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歌勾起一抹輕然的笑,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臉上抹了抹,狐疑的問道:“本宮的臉是不是髒了?楚大人爲何盯着本宮?”
楚燁拱手道:“微臣聽說娘娘身子抱恙已經幾個月了?”
白雪歌心中雖然疑惑,但是依舊輕輕的點了點頭,她苦笑道:“是啊,不知道爲什麼最近的身子差了很多,不過太醫已經說過了,本宮的身子並無大礙。”
楚燁的眉頭緊蹙,思忖了片刻之後問道:“有件事微臣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依微臣看,娘娘的臉色蒼白中帶着青灰色,似是中毒了……”
聞言,白雪歌的心咯噔的跳動了一下。楚燁的本事她並不懷疑,當初在府中中毒的時候也是多虧楚燁的相救。
“若是楚大人有空的話,不如到本宮的寢宮裡看看吧了——”也許楚燁可以看出她的寢宮裡面有什麼端倪吧?
“娘娘請。”楚燁恭敬的對着白雪歌做了一個恭敬的姿勢,白雪歌的手捂着自己的脣瓣咳嗽,入冬之後她的咳嗽就一直沒有痊癒過,雖然她心中早就已經有了懷疑,但是換了幾個太醫之後,太醫都說自己的身子沒有大礙,只是沒有想到……
炭盆裡面的碳燃得噼裡啪啦的作響,薰香爐裡面也點着香,整個屋子裡面暖意融融,與外面的冰天雪地想必,真可謂是天壤之別了。白雪歌揉了揉眸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臉上帶着疲倦。
楚燁朝着白雪歌拱手道:“娘娘臉色不好,不如先休息一下,微臣到處查看一下。”
白雪歌沒有開口,只是輕輕的朝着楚燁拱了拱手,半盞茶的功夫之後,楚燁用茶水將薰香爐澆熄了,白雪歌猛地擡頭看着楚燁,蹙眉道:“問題出在薰香爐?”
楚燁沒有回答白雪歌的話,用刀將白雪歌的枕頭割開,從中間掏出一個小小的香囊,他將兩樣東西放在白雪歌的面前道:“其實這兩件東西本事無毒的,但是入冬之後,娘娘一直都在寢宮裡麪點燃薰香爐,日積月累,娘娘的身子纔會一天比一天差。”
原來是這樣,白雪歌從楚燁的手中接過香囊,用力的攥緊,牙齒在口中磨得咯咯作響,她思忖了片刻,手在桌上拍了拍道:“楚大人,你隨着本宮一起到御書房走一趟。”
“是,微臣知道。”楚燁面無表情的朝着白雪歌拱手作揖。
御書房裡,慕容蓉祁正在批閱奏摺,福安疾步從外面走了進來,慕容蓉祁冷冷的掃了福安一眼,斂起目光:“發生什麼事情了?朕不是說過任何人都不準打攪嗎?”
“啓稟皇上雪貴妃在外求見。”
“她?”慕容蓉祁微微蹙眉,淡淡的道:“讓她先回去吧,朕晚點去明萃宮看她。”
“雪貴妃衣着單薄跪在外面,說有要事求見皇上。”福安躊躇了片刻,看和慕容蓉祁的臉色,小心翼翼的道:“娘娘說,若是皇上不見她的話,她就一直跪在外面。”
慕容蓉祁嘆息了一聲,他將手中的筆擱在筆架上:“宣。”
白雪歌穿着一身單薄的衣服,脣瓣顫抖得從外面走了進來,她顫顫巍巍得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見白雪歌這個樣子,慕容蓉祁心中閃過一種異樣的情愫,他順手從一旁撩起一件披風走到白雪歌的面前將披風搭在白雪歌的肩膀上:“這麼冷的天,你穿這麼單薄做來做什麼?”
“臣妾有要事稟告皇上。”白雪歌眉眼低垂,雖然臉色蒼白,但是每一個字都彷彿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一般,帶着一種怨憤之氣。
“說來聽聽?”他也很好奇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照例說,這段時間白雪歌臥牀休息,後宮之中甚是平靜。
“有人要謀害臣妾。”白雪歌凝視着慕容蓉祁,一字一句的說道。
聞言,慕容蓉祁的眉心不禁打了一個皺褶,緘默了一刻,這纔不緊不慢的道:“話可不能亂說,這幾日後宮甚是平靜,是什麼人想要謀害你?”
“臣妾不知。”白雪歌一眨不眨的盯着慕容蓉祁,她轉頭對着身後的福安道:“福安公公,麻煩你將侯在外面的楚大人請進來。”
福安看了一眼慕容蓉祁,見慕容蓉祁沒有初驗反對,這才道:“是,奴才這就去。”
楚燁緩緩的從外面走了進來,對着慕容蓉祁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起身。”慕容蓉祁意味深長的看着楚燁道:“雪貴妃說有人想要謀害她,不知道這件事跟楚大人有什麼關係。”
楚燁從懷
中掏出一個香包,然後將薰香爐捧到慕容蓉祁的面前道:“這是微臣剛纔從貴妃娘娘的宮中找出來的,請皇上找個太醫過來查證一下。”
慕容蓉祁雖然疑惑,但是卻挑眉吩咐道:“福安,宣個太醫過來。”
……
待到太醫行禮之後,慕容蓉祁轉頭看着楚燁道:“楚大人葫蘆裡面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楚燁將兩樣東西放到太醫的面前,輕笑的道:“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告訴我,如果這兩樣東西結合在一起的話,會怎麼樣?”
那太醫將香包打開細細的研究了起來,片刻之後,他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他用衣袖擦了擦自己額上的汗水,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回答。
白雪歌見狀,在婢女的攙扶之下緩緩的走到太醫的面前:“本宮警告你,最好如實稟告,否則的話,本宮絕對不會輕易饒過你的了——”
那太醫抽躊躇了許久,這才緩緩的說道:“啓稟皇上,雖然這兩種物質無毒,但是如果長期放在一起的話,容易對身體產生很大的影響,輕則身子虛弱,臥牀不起,重則……”太醫擡眸看了一眼白雪歌的臉色,旋即低下頭去:“重則一命嗚呼。”
慕容蓉祁的手重重的在桌上拍了拍,面色陰兀的道:“福安,立刻派人徹查,究竟是誰想要將雪貴妃置之死地。”
“是。”福安領命離去,白雪歌看着福安離去的背影,長長的從口中呼出了一口氣,身子虛弱的靠在婢女的身上。
“太醫,你隨着雪貴妃一起去明萃宮看看。”慕容蓉祁額角青筋跳動,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朕不希望明萃宮再出現這種東西。”
“臣明白。”太醫額頭的汗水更加細密了,他用衣袖抹去了額頭上的汗水,答應了一聲之後,顫顫巍巍的往後退去。
白雪歌對着楚燁莞爾一笑,此番若不是楚燁的話,自己到了閻羅王那裡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看到白雪歌蒼白的笑,慕容蓉祁覺得自己的胸中竟然冒出一種酸楚的滋味,他用力的抓着龍袍,拽的龍袍上的花紋都微微有些變形了。
他輕哼了一聲,看着楚燁的眸子裡面流露出淡淡的敵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