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
劉禪端坐在龍椅之上,身姿挺拔。
他面容沉靜,深邃的眼眸中透着堅定與睿智,正專注地審閱着手中關於度田的奏章。
自推行度田政策以來,朝堂內外風波不斷,世家豪強的抗拒如洶涌波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刺殺、彈劾、流言飛語,種種手段層出不窮,試圖阻撓度田的進程。
然而,劉禪心中卻如明鏡一般,世家豪強越是抗拒,越證明度田戳中了他們的要害,大漢走的這條路是正確的。
“陛下,冀州各地度田已漸漸落下帷幕。”費禕恭敬地站在朝堂中央,雙手捧着奏章,聲音洪亮地稟報道。
他的臉上洋溢着興奮與自豪,冀州度田的成功,讓他看到了大漢復興的希望。
劉禪聞言,微微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好,冀州度田能順利完成,實乃我大漢之幸。傳朕旨意,重賞在度田中立下功勞的人,讓天下人都以他們爲榜樣,踊躍投身於度田大業。”
劉禪的聲音堅定有力,在空曠的朝堂內迴盪,彷彿在向天下宣告他對度田的決心。
消息一經傳出,整個洛陽城都沸騰了。
那些在度田中立下汗馬功勞的官員和百姓,一時間成爲了衆人矚目的焦點。
他們走在街頭巷尾,人們紛紛投來羨慕與敬佩的目光。
“張大哥,聽說您在度田中立了大功,陛下要重重賞賜您呢!”一位年輕的後生,滿臉羨慕地對一位中年男子說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臉上洋溢着自豪:“這都是陛下的英明領導,我不過是盡了自己的本分。度田是好事,能讓咱老百姓過上好日子,咱當然得好好幹。”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彷彿已經看到了大漢繁榮昌盛的景象。
在一片歡慶聲中,劉禪又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赦封在屯田中喪命的劉封爲國公。
劉封,這位曾經爲大漢的度田事業立下汗馬功勞的將領,卻不幸在與叛亂勢力的鬥爭中犧牲。
劉禪對他的功績銘記於心,如今,他要用這樣的方式,讓劉封的英名永載史冊。
炎興二年三月,洛陽城的皇宮內,舉行了一場盛大的封爵儀式。
劉禪身着華麗的冕服,親自將國公的印綬授予劉封的家人。
他的眼神中透着敬重與惋惜,聲音低沉而莊重:“劉封將軍爲我大漢屯田事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朕今日封他爲國公,以表彰他的功績,也讓天下人知道,爲大漢做出貢獻者,朕絕不會忘記。”
劉封的家人接過印綬,淚水奪眶而出。
他們跪地叩謝,聲音中帶着哽咽:“多謝陛下隆恩,父親若泉下有知,也定會倍感欣慰。”
封爵儀式結束後,朝堂上的氣氛變得更加熱烈。
大臣們紛紛向劉禪進言,稱讚他的英明決策,同時也對未來的度田事業充滿了信心。
“陛下,冀州度田已然成功,如今我大漢國力漸強,百姓安居樂業。臣以爲,可趁此良機,對其他州郡進行度田,進一步鞏固我大漢根基。”諸葛亮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的眼神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對大漢的未來充滿了期望。
劉禪微微點頭,沉思片刻後,說道:“愛卿所言極是。朕決定,再發詔書,準備對幽州進行度田。”
劉禪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在向天下宣告他的決心。
詔書頒佈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洛陽城,隨後又像一陣風般,吹向了大漢的每一個角落。
一時間,人們議論紛紛,對幽州度田充滿了期待與猜測。
在洛陽城的街頭,幾個百姓圍坐在一起,談論着詔書的內容。
“這幽州也要度田了,不知道會怎麼樣。”一位老者,皺着眉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怕啥,冀州度田不是挺好的嘛。聽說好多百姓都分到了土地,日子過得越來越好了。”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滿臉興奮地說道。
“是啊,陛下推行度田,是爲了咱老百姓好。那些世家豪強想阻攔,門兒都沒有。”另一位中年男子,握緊了拳頭,義憤填膺地說道。
而在世家豪強的府邸內,氣氛卻截然不同。他們聚在一起,臉色陰沉,眼神中透着憤怒與擔憂。
“這皇帝真是鐵了心要推行度田,連幽州都不放過。”一位身材肥胖的士族老爺,滿臉肥肉抖動,憤怒地說道。
“是啊,我們的利益都快被他榨乾了。得想個辦法,不能讓他這麼得逞。”另一位身着綢緞的中年男子,眼神中透着狡黠,低聲說道。
然而,他們的陰謀註定無法得逞。
劉禪早已料到他們會有所動作,提前做好了防範。
他深知,度田之路充滿了艱難險阻,但爲了大漢的繁榮昌盛,爲了百姓的幸福生活,他必須堅定不移地走下去。
在洛陽城的皇宮內,劉禪再次召集大臣們,商議幽州度田的具體事宜。
