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自己現在已經出名了!
感受着周圍人落過來的目光,陳禹心裡這麼感慨了一句,也不管其他人,只是看着厲昊瑜的父親。
“這樣的話,我弟妹和侄女的安全就拜託陳先生你了!”厲父反應過來,伸手握住陳禹的手,說道:“我們現在也提心吊膽的,警方現在還沒抓到任何一個襲擊我弟弟的兇手,我們現在提心吊膽的。對警方和安保公司的保護都不怎麼放心,現在有了陳先生,我就安心多了。”
“伯父太看得起我了。”陳禹說道:“我會盡力。另外,我和昊瑜是好朋友,您直接叫我名字就行。”
厲父點點頭,“陳禹,那就有勞了。酬勞方面你放心,我們不會虧待你!”
“伯父這就見外了!”陳禹搖頭說道:“再說我也不是專業的保鏢,所以酬勞什麼就不必再提了!”
見陳禹回答得坦然從容,厲父也不再多說,讓到一邊道:“昊瑜,你嬸嬸在樓上,你帶陳禹上去見見你嬸嬸,看她怎麼安排。”
厲昊瑜點點頭,朝陳禹說道:“這邊走!”
陳禹朝裡邊走去,順便打量了一下客廳的人,陳禹看得出來,其中有幾個是保鏢的身份,還有幾個則是警察。
除了這兩種身份的人之外,還有陳禹認識的張東陽也在座,不過此刻的張東陽神色憔悴,再無上一次見面的意氣風發,除卻憔悴之外,張東陽神色間有壓抑的悲傷。
看到陳禹朝自己看來,張東陽點頭示意了一下,扯一下嘴角時笑得無比苦澀。
僱主被襲身亡,自身亦是損失慘重,張東陽的安保公司估計是很難在深城混下去了。
除了張東陽之外,兩個男子坐在沙發上,神色凝重,看了陳禹一眼後就收回了目光,看他們的神色,似乎在等待什麼。
沒有多費心思猜量,陳禹跟着厲昊瑜上了樓梯,來到三樓的一個房間外邊。
房門緊閉,在門外一個身穿警服的中年女子站在門口。
見厲昊瑜帶着人過來,這個女警多看了陳禹幾眼,卻沒什麼表示。
厲昊瑜無視了這個女警,輕輕敲了敲門。
裡邊沒有迴應,但門很快打開,一箇中年女子探頭出來。
“雪姨,我嬸嬸怎麼樣了?”對這個女子,厲昊瑜倒是很客氣。
“是昊瑜啊,絡詩睡着了,要不你等下再來?”中年女子說道。
厲昊瑜有點遲疑,然後說道:“好吧。”
“陳禹,我嬸嬸現在狀況很不好,因爲悲傷過度,所以……”
“我明白的。”陳禹點點頭說道。
“雪姐,是誰來了?”但正在這時,屋裡響起疲憊沙啞的女子柔聲,正是厲夫人的聲音。
“嬸嬸,是我!”厲昊瑜代那雪姨回答了。
“是陳先生來了嗎?請進吧!”
雪姨拉開了門,讓陳禹和厲昊瑜進去。
進門之後才發現裡邊是一個小型的客廳,一個沙發,對着牆壁上的電視,沙發前邊有一張小方桌,在斜對着門的位置是另一扇門,那是臥室的位置,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書架,上邊擺着少量書籍。
“陳禹,坐吧!”厲昊瑜招呼了一聲。
陳禹笑笑,並不迴應。
這時自裡邊那扇門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正是厲夫人。
厲夫人穿着睡袍,紫色的緞子一樣的水袍穿在她身上依然顯得優雅雍容,只是她臉色蒼白,頭髮垂下,神色看起來憔悴疲倦,眼神裡藏着深深的悲傷。
“陳先生,失禮了!”看到陳禹之後,厲夫人目光在陳禹身上只是簡單地停留了一下,便說道。
“沒有。”陳禹說道:“我能理解夫人的心情,希望夫人能夠節哀。”
厲夫人輕輕點頭,“說起來,還得多謝陳先生在遊艇上救了昊瑜。不過家逢驟變,也沒法表示什麼謝意。這次又要勞煩陳先生!”
