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定是梵城主的人才對,這梵天城除了他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陣仗。
“知道了。”白鸞起身,手裡還揉着一個大雪球。
二人站在官道上,等着隊伍的到來。
“前方何人,趕快讓路!”爲首的衛兵騎在血色寶馬上,高聲怒吼。
白鸞越過隊伍,看向後面的精貴轎攆,銀紗飄動,隱隱約約能看到閉目養神的男人。
白鸞忽然暗笑一聲,掂量着手中的雪球,眼睛一眯,將手中的雪球拋了出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前方的侍衛狠狠愣住,臉上的表情異常精彩。
雪球猶如長了眼睛一樣,直奔梵天邪的臉。
就在雪球距離男人的臉一拳之距時,梵天邪忽然睜眼,修長的大掌猛地握住那雪球。
梵天邪冷厲的臉上忽然閃過驚詫,竟然有人敢對着自己丟雪球?
手指一彈,銀紗飛起,看向前方。
而此時,白鸞大搖大擺的站在隊伍前方,對於侍衛的冷麪鐵血,她絲毫不放在眼裡。
看到身前的女子並不反應,侍衛火氣衝了起來,“來人,將她們拿下!”
終於,後面的衛兵拿着長劍走出,氣勢沖沖的朝着二人而來。
就在侍衛朝着白鸞二人走來時,林公公急忙從後方跑來。
“誒呦你們給我住手!”林公公急出一身冷汗,看着忽然出現的白鸞和綠翳,要是將這二位姑奶奶綁了,那麼今天所有的侍衛,就都會遭殃了!
侍衛一看是陛下身邊的大紅人,急忙停下,恭敬的行禮,“林公公。”
林公公並不理會侍衛,笑眯眯的走向白鸞,“白姑娘怎麼在這?”
林公公恭敬的態度讓周圍的侍衛一驚,難不成這姑娘和陛下有什麼淵源?
“林公公,我有事跟陛下稟報。”白鸞面色無常的看着林公公。
但是林公公可不是那麼平靜,本應該在皇宮內的白姑娘,怎麼會出現在城外三百里的地方,難不成出了什麼事?
就在林公公準備領着二人前去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幾人面前。
梵天邪的強大氣息瞬間籠罩在幾人身邊,男人的聲音低沉充滿了危險感,“出了什麼事,你怎麼在這?”
男人的手中還握着那個大雪球,雙眼確實異常關切的看着白鸞。
白鸞給她一個安心的笑,“確實有點事。”
梵天邪看到她安然無恙,心下安定,將白鸞攔腰抱起,朝轎攆走去。
白鸞沒想到梵天邪會來這麼一下,頓時嚇的沒了反應,緊接着,就是臉色爆紅,“這。。這麼多人!”
梵天邪勾着脣角,“又不是沒抱過。”
一衆隊伍的侍衛各個面面相覷,尤其是爲首的侍衛,此時是一身冷汗,就差一點點,剛剛他還想讓人將這姑娘捉了呢!
轎攆內,梵天邪坐在柔軟的榻上,將白鸞抱在懷中,“說吧,出了什麼事?”
白鸞一臉的雲淡風輕,“我被人綁了,還想將我滅口。”
也是一瞬間,梵天邪周身的氣勢猶如低到了冰淵之下,眼中是濃厚的殺機。
周圍的侍衛瞬間被這氣息感染,彷彿身子被定住。
白鸞掃視周圍,感覺順毛,“我這不是沒事嗎!”
梵天邪不放心,再次檢查白鸞,確定真的沒事後,他才安下心來,“是她?”
“對啊,你走了,她就動手了,還好我聰明。”白鸞不忘自誇的說道。
“如果不是還用得到他們,早就將他們家族連根拔起。”
“我知道,所以再等等,他們又傷不到我。”白鸞安心的窩在男人的懷中。
“但是爲何用雪球砸我?”梵天邪手中依舊拿着那個雪球,奇怪的是,那雪球並沒有融化。
“就是一時好玩,怎麼,砸你讓你威嚴掃地不高興了?”白鸞反問。
“竟胡說八道。”
“知道,知道。”白鸞嘻笑的回着。
前前後後的侍衛聽到轎攆中的說話聲,嬉笑聲,紛紛驚奇,這一隊伍,全部都是梵天邪的心腹侍衛,卻從未見過陛下這麼緊張過一個女子,更何況是縱容一個女子對陛下扔雪球。。。
皇宮中。
當隊伍回到皇宮時,時間已經下午。
裳千顏早早就等在了皇宮前。
每次見梵天邪,裳千顏都是盛裝打扮,花枝招展的。
隊伍挺穩後,梵天邪從轎攆中跳下。
“陛下,您。。。”
裳千顏話還沒說完,梵天邪便轉身,對着轎攆伸出大手。
銀紗飛舞中,忽然伸出一隻纖纖玉手。
緊接着,這隻纖白的小手放在了梵天邪的大掌上。
裳千顏眯起雙眼,心提到了嗓子眼,怎麼陛下出去一次就領會了一個女子!