他的眼神中透着堅定與自信,彷彿已經看到了幽州度田成功後的繁榮景象。
“諸位愛卿,幽州度田關乎我大漢未來,切不可掉以輕心。朕命你們即刻着手準備,務必將度田之事辦得妥妥當當。”劉禪的聲音堅定有力,在朝堂內迴盪,激勵着每一位大臣。
“臣等遵旨!”大臣們齊聲應道,聲音整齊而洪亮,充滿了信心與決心。
炎興二年三月的洛陽城,陽光明媚,春風拂面。
在這看似平靜的表象下,一場新的度田風暴即將在幽州掀起。
幽州,這片位於大漢北疆的廣袤土地,山川縱橫,草原無垠。
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猶如一條沉睡的巨龍,橫亙在天地之間。
山間,茂密的森林鬱鬱蔥蔥,枝葉交錯,彷彿一道綠色的屏障。
而在山腳下,廣袤的草原一望無際,微風拂過,野草搖曳,如同一片綠色的海洋。
然而,在這看似寧靜美麗的表象之下,卻隱藏着重重危機,幽州的度田工作,正面臨着前所未有的艱難險阻。
隨着時間的緩緩流逝,幽州的度田工作在衆人的期待與擔憂中逐漸展開。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這裡的度田,遠比之前的司隸、冀州要困難得多。
洛陽,作爲大漢的都城,天子腳下,禁軍強勢,猶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城牆,尋常世家豪強即便心懷不滿,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而冀州,經過一番整治,世家勢力被大大削弱,剩下的多是軍功集團,他們與朝廷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在度田一事上,雖偶有怨言,但總體還算配合,畢竟算是“自己人”。
但幽州不同。
這裡多是匈奴人、鮮卑人等異族聚居之地。
這些異族,性情野蠻,行事風格與大漢截然不同。
他們逐水草而居,對土地的概念與漢人有着很大差異,可不管你什麼度田不度田。
在他們眼中,大漢朝廷推行的度田政策,不過是一種無端的干涉。
“這漢人朝廷,非要搞什麼度田,俺們的草場,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憑啥要聽他們的!”一個身材魁梧的匈奴漢子,滿臉鬍鬚,身着獸皮製成的衣服,腰間別着一把鋒利的長刀,大聲叫嚷着。
他的眼睛瞪得如同銅鈴,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不屑。
在他身旁,幾個同樣裝扮的匈奴人紛紛附和,他們揮舞着手臂,嘴裡說着聽不懂的胡語,情緒十分激動。
地方豪強們也趁機興風作浪。
他們聯合起來,組建武裝力量,公然反抗度田。
在幽州的一些鄉里,豪強們的家丁手持刀槍棍棒,在街巷中來回巡邏,氣勢洶洶。
他們控制着鄉里的秩序,不許度田官員進入,甚至對敢於反抗的百姓進行威逼利誘,煽動民衆對抗官府。
“鄉親們,這度田啊,就是朝廷想從咱們手裡奪走土地,以後咱們可就沒好日子過了。大家聽我的,別讓那些度田官進來!”一個肥頭大耳的地方豪強,站在高處,對着一羣百姓大聲喊道。
他身着華麗的綢緞衣服,脖子上掛着一條粗大的金項鍊,在陽光下閃爍着刺眼的光芒。他的臉上堆滿了虛僞的笑容,眼神中卻透着狡黠與算計。
一些百姓被他的話所迷惑,心中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這可咋辦啊?咱們真的會沒地種嗎?”一個瘦弱的老農,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問道。他的臉上佈滿了皺紋,眼神中透着迷茫。
“別怕,只要咱們聽老爺的,就不會有事。”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走上前,拍了拍老農的肩膀,惡狠狠地說道。老農嚇得渾身一顫,連忙點頭。
幽州的夜,濃稠如墨,彷彿一塊巨大的黑布,沉甸甸地壓在這片土地上。
風在街巷間呼嘯而過,發出如鬼哭狼嚎般的聲音,吹得路邊的枯草沙沙作響。
月光被厚重的雲層遮蔽,偶爾透出一絲微弱的光,勉強照亮了腳下崎嶇的道路。
在幽州城的一處小院裡,度田官員李明正坐在屋內,藉着昏黃的燭光,仔細地翻閱着手中的度田文書。他眉頭緊鎖,眼神專注,時而拿起毛筆,在文書上做着記錄。
李明身形清瘦,面容憔悴,連日來的度田工作讓他疲憊不堪,但他心中那份爲朝廷效力、爲百姓謀福祉的信念,卻如同一盞明燈,支撐着他堅持下去。
“李大人,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一位年輕的衙役,輕輕走進屋內,關切地說道。
他身着灰色的衙役服,衣服上已經有了幾處補丁,面容稚嫩,眼神中卻透着對李明的敬重。
李明擡起頭,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微微嘆了口氣:“這度田之事,關乎百姓生計,關乎大漢未來,我怎能懈怠。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他的聲音帶着一絲疲憊,但卻堅定有力。
