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要殺就乾脆一刀結束我算了,犯不着那麼麻煩。
張超搖搖頭,說他想要讓我慢慢體會絕望的感覺,所以他不會一下要我的命,而是要我親眼看他是怎麼把我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我心生惡寒,像張超這樣的人,用‘變態’一詞根本不足以形容他。
終於,那把冰冷的解剖刀抵在了我胸口。他輕輕一劃,這次我清晰的聽到了肉被劃破的聲音,不過很奇怪,我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感。
“聽到了嗎,刀子劃破你皮膚的聲音,”張超俯下身子,湊到我耳邊繼續道,“這聲音多美妙,我每次只要一聽到這種聲音,就會莫名的感到很興奮,我癡迷這種聲音,我發現這世界上不會再有哪種聲音比得過這個聲音好聽了。”
“呸!”我朝他啐了口唾沫,說道。“張超,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變態。”
張超用食指擦掉我吐在他臉上的口水,搖頭道:“好像沒有,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我人。不過我不會生氣,因爲你很快就死了,親眼看到你在我刀下斷氣,這是件很美妙的事情,我會很高興的。”
此時胸口漸漸傳來疼痛感,疼得我悶哼了一聲,不過我還是緊咬牙關,忍着疼痛。
“真可惜,才過了一分鐘你就感覺到疼了,早知道我就應該把刀再磨利一點,讓你少受點痛苦。”張超邊說邊從他口袋裡掏出一張白手帕,用白手帕輕輕拭去刀傷的血跡。
“對了楊警官,你想不想嚐嚐自己的血?”張超擦到一半時突然問我道。
我心下一驚,不知道這瘋子又想要做什麼。
“小時候我用刀削鉛筆時不小心劃破了手指頭,當時流了好多血。不過我並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覺得血的顏色好漂亮,好漂亮。那時我就在想顏色這麼漂亮的血,不知道味道嚐起來如何。我真是太好奇了,所以就把流血的手指頭含進嘴裡,從那以後,我一直對這個味道癡迷着。”
張超的講述聽得我頭皮發麻,不僅覺得他是個變態,還覺得是個瘋子。
“試試吧,相信你也會迷上這味道的。”
他不容我拒絕,直接用刀子在我身上又劃了一道口子。
“來,給你嚐嚐。”他邊說邊把那把沾染鮮血的刀子往我嘴邊靠近。
我把頭轉到一邊,緊閉嘴巴。
不過張超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我,他抓着我的頭髮,把我頭掰正,硬是逼我舔掉刀口上的血。
“怎麼樣,有沒有喜歡上這味道?”張超狂笑道。
我眼含憤怒盯着他,他現在這模樣,儼然就像電視裡演的那種變態殺人狂魔。
“張超,你這個瘋子,遲早有天你會遭報應的!”
破口大罵都不足以泄我此刻心中的恨意。
張超擡手看了看手錶,說了句十二點了,該送你上路了。
這次我沒有掙扎,也沒有呼喊。此刻的我就像只待宰的羔羊,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
張超沒有再說話,默默從口袋裡拿出一副白手
套戴上,然後戴上白口罩,臉上神情也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放心吧楊警官,我會盡量快點,不會讓你承受太多痛楚的。”
他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小股鮮血噴到了他臉上,把白色的口罩一下染成了紅色。
於此同時,我感覺到我肚子像是生生被人撕裂了般疼痛!
不知道被張超劃了多少刀,也不知道我流了多少血。只知道我現在意識慢慢模糊,眼睛雖然是睜開的,可眼前卻是朦朧一片,像是有無數個張超在我眼前獰笑……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發現我正處在一個周圍全是白色的空間。還看到我身上被插了很多管子,我知道這裡是醫院,也知道我並沒有死。
“小越,你終於醒來了,可把媽媽嚇壞了。”
我好像聽到了老媽的聲音,可我轉不了頭,不知道她在我的哪一邊。
“媽……”我輕喚了一聲。
“媽在這。”老媽應了一聲,然後緊握住我的手,剎那間感覺一股暖流傳遍全身。
“當看到你全身是血的躺在那裡時,你不知道媽當時有多害怕,還以爲我要永遠失去你了。”媽聲音哽咽,說着說着就哭了起來。
“媽,不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哪裡好了,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沒命了。”
我剛想問老媽我是怎麼被救回醫院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了老爸的聲音,他讓媽不要跟我說這麼多話,我纔剛醒來,要多休息才行。
聽得出來,爸其實也挺關心我的。
後來我聽我媽說,當時把我送來醫院時,醫生說我失血過多,救不了,勸他們放棄。是我爸堅持要醫生搶救我,我才能活下來,要是當初他們聽了醫生的話,放棄搶救,那麼現在我已經變成一罐骨灰了……
醫生進來給我換藥,說我剛醒來不宜說太多話,讓爸媽倆人先到外面守着。
兩老連聲答應,臨出去前還叮囑我要好好休息,要是有事就喊一聲,他們就在外面等着。
眼角有熱淚滾落,讓他們這麼擔心我,實在太不應該了。
我沒有絲毫睡意,睜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心裡一直在想着我爲什麼沒有被張超殺死,又是誰救了我?
