡,最後放在了懷裡。
站在窗邊的白鸞目瞪口呆,他幹嘛把自己的玉佩放在身上,不是應該放在自己的身體上嗎?
雲溯好奇的看着窗邊的白色鸞鳥,它一定也不怕自己,彷彿和自己已經相識很久的模樣。
“特意將玉佩送來的?”雲溯輕聲問。
白鸞眨了眨眼睛,即將說出口的話也壓了下去。
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很輕的腳步聲。、
雲溯雙眸寒光閃現,從窗邊轉身,再次坐在了椅子上。
房門發出輕微的響動,雲溯勾着殷紅的薄脣,手臂一揚,房門被猛地擊碎。
而此時,房門口的人也出現在眼前。
兩名黑袍男子眼中閃過錯愕,但是隨即便將眼中的驚慌壓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