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熠噗嗤一聲的笑出了聲音來,他一臉無奈的朝着慕容蓉祁聳肩道:”看來皇上太過寵愛雪貴人了……”
慕容蓉祁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輕輕的瞥了他一眼,淡淡的道:“熠王爺是不是太清閒了?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臣先行告退。”慕容熠朝着他拱了拱手,轉身退出了御書房。
此刻御書房裡的安常在的屍首早就已經被拖出去了,福安站在慕容蓉祁的身邊,請示道:“皇上,安常在的屍首怎麼處置?”
慕容蓉祁擡眸一種波瀾詭譎的目光看了福安一眼,淡淡的道:“你看着處置吧了——”慕容蓉祁頓了頓,補充道:“你等下去縈華宮走一趟,朕今晚去蘿貴妃那裡坐坐。”
“是,奴才知道了……”
外面的天色早就已經黑了,縈華宮中的蘿貴妃早就已經坐立不安了,她的兩隻手相互搓揉着,臉上流露出一種尷尬的神色。
“娘娘,怎麼了?”瀾月看着蘿貴妃,眼神裡面流露出疑惑的光芒。畢竟在御書房的時候,皇上好像已經不追究這件事情。爲什麼此刻娘娘還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
蘿貴妃用帕子擦着自己手心裡面的汗水,她的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呢喃的道:“本宮總覺得這件事情不會那麼快就了結的了——”
皇上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到縈華宮了,可是爲什麼偏偏選這個時候?
正想着的時候,外面傳來了小太監尖細的嗓音:“皇上駕到。”
蘿貴妃倉惶迎駕,她的手緊緊的抓着自己的裙襬,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起來吧了——”慕容蓉祁走到蘿貴妃身邊扶起蘿貴妃,他伸手在蘿貴妃的手背上拍了拍,道:“朕知道最近這後宮之中發生了太多事情,還當真是爲難你了……”
蘿貴妃的眉心低垂下來,良久之後她才勾脣笑道:“能夠爲皇上分憂解難是臣妾的福分。”
慕容蓉祁鬆開了蘿貴妃的手,他踱步到桌子旁邊,拿起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目光在蘿貴妃的身上游離:“福安已經命人將安常在的屍首擡回寢宮了……”
蘿貴妃的牙齒用力的咬着自己的脣瓣,
舌尖觸碰到了淡淡的鐵腥味,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輕笑的道:“臣妾知曉,明日臣妾便派人將安常在安葬了……”
“嗯。”慕容蓉祁輕輕的點了點頭,他的手在自己的下巴上摩挲着,半晌之後,若有所思的道:“朕希望這段時間你可以好好整治後宮風氣,安常在的事情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蘿貴妃用力的攥着手中的帕子,良久之後才微微扯動脣瓣:“是,臣妾明白了,這些日子是臣妾疏忽了……”
慕容蓉祁疲倦的閉上了眼睛,他伸手在自己的太陽穴上肉按着,蘿貴妃見狀款步走到慕容蓉祁的身邊,伸出手輕輕的在替慕容蓉祁按摩着,試探的道:“臣妾服侍皇上就寢吧了——”
“不必了……”慕容蓉祁原本閉合的眼睛倏地睜開了,他對着蘿貴妃擺了擺手道:“你早點休息吧,朕還要回御書房處理政事。”
“臣妾恭送皇上。”蘿貴妃朝着慕容蓉祁行禮,慕容蓉祁點了點頭之後便轉身離去了。
慕容蓉祁離開之後,蘿貴妃身上的力氣彷彿一下子就被抽乾了一般,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瀾月慌張的跑到她身邊:“娘娘,你沒事吧?”
蘿貴妃對瀾月的話置若罔聞,她死死的盯着瀾月,手用力的抓着她的手臂:“瀾月,你說皇上爲什麼要本宮安排安常在的身後事?”
瀾月的身子被蘿貴妃用力的搖晃了一下,叮一聲清脆的響聲之後,一枚銀針從瀾月的衣袖裡面落了出來,蘿貴妃在看到銀針之後立刻臉色大變,她的雙臂緊緊的環抱着自己,眼神帶着狂亂的尖叫:“瀾月,你還留着這個做什麼?還不快將銀針丟了?”
“是。”見蘿貴妃這個樣子,瀾月從地上撿起銀針倉惶的朝着外面跑去。
御書房門口,慕容熠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在看到那抹明黃色的身影之後,立刻上前鞠躬行禮:“臣參見皇上。”
“你暗中檢查中安常在的屍首了?”慕容蓉祁挑眉看着慕容熠,幽幽的道:“可有查出安常在的死因。”
“臣已經跟楚大人反覆檢查過了,安常在的手指上有被針扎過的痕跡。”
“針?”慕容蓉祁的眉頭用力蹙
起,他一臉疑惑的看着慕容熠道:“你的意思是說,安常在的死因是因爲被針紮了?”
“不錯。”慕容熠一本正經的朝着他點了點頭道:“臣已經請太醫給安常在檢查過了,可能是因爲有人暗中用毒針紮了安常在,那毒甚是霸道,所以安常在還沒來得急說話就已經毒發身亡了……”
“竟然是這樣。”慕容蓉祁的眉宇之間始終都帶着淡淡的惆悵,一個人的影像慢慢的在她的腦海裡面浮現……
“兇手是誰,皇上的心中應該很清楚吧了——”慕容熠似笑非笑的睨着他,眼神裡面閃過一絲淡淡的異樣。
慕容蓉祁用力的拂動了一下,他的手握成空拳輕輕的在自己的太陽穴上錘了下,疲憊的道:“朕知道了,這件事往後就不要再提起了吧了——”
聞言,慕容熠不禁輕笑出聲,他對着慕容蓉祁搖了搖頭道:“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皇上難道還放不下嗎?”
慕容蓉祁沒有回答慕容熠的話,只是無奈的笑了笑,然後轉身朝着御書房裡面走去。
明萃宮的長廊裡面,白雪歌的身上搭着一件披風,她眯起眸子看着掛在半空中的月亮,不禁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這麼晚了,雪貴人怎麼坐在這裡唉聲嘆息的?”慕容熠帶着戲謔的聲音在白雪歌的身後響起。
白雪歌猛地回頭,對上了慕容熠璀璨的眸子,她不禁輕笑的道:“這麼晚了,王爺怎麼在這裡?還未回府?”
“皇上讓本王查安常在在御書房暴斃的事情。”慕容熠的聲音很輕,可是停在白雪歌的耳朵裡面卻猶如雷鳴一般,將她的腦袋炸的一片空白。
白雪歌的脣瓣囁嚅了一下,她的目光有些不自然的看着慕容熠,手不自覺的掐緊:“不知道王爺可否透露些許?”
慕容熠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的看着白雪歌道:“其實本王覺得這件事情雪貴人還是知道得越少越好,雪貴人在這後宮呆了這麼久,應該深諳後宮生存之道纔是。”
白雪歌起身,腳步甚是輕盈的在慕容熠的身邊踱了幾步,幽幽的道:“本宮差點爲了此事喪命,難道王爺認爲沒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