然而轎攆中出現的人影,讓裳千顏的身子徹底定住了。
“你。。。她。。。”裳千顏哆哆嗦嗦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白鸞扶着男人的手跳下轎攆,站在裳千顏面前,淡然一笑。
“怎麼了,裳姑娘,臉色不太好。”白鸞故意問着。
裳千顏臉色刷白,朝後退了一步,“沒。。。沒事。”
梵天邪彷彿沒看到這些異常,帶着白鸞朝自己的殿宇走去。
裳千顏腳步踉蹌,看着逐漸消失在眼前的人影,她一下子癱倒在地上。
他的人竟然失敗了!是誰救了那個女人!陛下嗎?
想至此,裳千顏更加慌亂,急急忙忙跑回珞天宮,派人給裳封送信。
此時的裳封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人失敗的消息,裳封還在以爲是有人救了白鸞,絲毫沒想到白鸞本身就是個絕頂高手。
裳千顏的信傳回裳氏家族後,她也鎮定下來了,如果是陛下救的白鸞,那麼沒道理他不發作,對自己這麼不聞不問的狀態,看樣子好像是白鸞有人相助逃脫,但是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陛下才對。
夜晚,裳千顏本想着再見梵天邪一面,但是很快,林公公便出現將裳千顏送回了裳府。
心有不甘,但是裳千顏在沒摸清白鸞的底細前不會在貿然行動了。
夜晚的天空既安靜又蔚藍。
白鸞站在庭院中看着星空發呆,還有兩天就是這個世界的年了,其實每個世界的年都沒有太大的區別,無非就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吃頓團圓飯。
今年的團圓飯,白鸞過的很不一樣,想想自己的大哥,還有彌疏影焰夜嵐以及雪星衍,當然還有梵天邪,這一堆人聚在一起,一定很熱鬧。
接下來的兩天,梵天邪彷彿很忙,幾乎沒有來見白鸞的時間。
林公公倒是來過幾次,每次都是送些好吃的好玩的,白鸞也順便問他梵天邪在忙什麼。
讓白鸞驚奇的是,梵天邪的小侄子這幾天幾乎每天都跟在梵天邪身邊,寸步不離。
而那些跪在御書房外面的一衆大臣,每天都像簽到一樣,跪在御書房外面。
這些人此時已經是有苦說不出,他們萬萬沒想到梵天邪的性子是這樣的,這麼多天,他們的膝蓋都跪出了毛病了。
他們中的人有的私下一直在討論,用什麼方法跪拜纔不會傷到膝蓋。
白鸞也知道這些人的事情的,只是秉着看熱鬧的心態觀察着這些人。
梵天邪每日都將梵晟翰帶在身邊,也引起了諸多大臣的不滿。
但是這些人也就是敢怒不敢言罷了,或者是,那麼多侄子,或天資聰穎,或驍勇善戰,爲何對一個最平庸的孩子青眼有加。
這種留言傳的很厲害,甚至傳到了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梵天珞的耳中。
白鸞這幾日都在珞天宮照顧梵天珞,她清醒時,也會派人前去通知梵天邪,但是每次,他都不會來,理由都是一樣的,臨近過年,事務繁忙。
加上梵天珞清醒的時間並不長,因此白鸞後來也就不通知他了。
明天就是大年夜,白鸞今晚並沒有照顧梵天珞,而是陪自己的大哥吃飯。
就在白鸞離開珞天宮時,梵天邪便到了殿內。
他坐在梵天珞的身邊,一瞬不瞬的看着梵天珞。
梵天珞彷彿有所感應,緩緩睜眼,她看着自己這個異常優秀的弟弟,無奈開口,“真的決定了?”
“嗯。”沒有一絲猶豫,男人的聲音帶着濃厚的輕鬆解脫。
“十幾年前,送你登上皇位廢了那麼大的力氣,到頭來,你卻要爲了一個女人放棄這皇位。”梵天珞聲音帶着一絲傷感,但是卻並沒有責怪梵天邪的意思。
“愛美人不愛江山,當初我是不懂事才被你們送上來的。”梵天邪拿着毛巾,擦拭梵天珞的手。
“她倒是個好姑娘。”梵天珞誇讚到,白鸞的照顧她都看在眼裡,不說別的,親力親爲這一點就要比裳千顏強太多。
裳千顏只是打着留在珞天宮照顧梵天珞的幌子,因爲她從沒有親自動手過,一切事務都是手下的丫鬟宮女做的。
每次梵天邪來看,她也只是做做樣子罷了。
就憑這一點,梵天珞就可以比較出誰纔是真正的愛自己的弟弟。
只不過,梵天邪願意爲了白鸞放棄江山的做法確實讓梵天珞吃驚不已。
怪不得最近這段期間,梵天邪總將梵晟翰帶在身邊。
想到這,梵天珞擰起了雙眉。
“怎麼了?”梵天邪發現自己姐姐的異常問道。
“天邪,你跟我說實話,爲何將晟翰帶在身邊,論資質,他絕不是最佳的帝王人選。”
梵天邪淺笑,“在病牀上還操心這麼多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