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點頭說沒問題，不過最好還是先和隊長說一聲。
之後大家陸續來上班，我見隊長進來，便過去跟他申請下午和陸瑤去派出所的事。隊長沒有馬上同意，而是問了我在林東明女兒那裡有沒有得到什麼線索。
這問題剛纔陸瑤才問過我，所以我又重複說了一遍。
“那行吧，下午你和陸瑤再過去一趟，爭取能問出什麼。”
得到隊長的同意後，我趕緊走去找陸瑤，讓她等下去的時候記得叫上我。
不過陸瑤沒在，卻是姜磊坐在她位置上。
“楊越，你是來找陸瑤的嗎？”姜磊問我道。
我點頭，然後問他陸瑤是不是出去了。
“她沒有出去，只是去了鑑定科，應該很快就回來了。”姜磊邊說邊從陸瑤桌上拿起一隻鉛筆轉着玩。
我眉頭微皺，問姜磊是不是也找陸瑤有事？
姜磊一愣，鉛筆從他手上掉了下去。
“你這什麼意思，我沒事找她就不能來這裡啦？”姜磊臉上明顯不悅。
我搖頭，說現在是上班時間，要是被隊長看到可就不好了。
“你還說我，那你現在不也在這裡嘛。”
我輕笑，說我來找陸瑤是有工作上的問題要和她談，所以沒事。
姜磊臉上表情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從陸瑤的位置上站了起來。
看到姜磊離開，我兩邊嘴角不由得往上揚起。
經過這些天觀察，我發現姜磊總是喜歡對陸瑤無事獻殷勤，而且有事沒事也總喜歡往這邊跑。雖然不知道在我沒來之前他是不是也這樣，不過既然現在被我看見了，我就應該要想辦法阻止這類情況再發生！
“楊越，你在這裡幹嘛？”
陸瑤從鑑定科回來，見我坐在她位置上，納悶道。
我說我剛纔去跟隊長說了，隊長同意讓我和你一去派出所那邊。
陸瑤點頭，問我來這裡該不會就爲了說這一句話吧？
我笑了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你剛纔去鑑定科啦？”我問道。
陸瑤嗯了一聲，說剛纔姜磊買的早餐太多了，她一個人吃不完，就拿去分給蔡靜了。
我其實很想問陸瑤爲什麼姜磊會一直給她買早餐，不過被我憋住了，因爲覺得如果我真問了，陸瑤會以爲我是在吃醋。
“那我們等下幾點走？”我問。
陸瑤看了下時間，說她還有點事要找隊長談談，大概十點就能走。
我說沒問題，然後讓她等下記得過來叫下我。
十點鐘，陸瑤準時過來叫我，開着隊裡的車，往派出所方向
開去。
派出所離刑偵隊並不遠，開車不用十分鐘就能到。之所以還要開車來，只是爲了能節省點時間。
因爲在食品中違禁添加罌粟殼，所以林柳柳的媽媽和她表叔兩人被處以罰款和十五日的行政拘留，現在正在派出所的看守所裡。
在派出所同事的帶領下，我們見到了林柳柳的媽媽曹嫺。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進了看守所，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憔悴，頭髮也亂糟糟的，看起來和先前在做老闆娘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曹嫺，昨天你沒有好好配合，所以我們今天還要繼續。”
剛坐下，陸瑤就開始說道。
曹嫺從鼻孔裡哼了一聲，說道：“我已經跟你說過林東明的事與我無關，而且不是我不配合你，而是我對林東明的事情根本不瞭解。”
陸瑤一聽，沒好氣道：“你不是他老婆嗎，你不瞭解還有誰瞭解。”
“我是他老婆沒錯。可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我也搬到了外面去住。我們都是各過各的，誰都不干預對方的生活，所以你問的那些問題，我都不知道。”
陸瑤挑眉，說你這是間接承認了你和林東昇的情人關係了嗎？
曹嫺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陸瑤的話。可最後她卻什麼都沒說，又把嘴重新合上。
