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已經身處地獄,能救你的便只有魔鬼。
“這是哪兒?”我不禁驚呼起來。眼前是一片混沌的黑色,像是世界尚未誕生時的情景。
我在這當中靜靜的走着,感受四周一片虛無。
漸漸地,遙遠的前方出現了一抹光亮。“太好了。”我一陣驚喜。向着光亮的那頭快步跑去。
那光似乎像是火一樣的會蔓延,漸漸地點亮了整個世界。
我看明白了此刻我身處何方。一個巨大的牢籠。
四周盡是鐵硬的鋼柱,囚禁着一批不知來歷的人。
我驚恐的望向他們,卻只看到一些黑色的背影,他們都背對着我。
我向離我較近的一處牢房走去,擡頭向裡看去,想要知道里面關着什麼。
似乎是我的舉動引起了騷亂,原本無比安靜的牢房變得無比嘈雜。
於是他們都轉過身來,正面對着我。
我看清了他們的樣子,尖叫從我的喉嚨中發出。我一陣心驚肉跳。不能自己。
整個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暗紅色,且均是體形消瘦,看上去沒幾兩肉的樣子。
最爲突出的便是那個空洞洞的眼眶,根本就沒有眼珠的存在。只有一些血肉和青筋互相糾結在一起,不斷的生長。
這究竟是些什麼人?我心生疑問。
“天吶,終於有人來了嗎?我在這鬼地方等夠啦。”
“上帝啊,多少年未曾見到的人類啊。”
“他的鮮血一定非常的美味,我要用它塗抹我的全身。”
牢房之中嘈雜之聲四起,我感到一陣厭煩。但還是冷靜下來,不急不緩的問道“這是哪裡”
他們 聲音減弱了些,也就讓得我那句“這是哪裡”四處迴盪,不斷的撞擊在牆壁上,一遍遍的重複。
一陣死寂,彷彿忘記了剛剛他們還肆無忌憚的談論着什麼。 我便又走得近了些,希望能夠看清這裡到底是個什麼牢房。
我剛一走動,那些子人便又騷動起來。我朝囚禁他們的牢房又走得近了一些,想知道他們是怎麼了。
未曾料,他們變得更加的瘋狂,朝我怒吼着。
“過來啊,看我不將你撕成兩半。”
“來吧,孩子,我會輕輕的取出你的眼睛的。”
“憑什麼是你,應該是我,我最有資格。”
。。。。。。
“都給我閉嘴。”我運足力氣使出吃奶得勁喊了一聲。
整個的牢房便又安靜下來。
“看來,沒有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我輕輕地說了一句。
向着前方走去,裝出一副很拉風的樣子來,但我還總是覺得背後有無數空洞洞的眼眶在緊緊地盯着我,儘管我曾懷疑他們是否能夠看得見我。
終於,大尾巴露出來了。前所未有的恐懼在一瞬間涌上我的心頭。我放步狂奔。妄想逃離這個地方。
但無論我跑多久,眼前的景物總是如此,中間長長的甬道,兩旁像監獄一樣的擺設關押着那麼多的人。
這好像就是這個鬼地方的全部啦。我心中暗暗叫苦。
沒關係,總會出去的,該死的,偏生又忘了拿手機。這下子怎麼辦?
不,先想想我是什麼時候來的。回想一下當中的整個過程。應該便能從中找出回去的路。我略作了一番自我安慰。
於是,我便開始不斷回想腦海中在來到這個鬼地方的一些記憶片段。
是早晨,灰濛濛的雲蓋住了天空,整個大街上空無一人。我很早來到了學校。
開始上課,第一節是語文,老師講了一些文章結構,自己心不在焉。
第二節是地理,老師開始將中國的一些地理特徵,轉而又扯到了一些代表性的事物。
再後來,就沒有啦。從這裡就最徹底的中斷了,似乎我從課堂來到這個鬼地方的那段記憶被人給硬生生的剪掉了,消失得無影無蹤。
GOD,這下子可怎麼辦,既是出不去,難不成在這裡困上一輩子?恐怕也沒那麼久,沒等幾天自己恐怕就給餓死了。
我也就像是自暴自棄似的,往地上一坐,也就不再管啦。
也就偏偏在這當口,我的額頭突然是一陣劇痛,像是腦中有什麼東西掙扎着要破體而出。撕心裂肺的疼痛,我痛苦的喊叫起來。不住的在地上打滾。
兩旁的人就靜靜地佇立看着我,像是看一條與自己麼不相關的野狗在大街上被汽車給碾死。
我死死的扯着自己的頭髮,似乎這樣能夠讓我的疼痛減輕一點。但可惜的是沒有,額頭依舊是疼得要命。
我有點把持不住啦,便將身子擺成大字型,雙手鬆開,平伏在地,靜靜的等死。
似乎說死就死,疼痛更加的劇烈。像是我的腦袋炸開一半。
我緊緊閉着眼睛,腦海中想象一些美好的畫面,努力不發出一絲聲響。
身邊牢籠裡的人似乎就被觸動了似的,全部低下腰,靜靜地看着我。
“要不,救了他吧,到時候蔓延到全身不爆體而亡纔怪吶。”一個微弱的聲音試探性的說道。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一番話經引起了大多數人的共鳴。“是啊,救救他吧。”
“嗯,他的樣子怪可憐的。”
吵鬧聲此起彼伏,最終連成一片聲的海洋。
“吵什麼吵,有本事就去救。”一個宏亮的聲音怒道。
牢房再次安靜,看來他們都沒有這個能力。
“到最後還不是我來。”那人哼了一聲。走到牢房的邊緣,用手抓住冰涼的鐵柱,說道。
“喂,小子。趕快用刀子將額頭中央割開一個口子,等會疼痛就慢慢消失啦。”
我聽得他的話語,本想立刻就照之去做,但又想,他萬一是害我怎麼辦?額頭上割個口子,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
當下便道“我沒拿什麼小刀之類的利器。”
“那你便是等死吧。”那聲音不冷不熱的說道。
嘿,他還擺上架子啦。
我便與他對峙着,可苦於疼痛之感越來越強烈,隱約有有蔓延之勢。控制不住的叫出聲來。
那人見我如此,說道“你過來。”我未曾動彈。那人似乎是急拉,道“我殺了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所以你不用擔心這點。”聽到這話我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但還是懸着。
慢悠悠地走到牢房跟前,但還是離得較遠,預防他突然發難。
可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會那麼快,只見得白光一閃,我便感到額頭像是被什麼利器劃了一刀。殷紅的血開始汩汩的流出。
我驚叫一聲,暈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只覺有人在不斷地推我的臂膀。是牢房裡的那些人?不像,我看他們被關得挺嚴實的,應該不容易走出來。
但我也醒了過來。久違的陽光驟然之間闖入我的眼簾,讓我覺得愜意之極。
但眼前的景象。。。。。。
我還在課堂上,黑板上畫着整個中國的地圖,還詳細的標出了長江黃河等支流乾流的名稱。
丫的還在地理課上!
我回頭一望,地理老師正滿臉憤怒的看着我。見我醒了。說道“睡得還香嗎?現在請回答一下中國最大的內陸沙漠是什麼?”
丫的這次完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