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手機裡宋嘉臻的聲音傳入耳中,帶着一絲笑意,說道:“這事情如果我出面其實是很容易的事情,只不過如果那樣的話,所有人都會以爲我想吞下平原集團。平原集團雖然還算不錯,但還不值得我爲此落個貪婪的名聲。”
陳禹啞然,自己這邊認爲並不容易的事情,在宋嘉臻看來就顯得輕描淡寫了,這就是差距啊!
“我派個人過來。”宋嘉臻說道:“讓他配合你就行了,無論是資金還是相關方面的關係他都會幫你解決。”
“那就多謝宋少了!”陳禹說道。
“不用客氣。”宋嘉臻心情看樣子很不錯,說道:“現在聊點別的,紹寧現在恢復得不錯,說讓我留住你,等他傷徹底好了和你拼酒。”
陳禹笑笑,說道:“拼酒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
“嗯,不用理那傢伙。我想問你的是,你的那條叫黑帝的狗,能不能借我玩幾天?”宋嘉臻語氣一轉,用商量的語氣問道。
“不能!”陳禹回答得很乾脆,哪怕宋嘉臻剛剛纔答應幫自己的忙。
“真小氣啊,陳禹。”宋嘉臻說道:“你這傢伙,真看不透你,你那條狗也太強悍了點,我算是徹底信了你的話。”
“信了我的話?什麼話?”陳禹問道。
“你說的那守山犬啊!”宋嘉臻語帶期待,說道:“你還記得你說的話麼,既然捨不得借你的黑帝給我養養,你先給我弄一條不比黑帝差的狗來。”
“那是不可能的!”陳禹不由一笑,說道:“黑帝是萬里挑一的狗王,找不到比它更有靈性更強的。”
“呃……好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那找條差不太多的來總可以吧?”宋嘉臻不滿道。
“只能儘量!”陳禹說道:“不過可以保證比你以前養過的狗都要強就是。”
“好吧,勉強能接受。那就這樣,過兩天我來深城找你,盼兒說要好好謝謝你,至少請你吃飯是必須的。”
宋嘉臻提到楊盼的話,陳禹不由一怔。
女人的心思很難猜,陳禹以爲楊盼肯定會對自己心懷不滿來着,現在看來倒是自己擔心得多餘了?
掛掉電話後,陳禹給陳琦去了個電話。
電話裡自然免不了一陣問寒問暖地詢問,陳禹直接說讓他派人送一條狗場裡現在最好的狗到深城來。
在遊艇上答應宋嘉臻的是讓陳琦派人送到羊城,但因爲黑帝的出現在宋嘉臻那裡留下了深刻印象,所以陳禹卻是得多費點心思才行了。
掛斷電話後,陳禹在別墅四處轉了轉,熟悉環境,熟悉整個厲家別墅的格局。
雖然不認爲厲家的別墅還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但有備無患,陳禹還是儘量履行自己的職責。
這樣閒逛着,陳禹想着和王容若共進晚餐的約定,來到了二樓去三樓的樓梯口。
“陳先生!”
陳禹轉頭一看,卻是那位曹警官。
對這位曹警官,陳禹一點好感也欠奉,皺了皺眉,陳禹問道:“有什麼事情?”
“我想知道陳先生呆在厲家,不知有什麼事情?”曹警官問道。
“作爲厲家的客人,警方也要管嗎?”
“職責所在,現在我負責保護厲家的安全。”曹警官說道
。
“不知曹警官有沒有保護厲先生的職責?”陳禹冷冷說道:“當初厲夫人遭遇意外,您也是在場的,按理說出了那種事情,警方應該有所行動吧?可是這才幾天,厲先生就遭遇了不幸?”
曹警官聞言不由默然,陳禹的批評其實一點也沒錯。當初他作爲負責追查孔強的刑警隊長,他自然也意識到有人要對付厲炳原,爲此他還專門遞交了報告上去,可惜未能引起足夠重視。當然,這裡邊也有厲炳原不願警方參與保護的原因在裡邊。以厲炳原的身份地位,如果他願意,自然可以要求警方抽調大批警力保護。
“行了,曹警官。”陳禹搖搖頭說道:“我是厲夫人請來的保鏢,具體的事情你可以問劉管家,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說着,陳禹就打算離開,卻在這時,樓上忽然傳來一陣爭吵的聲音,其中伴有女子的厲聲訓斥。
陳禹和曹警官對望一眼,朝樓上而去。
來到了厲夫人的房間外,只見門敞開着,兩個老者站在門口,神色間滿是尷尬。
厲夫人一臉怒**在那裡,咬着嘴脣,眼角帶着淚花。
“你們還不走?”雪姨站在門口推着門,朝那兩個老者聲色俱厲地說道:“厲先生剛遭遇不幸,你們就急着搶班奪權,你們還有沒有人性?”
兩個老者中身材高大的那一個看了一眼雪姨,又看了一眼厲夫人,說道:“厲夫人,事情確實出於無奈,厲先生一出事,集團必須有個話事人不是麼?現在平原集團內憂外患,如果不迅速採取措施的話,厲夫人你應該知道後果。我確實看上了董事長的位置,但又如何,現在的情況下,我不認爲有誰比我更適合!”