“這是應該的。”陳禹嘆道:“厲先生對我的好我不能忘記,能夠爲夫人稍稍盡一點力,我也可以安心一點。”
“嗯!”厲夫人顯然沒精力多說什麼,說道:“我這邊其實沒什麼,主要是我女兒的安全,得拜託陳先生,你先在這裡住下,只是現在忙亂了一點,有些照顧不到的地方,請陳先生多多擔待一些。”
“沒問題。”陳禹說道
“那就這樣吧,昊瑜,你找劉伯作安排就是。”厲夫人說道:“讓劉伯安排細心點,衣食住行都安排到位。”
“好的!”厲昊瑜點點頭。
沒什麼可說的,陳禹起身,和厲昊瑜一起出了門。
門外黑帝蹲在門口一動也不動,那個女警看着黑帝,神色間很是驚奇。
“走了!”陳禹招招手,黑帝立刻跟上,一點也不亂跑,比警犬的表現還要好很多。警犬雖然訓練有素,但出行的時候也必須用狗鏈拴着,而黑帝完全沒這個必要。
厲昊瑜在遊艇上見過黑帝的,所以也不意外。不過其他人見到陳禹帶着一條小狗,未免就覺得怪異了。
劉伯正在忙着安排一些瑣事,見到陳禹有些意外,在厲昊瑜轉告了厲夫人的意思後他很快就做了安排。
劉伯給陳禹安排了二樓一個帶洗手間的臥室作陳禹的房間,然
後又打電話讓一家服裝店送兩套西裝內衣過來,末了還給了陳禹一個車鑰匙,方便陳禹出行用的,陳禹表示自己沒有駕照,劉伯說沒關係,一般沒有交警查。
對於劉伯的安排,陳禹有心拒絕,但想了想後還是坦然接受了,所謂客隨主便,自己只是臨時擔任保鏢的職務而已,一切聽從劉伯安排就是了。
安排好一切後劉伯便去忙別的了,房間裡只剩下陳禹和厲昊瑜。
“陳禹,謝謝你了。”厲昊瑜坐在牀上,神色變得有幾分頹然,說道。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陳禹嘆了口氣,說道:“對了,厲先生的後事怎麼安排?”
“明天舉行追悼會,然後火化下葬。”厲昊瑜深深說道:“一切都像是夢遊一樣,我無法接受。”
拍了拍厲昊瑜的肩,陳禹輕輕一嘆,卻不好多安慰什麼。
這種事情,怎麼安慰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坐了一會之後,到了吃飯的時間,陳禹和厲昊瑜下去餐廳吃飯,吃飯的時候也沒見到厲夫人下來。
吃過飯,給黑帝餵了點東西吃後,厲昊瑜去殯儀館,問陳禹要不要一起去,陳禹考慮一下後沒有答應。
等到厲昊瑜離開,陳禹拿起手機準備撥打宋嘉臻的電話,走到院中,卻見張東陽蹲在角落抽菸。
看到陳禹後,張東陽拿起手中煙盒示意了一下,陳禹搖搖頭,然後走了過去。
張東陽看起來很落魄,再無上次見面時的意氣風發。
“我想不到會弄成這樣,我以爲我準備已經很充分了。”張東陽看到陳禹過來,苦笑了一下,說道:“公司最頂尖的保鏢,還有最專業的設備,在炳原的家裡和公司都設置了重重安保。在路上也小心翼翼,可是沒想到在停車場會遭遇襲擊。”
陳禹說道:“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
張東陽搖頭,說道:“不用安慰我,我確實是大意了。沒想到來的是國際最頂尖的傭兵,雙方差距很大。本來其實也能堅持到警方到達的,但是他們一個人裝成是保安!”
陳禹不由嘆了口氣。
“我無法面對杜絡詩,可我要是不來這裡,我心裡就像是刀子在割一樣。”張東陽說道:“我從沒想過我親手創建的安保公司在人家面前會這麼不堪一擊!”
陳禹不由拍了拍張東陽的肩膀,一時間只能默然。
有這件事陳禹也能夠體會到這個世界的殘酷。
作爲普通人,生長在和平優渥的環境中,總是對許多危險想象不到。
又聽張東陽說了幾句後,陳禹站起來,撥了宋嘉臻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