衙役剛退下,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突然從院外傳來。
李明心中一驚,他迅速站起身來,警惕地望向門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砰”的一聲,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開,一羣手持利刃的人衝了進來。
爲首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漢,滿臉橫肉,眼神中透着兇狠與貪婪。
他身着黑色的夜行衣,腰間別着一把大刀,在燭光下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李明,你這狗官,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大漢惡狠狠地說道,聲音如同洪鐘般響亮,在屋內迴盪。
李明定睛一看,認出此人正是當地的豪強王霸。
他心中一陣憤怒,但表面上卻鎮定自若:“王霸,你身爲大漢子民,竟敢公然襲擊朝廷官員,你就不怕王法嗎?”李明的聲音中帶着威嚴,試圖震懾住對方。
“哼,王法?在這幽州,我就是王法!你們這些度田官,壞了我的好事,今日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王霸說着,一揮手,身後的衆人紛紛舉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李明撲了過去。
李明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被團團圍住。
他心中暗自叫苦,但仍不甘示弱,拿起桌上的毛筆,當作武器,準備奮力抵抗。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休想得逞!”李明大聲喊道,聲音中充滿了決絕。
一時間,屋內刀光劍影閃爍,喊殺聲震天。李明雖然奮力抵抗,但畢竟寡不敵衆,很快便被打倒在地。
他的身上多處受傷,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但他的眼神中卻依然透着不屈。
“把度田文書和工具都給我搶走!”王霸大聲命令道。
手下們紛紛動手,將屋內的文書和工具洗劫一空。
與此同時,在幽州城的大街小巷,類似的場景也在不斷上演。
豪強們勾結盜匪,四處襲擊度田官員的駐地。
百姓們被這突如其來的混亂嚇得膽戰心驚,紛紛緊閉家門,躲在屋內,大氣都不敢出。
“爹,外面發生什麼事了?好可怕啊!”一個年幼的孩子,緊緊地抱住父親的大腿,聲音帶着哭腔。
“孩子,別怕,是那些壞人在鬧事。咱們躲在家裡,千萬別出去。”父親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他緊緊地摟着孩子,眼神中充滿了恐懼與無奈。
整個幽州的夜晚,被恐懼所籠罩。度田官員們死傷慘重,度田工作陷入了僵局。
而那些豪強和盜匪,卻在黑暗中得意地笑着,他們以爲,自己的陰謀得逞了。
除了武力反抗,還有一些人採取了更爲隱蔽的手段。
他們篡改或僞造土地契約,將私田登記爲官田、學田或寺廟田產,以此逃避賦稅。
在一間陰暗的密室裡,幾個面色陰沉的人圍坐在一張桌子前,桌上堆滿了各種契約文書。
“哼,只要把這些契約改一改,朝廷就查不出來了。”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手裡拿着一支毛筆,正小心翼翼地塗改着一份契約。他的眼神中透着貪婪與得意,彷彿在進行一場高明的遊戲。
“是啊,可千萬不能讓人發現了。”另一個人,緊張地看着門口,小聲說道。
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雙手不停地顫抖着。
還有一些人,爲了逃避度田,整村或整族遷離原籍,逃入山林或邊遠地區,成爲“逃戶”。
在一條蜿蜒的山路上,一支長長的隊伍正艱難地前行。隊伍中有老人、婦女和孩子,他們揹着簡單的行囊,眼神中充滿了無奈與迷茫。
“爹,咱們這是要去哪兒啊?”一個年幼的孩子,拉着父親的手,怯生生地問道。
“孩子,咱們去一個朝廷找不到的地方,這樣就不用度田了。”父親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苦澀,他望着遠方的山林,心中充滿了憂慮。
地方官員們也不省心。
面對如此複雜的局面,一些官員故意拖延度田進度,或虛報數據應付考覈。
在幽州的官府衙門內,一位官員坐在書房裡,看着面前堆積如山的度田卷宗,眉頭緊鎖。
“這度田工作,太難開展了。那些豪強和異族,根本不配合,我看,還是隨便報個數上去吧。”官員自言自語道。他的臉上露出了疲憊與無奈的神情,眼神中透着一絲敷衍。
就這樣,一時之間,幽州度田居然陷入了停滯之中。
度田官員們愁眉不展,百姓們人心惶惶,整個幽州彷彿陷入了一片泥沼,難以自拔。
而此時,遠在洛陽的劉禪,正密切關注着幽州度田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