“你別以爲說句不知道就能撇開關係了。我告訴你，你女兒現在指控你和林東昇兩人合謀殺害了她爸爸！”
“她說謊，她還只是一個小孩子，說的話能信嗎？”聽到被自己的女兒指控，曹嫺突然激動道。
“她是你女兒，如果不是她親耳聽到了你和林東昇兩人的密謀，又怎麼會亂說冤枉你？”
曹嫺突然冷笑，說我們不瞭解林柳柳，還說林柳柳從小到大都喜歡說謊，她的話根本不能信，也不能聽。
“曹嫺，那你現在的意思是你女兒在誣陷你咯？”陸瑤臉色嚴肅道。
“對，她就是在誣陷我！”曹嫺恨恨地說道，“她雖是我女兒，可卻和我不親，什麼事都向着她爸爸，甚至以前還經常叫她爸爸和我離婚！”
曹嫺越說越生氣，最後竟然直接稱呼林柳柳爲小婊-子。
“曹嫺，你恨林東明嗎？”一直在旁邊聽着，我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她看着我，反問我爲什麼覺得她會恨林東明？
“你如果不恨他，爲什麼把他遺體領回去後不直接火化，而且擺放在家裡？”
她愣了愣，問我怎麼知道林東明的遺體在家裡？
“你不用管我爲什麼會知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恨不恨就行。”
她緊咬下脣，表情看起來有些遲疑。
等了將近一分鐘，她纔開口回答說恨他。
“爲什麼恨，能告訴我們原因嗎？”
“他在外面有別的女人，被我發現後還不承認，我要跟他離婚，他卻不肯，還說如果我一定要離也可以，除非讓我淨身出戶就答應。”她輕笑一聲，像是在自嘲。“明明是他對婚姻不忠誠，爲什麼讓我淨身出戶，我當然不會那麼傻答應他。”
“可是我聽柳柳說，從她八歲起，你天天在跟他爸爸鬧離婚，說林東明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還說他們父女倆耽誤了你？”
曹嫺的臉“刷”的一下變白，喃喃問我這些話真是柳柳說的嗎？
我沉默不答，算是默認。
曹嫺搖頭苦笑，說沒想到那丫頭竟然可以睜眼說瞎話到這種地步。
“兩位警官，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把林東明的遺體放家裡不火化嗎？”
我和陸瑤相視一眼，紛紛搖頭。
“我沒給他火化的原因是要讓他外面那個老婆給他料理後事，而且我的確也第一時間通知了那女人，可誰知道她竟然沒出現，那也不能怪我不管。”
陸瑤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後冷聲道：“曹嫺，人死爲大，這句話你難道沒聽過嗎？”
“不管你們怎麼說，我覺得他的後事不應該由我來料理。”
陸瑤深吸了口氣，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那你把那女人的名字和住址跟我說一下吧。”陸瑤說完拿過紙筆，準備記下。
“她叫阮敏，住在金湖小區B棟1016房。”
陸瑤輕笑一聲，邊記邊輕搖了下頭。
“那現在你可以承認你和林東昇的關係了吧？”陸瑤記好後擡頭問她道。
曹嫺猶豫了一會兒，不過最後開口承認道：“警官，我承認我和東昇之間是發生了感情，可這事林東明他自己也知道。其實林東明他早就想和我離婚，然後去娶外面那女人。之所以一直拖着沒離，是不想讓我分他的家產，而且我還知道他和外面那女人生了個兒子，今年應該也有兩歲多了吧。”
“那現在我們最後再問你一句，你到底有沒有和林東昇密謀過要殺害林東明？”
當陸瑤問完，曹嫺再次激動的否認了。說她從來沒有過要謀害林東明的想法，這一切都是她女兒林柳柳在誣陷她。
在她否認的過程中，我看她眼神飄忽，一直不敢擡頭看我倆。
“你不用着急回答，我們先出去一會兒，給你時間好好考慮一下。”陸瑤說完站起身，用眼神示意了下我。
我點頭，跟在她後來一起離開了審訊室。
在讓曹嫺考慮的這段時間裡，我們打算去找林東昇聊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