其實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張超那瘋子有沒有被抓到。
護士進來換吊瓶時,我問她今天是多少號。她告訴我今天已經十五號了,也就是說我昏迷了整整五天。
心裡有太多事情壓着,使我根本沒有辦法好好休息,幾次央求護士小姐讓我媽媽進來陪我說話。前兩次她怎麼說都不答應,說我現在要好好休息,不能說太多話。
不過最後她禁不住我的再三請求,只好答應讓我媽進來陪我聊半個鍾。
我媽一進來,我便把心裡的疑惑一古腦全部說出來。
老媽聽後無奈道:“你一下問這麼多問題,我都不知道先該回答你哪個好。”
我說隨便哪個問題,你只要全部告訴我就好。
“好
吧,那我就先說說是怎麼找到你的吧。”老媽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我。
她說那晚她打電話給我,本來是想問我什麼時候回去那邊上班,可我沒有接通電話,後來再打過去,發現我手機已經處於關機狀態。
因爲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情況,所以老媽有點擔心,就打電話去派出所找我。可派出所的同事告訴她我早就下班走了,沒在所裡。
後來她覺得事情不對勁,便對我手機進行了定位。定位顯示我沒在縣城,她隱約覺得不對勁,所以就拜託派出所的同事過來找我。
不過等他們找到我時,就發現我人不在那裡了,後來他們又在四周找了一圈,纔在草叢裡找到了我。
在離我不遠處的地方還發現一個人昏迷在地,後來那人也一併被送回了醫院,他身上雖然也有刀傷,不過他昨天已經醒過來了,現在正在隔壁病房接受警察的問話。
“那張超呢,他有沒有被抓到?”
我媽一臉茫然,問我張超是誰?
“張超是市刑偵隊的法醫,就是他把我綁到那裡要殺我的,而且他纔是“碎屍案”的真正凶手,你要趕緊把這件事告訴我同事,讓他們快點把張超捉拿歸案!”
“好,你先不要激動,我現在馬上就去把這事告訴他們。”老媽說完匆忙出去。
幾分鐘後,我看到王濤和小高跟在我媽身後一起走進了病房。
他臉上表情凝重,完全沒了以前那種吊兒郎當之氣。
“王濤,你們趕緊去抓張超啊,他纔是這麼多命案背後的真正凶手,我變成這樣也是被他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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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楊越,張超已經潛逃出國了。”
我張了張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所以讓王濤再說一遍。
“這事我也是纔剛知道的,他在兩天前就已經失蹤,他們查了出境記錄,發現他已經潛逃到南非那邊了。”
這信息量有點大,我一時不能消化。兩天前我還昏迷着,他們是怎麼懷疑到張超的?
我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王濤聽後跟我解釋,說方倩已經醒過來了,是她指控張超要謀殺她。不過張超提早聞到風聲,先逃了。
我心裡感到一陣失望,難道就任由那個瘋子逍遙法外嗎?
王濤大概在我臉上看到了我的失望,遂安慰道:“楊越你放心,等國際通緝令一發出,相信張超很快被會逮捕歸案的。”
我苦笑一聲,說希望如此吧,那種瘋子留在外面一天,就多一份危險,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和王濤各自沉默了一會兒,我忽然想到剛纔我媽說在發現我的現場還看到一名傷者,便問他那名傷者是誰。
王濤一臉訝異,問我不知道那人是誰嗎?
我搖頭,說我應該不認識。因爲當時現場就只有我和張超兩人在,不應該還有第三人的。
王濤皺了皺眉頭,“那名傷者叫陳少正,外號小矮個,他說你們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