厲夫人臉色難看,也不說話。
“還不走?要我叫保安上來嗎?”雪姨不管那老者說什麼,大聲呵道。
“走,當然走!”那老者顯也是被雪姨的態度激怒了,說道:“好好想想吧,厲夫人!”
曹警官皺了皺眉,卻沒有說什麼。
陳禹看了一眼神色身心俱疲的厲夫人,邁步往裡走去。雪姨朝陳禹瞪了一眼,意思是質問陳禹來做什麼。
“我覺得至少還有一個人比你更適合!”陳禹也不看雪姨,走進房中,高聲說道:“而且比這位老先生你適合百倍。”
“你是誰?”那老者朝陳禹看來,見是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冷哼一聲,質問道。
“我是厲夫人的晚輩,具體就不必告訴你了。”陳禹沉聲說道:“厲先生遭遇不幸,平原集團確實亟需一位掌舵者,使平原集團度過危機。不過這個人不是你,而是厲夫人!”
厲夫人聞言一怔,朝陳禹看了過來。
“老先生,我說的可對?”陳禹看着那老者,朗聲問道。
老者表情一窒,一雙三角眼裡閃動着光芒。
陳禹說的一點也沒錯,厲炳原是平原集團最大的股東,厲炳原遭遇不幸,作爲厲炳原的遺孀,自然繼承厲炳原的所有股份,董事長由厲夫人來擔任自然名正言順。
老者當然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只不過他知道厲夫人出身並不高,也不怎麼懂商業以及管理,所以他纔會上門來。
他的算盤打得很精,悲痛中的厲夫人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這個時候他只要說動厲夫人授權,以他作爲集團第二大
股東的身份,成爲集團董事長可謂是水到渠成。可誰知厲夫人雖然不懂商業上的事,人卻一點也不笨,並不願意交出董事長的位置,所以纔有了陳禹聽到的那一番話。
這老者軟硬皆施,確實讓厲夫人感覺到茫然無措了,畢竟,厲夫人還沒有從悲痛中緩過來。
聽到陳禹的話,老者目光幾度閃爍,深深看了陳禹一眼,眼神裡帶着一種惱怒。
在厲夫人面前老者沒挑破這一層,就是爲了不讓厲夫人往那個方向想,現在被陳禹說出來,厲夫人多了個選擇,無疑給他的謀劃帶來很大的阻礙。
沒有別人挑破這一層的話,厲夫人或許會想起自己去繼承厲炳原留下的一切,但畢竟是一介弱女子,心裡會猶豫,會膽怯。現在有了個外人說出來,而且在這種場合下,厲夫人的心態自然會變得不同。
哪怕僅僅是出於不想讓老者如意的想法,厲夫人多半也會出任董事長了!
“厲夫人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惱怒地看了陳禹一眼後,老者說道:“不過平原集團下轄十多家子公司,擁有員工數萬人,厲夫人覺得能夠管理好嗎?”
厲夫人聞言不由看向陳禹。
“有誰天生就擅長管理?”陳禹哂然一笑,說道:“厲夫人怎麼就不能管理好?只要不是有些人故意出幺蛾子,故意拖後腿的話,以厲先生遺孀的身份,有誰不尊敬?”
老者神色微微一變,陳禹說到了點子上,厲炳原白手起家闖下偌大一個平原集團,在整個集團的威信無人可比,尤其是集團的中下層更是對厲炳原有着一種崇拜的心思。事實亦如陳禹所說,只要沒人刻意耍手段,厲夫人就是隻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畢竟,那麼大一個集團,自有其各種規章制度維持正常運轉。
“現在不一樣!”不過,老者自然還有話說,“因爲厲先生的不幸,集團下屬那些上市的子公司股價大跌。不知多少對集團有圖謀的人想着趁火打劫。如果是平時,厲夫人成爲董事長,哪怕什麼也不會也沒問題,但現在嘛……”
老者這個說的倒是事實,厲夫人昨天到現在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沒想到這些,現在倒是明白了過來,神色微微一變。
她不肯讓出董事長的位置給老者,是不想厲炳原留下的財富被這個還算熟人的傢伙掌握。熟人尚且如此,如果是外人,厲夫人自然更加不願。
“這個就不用老先生關心了!”陳禹卻笑了笑,說道:“現在不是公司董事會議,所以也不用和你述職。而且,我也不認爲老先生你能夠在外人的虎視眈眈趁火打劫下力保平原集團屹立不倒!”
“你到底是什麼人?”老者神色一沉,問道。
陳禹笑笑,說道:“很快你就會知道的。老先生,請回吧,厲夫人這邊很快就會去集團召開會議的!”
深吸一口氣,老者恨恨看了陳禹一眼,也不再說話,大步往外走去。
雖然不甘心,但老者知道今日的算盤徹底沒戲了,不過他自然不會這麼放手。
平原集團大廈將傾,老者自不會不明白,所以他才更需要坐上董事長的位置,在即將傾塌的平原集團被分割的盛宴中分得厚厚一杯羹!
厲夫人確實最有資格坐上董事長的位置,但老者絕非沒有辦法可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