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猶如熟睡的人,雖然面上沒有異常,但是心裡確實被狠狠的揪起。
回想起初見時,她狡黠的騙人的樣子,明明自己最討厭說謊的人,但是她活潑的面容,卻在那時,就已經深深的印在了腦海裡。
雲溯脣角勾起一抹笑意,擡手,將手放在白鸞的額頭上,冰藍色的氣息瞬間將白鸞籠罩,一層藍色的冰晶將白鸞完完全全的包裹起來。
彷彿睡在水晶中的睡美人,安靜又恬美。
站在窗口的白鸞晃了晃頭,看着雲溯的臉,糾結着是不是應該告訴雲溯真相。
雲溯看向窗口,這一路,這隻白色的鸞鳥一直跟在自己身邊,難道有什麼事情?
雲溯走向窗口,一步一步靠近鸞鳥。
白鸞絲毫沒有退縮,側着頭看向雲溯。
雲溯伸手摸着白鸞的腦袋,將她抱起,小心的查看她身體。
白鸞大驚,這混蛋幹嘛!混蛋!別碰我腿啊!
你幹嘛撥動我胳膊!
白鸞尖利的喙張開,剛想開口罵人,就聽到雲溯的聲音。
“果真受傷了。”雲溯恍然大悟,原來是受傷了,所以一直跟着自己,想要讓自己幫忙醫治嗎?
雲溯將白鸞放下,“你等下,乖乖等在這裡。”
說完,勻速朝門外走去。
白鸞抖了抖翅膀,那裡確實有不輕的傷口,回來的路上幸虧乘坐雲溯的馬車,否則憑藉自己飛行,絕對飛不回來雲城的。
雲溯出去後很快就回來了,手裡拿着盒子和一個精緻的大竹籠。
在白鸞還沒反應過來時,雲溯將她抓住,打開盒子,給她上藥。
冰涼的藥粉讓白鸞的傷口有種舒暢的感覺,層層紗布將白鸞的翅膀纏住。
白鸞抖了抖翅膀。
“別亂動,這幾天你都不能亂動。”雲溯小心的將白鸞捧起,隨後在白鸞驚訝的來不及反抗的神情下,將她送進了籠子中。
男人的長指利索的將籠子扣鎖上,隨後拍了拍籠子,開始收拾桌子上的藥物。
白鸞目瞪口呆的看着雲溯,怎麼把她裝進籠子裡了?!
“等你好了,我就放你出去,你翅膀有傷,現在放你出去很容易被人逮住。”雲溯彷彿知道鸞鳥的心思,一邊收拾一邊說着。
白鸞,“……”
反正也沒地方去,不如在雲溯這裡好好休養就好了,等到休息好,就可以趕快去找綠翳了。
梵天邪和綠翳飛速前往雲城,梵天城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白鸞此時的狀況。
進到雲城,梵天邪馬不停蹄的朝着賢王府前進。
賢王府前,梵天邪的馬車還沒挺穩,他就躍下馬車,在管家還沒通告的時候便闖了進去。
“你怎麼可以亂闖賢王府?你給我站住,否則我就不客氣了!”管家在後面追着梵天邪。
“雲溯,你給我出來。”梵天邪面色上的擔憂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雲溯正有事從後堂經過,聽到有人肆無忌憚的喊自己的名字十分好奇。
他移步朝前廳走去,“好大的膽子竟敢直呼本王的名諱。”
從後堂走出的雲溯,一眼便看到
正廳裡梵天邪焦急的面孔。
“白鸞在哪?”梵天邪看到從後堂走出的雲溯,着急上前問道。
管家一臉糾結爲難,“殿下,我實在攔不住。。。”
雲溯擡手示意他清楚,他看了看梵天邪目光轉向綠翳,“你們來晚了。”
“什麼意思!”梵天邪心頭一跳,隨即一把抓起雲溯的脖領,“你給我說清楚!”
雲溯狠狠甩開梵天邪的手,朝着後面走去。
梵天邪緊緊跟上,綠翳也焦急的跟着前去。
管家一看這架勢,幾人完全是認識的,因此也就沒必要擔心了。
跟着雲溯來到後院,亭臺樓閣,綠樹成蔭。
推開其中一個硃紅色的房門,幾人走進。
屋子都靜悄悄的,空氣中縈繞着淡淡的青煙。
窗臺的青絲爐散發着陣陣香氣,讓人心神安定。
房間內很靜,靜的出奇。
雲溯腳步很輕走進屋內,梵天邪站在門口,他的耳力很好,但是他卻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心漸漸下沉,腿彷彿灌了鉛一樣,擡不起邁不動。
“她。。。”梵天邪喉結滾動,喉嚨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住上不來下不去。
雲溯停住腳步,回頭看向梵天邪,陽光打在梵天邪的身上,灑下一片聖潔的光,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雲溯可以清晰的描繪出梵天邪此刻的眼神。
空氣中叫囂的塵埃漫天狂舞,卻又彷彿拖住梵天邪的腳步,讓他止步向前。
“主人!”相比於梵天邪的畏懼與退縮,綠翳是勇敢的,畢竟自己沒事,活的好好的,因此主人一定沒事。
內室裡。
綠翳衝到牀前,看着安靜的睡在牀上的白鸞,綠翳再也控制不住哭聲,趴在牀頭哭了起來,“嗚嗚,主人你醒醒啊!”
