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雖苦,可治病卻也是極爲見效,沒過幾日,馨貴妃便可以下榻隨意走動了。
這幾日宮中都在盛傳,等到馨貴妃的風寒痊癒後,皇上便會封馨貴妃爲後。馨貴妃聽着宮女們在背後嚼舌根,也並不生氣,反而喜氣洋洋的,見了誰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後宮之主的架子。
白雪歌聽着宮中這些流言蜚語,每日除了在院子中曬冬日暖陽,便是在寢殿裡睡上一整天。
而從那天慕容蓉祁與白雪歌不歡而散起,慕容蓉祁就沒有再踏進白雪歌這裡半步。
白雪歌手底下的宮女和太監都暗自爲白雪歌着急,真是應了那句“皇上不急太監急”的話,白雪歌每日吃吃睡睡一派悠然自得,而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卻是每日絞盡腦汁地想着能讓皇上和雪貴妃和好的方法。
這一日,白雪歌坐在院子中曬着冬天暖洋洋的陽光,不一會兒,便歪在貴妃榻上睡着了。等到宮女們發現的時候,白雪歌已是渾身冰涼。
宮女太監們都急壞了,連忙去找御醫,可是御醫又都被皇上派去了照顧馨貴妃養病,一時間,宮女們的哭聲與太監們的唉聲嘆氣混在一起,亂成一團。
“我們找人去通知皇上吧!”其中有一位宮女大聲地提議道。
“這……”衆人都有些遲疑,但仍然還是派了一個人去稟告了皇上。畢竟這是人命關天的事情,若是雪貴妃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這些做奴才的也不活不成。
“皇上!雪貴妃病了!”一日,皇上正與馨貴妃在御花園裡賞着雪梅,便看到一個小個子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跪在了地上,連見禮都忘了。
那個女人病了?
慕容蓉祁的心中雖然有些擔憂,但是一方面礙於馨貴妃就在他旁邊,他表現得太過緊張會讓馨貴妃胡思亂想,另一方面,慕容蓉祁的心裡還在爲那天兩人不歡而散的事情堵着氣,現在聽到白雪歌病了,自然沒有什麼好語氣。
“病了就去請御醫,來找朕做什麼,你當朕會治病嗎?”慕容蓉祁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不斷髮抖的小太監,怒聲呵斥道。
“回皇上……御醫已經都被你派
到貴妃那裡爲馨貴妃製藥養病了,找、找不到御醫……”小太監瑟瑟發抖地說道。
慕容蓉祁的眉頭此時終於緊蹙了起來。
“雪貴妃到底是怎麼了?”慕容蓉祁終是再也裝不下去漠不關心,有些急切地問道。
“回……回皇上……雪……雪……”小太監害怕得話都說不完整,慕容蓉祁更是心焦如焚,他快步走到小太監的面前,一把將小太監從地上拽了起來,厲聲問道:“快說!雪兒她怎麼了!”
“雪貴妃……她在院子裡睡着了,被人發現的時候渾身冰涼,現在身上卻燒得厲害,還請皇上派御醫給雪貴妃吧,晚了就來不及了!”那小太監已經被嚇破了膽子,索性也豁出去了,大聲地對慕容蓉祁說道。
慕容蓉祁沒有再理會小太監,大手一揮,將小太監推到了一邊,大步地走出了御花園。
馨貴妃見皇上丟下她一人走了,面上雖然笑得優雅謙和,但是心裡卻是已經恨到了骨髓。
她恨白雪歌,她和皇上在一起這麼久,她不是沒有察覺出來,皇上心中的那個人,至始至終都是白雪歌。自己只不過是皇上爲了鞏固江山的道具而已。雖然已經心知肚明這些事實,可她心中的恨意在皇上轉身離去的那一刻起,如同海嘯一般呼嘯而來。
她恨那個叫白雪歌的女人,如果沒有她,那麼皇上心裡的那個人就會是她馨貴妃;她恨皇上,就算自己只是你鞏固江山的道具,平時裝作獨寵我的假象,但是在聽到白雪歌生病的時候,你竟然連裝都無法再裝下去了麼。尤其是他剛纔的那一聲“雪兒”,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她開始恨這深宮裡的每一個人!
“白雪歌,你最好祈禱你快快病死,不然的話,我會讓你死得更加地難看,更加地痛苦,我會讓你感到生不如死!”馨貴妃的心智已經被恨意侵蝕,在心中暗暗地發誓道。
待到御醫趕到的時候,皇上也剛好趕到了雪貴妃的寢殿中。御醫握着白雪歌的皓腕診起脈來,情況危急,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了。
“雪兒怎麼樣?”慕容蓉祁緊張地看着御醫,額上竟然冒出了幾滴冷汗。
御醫的臉色很難看,他伸手探了探白雪歌的額頭,身爲醫者,看到病人的病情正在加劇,而自己卻無能爲力,這讓他的心情極爲不好。
“你們這些奴才是怎麼做事的,竟然連主子都看不好!”脾氣最急的黃御醫在探過白雪歌的脈後,情急之下竟開始訓斥起了在一旁守着的宮女太監。
宮女太監們都慚愧地把頭低得更低了,她們開始只是以爲白雪歌正躺在院子裡曬太陽,誰知……竟是睡着了。
慕容蓉祁不明狀況的繼續問着御醫:“雪兒她怎麼樣?情況嚴重不嚴重?”
福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皇上臉上茫然的表情,平時皇上日理萬機都做起來毫不費力,可見皇上的英明智慧,可一到了雪貴妃這裡,皇上就像是個剛剛陷入愛河的毛頭小子一般,將平日裡的智慧計謀都遺忘得一乾二淨。
一屋子的御醫紛紛搖頭,這病倒也不是不能治,只是這藥方的藥引,就算傾盡整個皇宮之力,也是絕無可能弄得到的。
“你們怎麼不說話?都啞巴了嗎?朕在問你們話!”看着滿屋子的御醫都在嘆息着搖頭,慕容蓉祁終於開始慌亂了起來。
“是不是雪兒的病情很嚴重?朕答應你們,只要你們能夠治好她,朕會重重地賞你們!”慕容蓉祁幾乎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一屋子的御醫,希望能夠有人跳出來說可以治好雪貴妃。
但滿屋子的御醫,沒有人回話。
“你們都啞巴了是不是!”慕容蓉祁暴怒道。
“皇上,並非是臣等不願醫治雪貴妃,而是雪貴妃得的是寒病,寒氣已經入了骨髓,若是想要根除骨髓中的寒氣,只有一副方子可以做到,可是那副方子的藥引,臣等卻是無能爲力。”其中一位太醫不忍皇上失望,站出來對慕容蓉祁緩緩說道。
“那藥引就是長在距離這裡兩千公里之遙的火山上,名爲火山烈焰蓮。此花經千百年來的火山火澆灌,又生在火山泥之上,是至陽至熱之物,用來克這骨髓中的寒氣,卻是再好不過,只不過那地方極爲兇險,據史書記載,幾千年來能從那裡活着出來的人,寥寥無幾,幾乎是進去便註定了有去無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