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普通
紅鳶驚訝,看了眼玉佩,又看了眼謝箏,見謝箏不像是隨便掏出一塊玉來問一問的,便告了聲罪,靠近了些,捧着玉佩仔細看起來。
很普通的玉,貼身放着,帶着體溫。
沒有任何的雕刻,但也不見什麼雜質缺口,和她記憶中的十分相似。
紅鳶來回翻看了會兒,道:“看起來很像,但畢竟都快二十年了,當時也就是匆匆一瞥,到底是不是這塊玉,我也不敢斷言。姑娘您看,其實這玉實在太普通了,若真有個口子,還好認些。”
這話說得很是在理。
即便是謝箏這樣過目不忘的人,她都不敢拍着胸脯保證,她今日只看了一眼的平淡無奇的東西,在二十年之後,她還能認得出來。
謝箏將玉佩收回了領子裡,向紅鳶道了謝。
紅鳶搖了搖頭。
回去的路上,謝箏一直在思索玉佩的事情。
爲什麼會是這塊玉佩。
那天夜裡,聖上與淑妃、其他幾位娘娘夜遊,不在行宮裡。
這場病從何來,幾時消,知情人心中都明白,李昀還是和從前一樣去探望,雖然,母子兩人也說不了幾句話了。
那夜,也就這麼點事情了。”
紹方庭手中應當是不缺玉器的,他留給正恩大師的爲何不是一塊好玉,反而是這麼一塊普通、甚至說差的玉。
陸毓衍怕她走路不當心,便乾脆牽住了她的手,冬日厚重的衣袖之下,外人也看不真切。
呼吸之中,隱約有臘梅香氣,不曉得是誰家院子裡的。
謝箏跟着陸毓衍進去,福身給李昀行了禮。
他哪怕不富裕,但也不清苦。
他進宮有二十多年了,彼時就是個十幾歲的小太監,被撥到齊妃宮中灑掃,做些粗活。
聽着似乎沒頭沒腦,陸毓衍卻懂了,因爲他也在想這個問題。
“紅鳶記不清楚了,可是,若這塊玉真的就是當年長安公主手裡的玉佩,它真有故事,也就能解釋爲何紹侍郎要在被陷害殺妻前,把它交給正恩大師保管了。”謝箏道。
淑妃已經閉門多日了,自從認罪那日起,她就一直病着。
李昀示意兩人坐下,道:“有事情問我?”
聖上和娘娘們回宮來,當時亂作一團,奴才也不記得漱芳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松煙奉命去尋了安公公。
“出巡不比宮中,人手都少了許多,若非如此,也不會叫漱芳尋到了害娘娘的機會。”安公公嘆了一口氣。
正恩大師說,紹方庭將這塊玉佩交給他時,留下了“君子如玉”四個字,謝箏與陸毓衍也一直以爲,紹方庭是用這麼一塊玉來表達自己的立身之本和骨氣。
行宮缺人手時,想着漱芳也算是娘娘身邊的熟手了,就調了她過來幫忙,也就因此被鑽了空子。
他後來問過謝箏,這塊玉是否是謝慕錦夫婦的遺物,因而她才一直帶在身上。
“淑妃娘娘與公主手中的玉佩,是怎麼到了紹侍郎手中的……”陸毓衍沉聲道,而後理了理思緒,“是漱芳吧?”
是了,那晚行宮失竊,有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太監,趁着主子們幾乎都不在宮裡,行宮人手匱乏,偷了娘娘們的金銀首飾,娘娘們一回來就露餡了,當即搜查,那兩人當時就找出來打死了,東西也都物歸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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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昀半啓着窗子,慢條斯理煮茶。
娘娘沒了,奴才們也只當是病故,使人去通稟了聖上。
陸毓衍道:“齊妃娘娘在行宮病故的那一晚,是否還有其他事情發生?”
謝箏頷首:“漱芳在宮中多年,最終卻只拿了這麼一塊玉?”
他垂眸看她,謝箏微微擰着眉頭,鳳眼沉沉,他不由地收緊了手指,摩挲着她的掌心。
淑妃是四妃儀仗,又是剛剛坐完小月子,身邊帶的人手比其他嬪妃多一些。
到餘杭時,齊妃就病倒了。
陸毓衍扣着謝箏的手指,道:“看來,要仔細打聽打聽,漱芳逃出行宮的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正恩大師留玉多年,最終給了謝慕錦。
謝箏頭一回來,不由打量了那院子幾眼。
李昀的眸子一緊,看着那塊玉,良久搖了搖頭:“我當年太小了,印象之中,從我到韶華宮之後,我並沒有見過普通的玉佩,皇姐小時候是否拿過這麼一塊玉,我也是不知道的。母妃被害當晚的事情,不如問安公公吧。”
李昀想知道的答案,淑妃一個字都不肯說。
陸毓衍呈給了李昀,說了長安拿玉佩跟房幼琳換銅香爐的事兒,道:“極有可能就是這塊玉佩。”
謝箏回過神來,擡眸看向陸毓衍,道:“爲什麼是這塊玉?”
李昀挑眉,不解地看着他。
爲什麼,偏偏就是這麼一塊玉?
有書友問善終番外,這裡解釋一下。
傍晚時,陸毓衍帶着謝箏去了那處小院。
那日清晨醒來,他依着本心吻她時,就從半鬆開的中衣裡看到了那塊玉。
如凝脂一般的肌膚,越發顯得那塊玉毫無光澤。
謝箏背過身去,從領口取出玉佩,摘下來給了陸毓衍。
謝慕錦沒有放棄追尋真相,他不在意自身生死,但爲何,這塊玉要掛在謝箏的脖子上。
陸毓衍見過這塊玉佩。
陸毓衍微微頷首。
齊妃提拔了他,加之他自個兒也機敏,那年南巡時,安公公也跟着出宮了。
正是隆冬,小院裡只一株桃樹,光禿禿的,顯得蕭瑟。
聖上南巡,也不會叫一個嬪妃的身子狀況就耽擱了行程。
安公公皺起了眉頭,想了想,道:“奴才最初時,是伺候齊妃娘娘的。”
安公公低聲道:“從宮中梅園裡採的雪水,殿下中午去看望了病中的淑妃娘娘,順便讓人採了些。”
那趟出巡,原本就是聖上爲了讓小產的淑妃寬心,這才定下的。
只是,今日聽了紅鳶的話,再細想所有的事,似乎又另有一種答案。
“在想什麼?”陸毓衍輕聲問道。
“齊妃娘娘病了之後,就在行宮養病,人手不太夠,淑妃娘娘就借了漱芳過來,”安公公道,“漱芳原是齊妃娘娘宮裡的,雖然不進內殿做事,但也伺候了好幾年,差不多是出事的半年前,被撥去了淑妃娘娘宮中做事。
謝箏說,這其實是紹方庭的。
紹方庭不是富貴出身,但也不是窮苦人家,他少年成名,做了柳澤柳大儒的關門弟子,後科舉高中,在官途上平步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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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