梵天邪聽到綠翳的聲音,猶如受到刺激般,幾個大步衝進內室。
眼前的一幕讓他幽深的眸中破碎一片,彷彿有什麼東西從男人的眼中流出。
“鸞。。。鸞兒!”梵天邪看着被冰凍起來的白鸞,心裡好像被人用錘子鑿了一下。
踉蹌着腳步跑到牀頭,大手隔着冰晶撫摸白鸞靜謐的臉龐。
“鸞兒。。。”此時的梵天邪被巨大的悲傷籠罩。
他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他的鸞兒,死了。
如果沒死,爲什麼用冰晶將她凍結?
梵天邪被巨大的衝擊擾亂了思維,他甚至忘了,綠翳還或者,白鸞怎麼可能會死呢。
梵天邪一下子癱跪在窗前,眼中是無限的悔恨,她怎麼能死!
想到自己昏迷前的場景,男人的眼中是無窮無盡的滔天的怒火。
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陽光灑在他身上,卻怎麼也驅不走周身的陰暗。
雲溯站在門口,看着梵天邪的背影,他的心裡複雜萬分。
不知何時,雲溯已經轉身出了門外,朝花園走去。
被關在籠子裡的白鸞此刻正被掛在花園中曬太陽。
雲溯走到花園時,面色很凝重。
白鸞好奇的望着他,發生了什麼事嗎?
雲溯走到籠子旁,拿起一旁的鳥食,一點一點投喂着。
他的表情異
常複雜,任白鸞怎麼猜都猜不出來。
“他很喜歡你。”雲溯垂眸看着書手中的鳥食。
白鸞不知道雲溯說的他和你是誰,心裡還在猜測到底是誰。
屋內的梵天邪依舊被籠罩在巨大的悲傷之中,始終無法相信白鸞就這麼離開自己了。
一直到綠翳開口說話,梵天城才反應過來。
“主人她一定沒事的。”綠翳擦掉眼中的淚水,對梵天邪說道。
“嗯?”梵天邪終於有了反應。
“我還好好的,主人就一定沒事的!”
梵天邪眼中逐漸出現光亮,彷彿像迷路中的人忽然找到了方向,對啊,綠翳是白鸞的魂獸,如果主人出事了,那麼魂獸怎麼能沒事呢。
男人眼中逐漸透漏出光彩,好像枯木逢春,又再次有了生機。
他起身坐在牀頭,大手透過冰晶撫摸白鸞的臉。
“還好,還好,你還活着。”他的聲音壓抑着喜悅,有着劫後餘生的喜悅。
當雲溯再次走進房間時,梵天邪彷彿沒發現他的到來一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白鸞的臉。
雲溯走進梵天邪,沉聲說道,“雲頂高塔即將開啓。”
梵天邪這纔有了反應,想起自己遊走各個大陸的目的,男人的思緒逐漸從白鸞 身上回籠。
“嗯,我會去,之後我會帶她回梵天城。”梵天邪的手始終放在冰晶上,雖然這樣,但是也無法融化半分。
“不行。”雲溯迅速拒絕。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她是我的。”梵天邪眼中的佔有慾異常濃郁。
“她又沒嫁給你。”雲溯反問,完全不理會梵天邪的態度。
”那又如何,她身上帶着我梵家人的祖傳玉佩,從她接受玉佩的那一刻起,他就是我的人。“梵天邪從牀上起身,與雲溯對視。
二人身高近乎相同,氣勢都是舉世無雙的霸氣,絲毫不相讓。
雲溯忽然碰到腰間那塊黑色的玉佩,手指彷彿被燙傷一樣迅速躲開,自己從白鸞那裡得到的那塊玉佩就是梵天邪送給她的那塊嗎。
雲溯的眼中出現閃躲,他好像,晚了一步。
梵天邪脣角勾着一絲勝利的笑意,轉身再次坐在了白鸞身邊。
現在的他,會寸步不離的守着白鸞,不會再讓任何人接近她。
雲溯看着二人的臉,此刻竟然覺得自己在這房間裡有些多餘,他踉蹌着腳步倉皇離開。
自從梵天邪來到賢王府後,白鸞的這間房,他一步也沒踏出過。
暗中的那些眼睛都看到了近幾日賢王府的動靜,一字不落的將這裡的事情報告給了自己的主子。
此時,雲城的皇宮內。
皇帝雲澈斜靠在御書房的龍椅上,單手支着額頭,聽着眼線的彙報。
“你是說,梵天邪一直呆在雲溯抱回來的那個女人的房間裡?”男人的聲音微微揚起,話語裡有着戲謔的聲音。
“是的陛下,猶豫梵天邪一直在那個房間沒出來,我們的人也不敢靠的太近,因此他們說了什麼,我們的人並沒有聽到。”
“有意思。”雲澈嘴角含着一絲笑意,隨即朝着暗衛揮了揮手。
暗衛得到指示,很快便消失在御書房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