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莫封就算要走,也要留給顧傾最好的守候。
他守了半生的摯愛,就算不能在一起,也會換一種方式繼續守下去。
陸莫封回頭看向顧傾,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臉頰,“好點了嗎?”
“好多了。”顧傾看了一眼他臉上的淤青,然後說道:“我不會什麼都揹負着的,孫倩影響不到我的。”
顧傾其實在某些方面也是個冷血的人,到底是被陸莫封帶大了,受他的影響不小。
如果不是當了母親,任憑今天孫倩說破天,她也不會來看她一眼的。
“那樣最好。”陸莫封總算是放下心了。
這是一場淡然的告別。
這是一場彷彿沒有遺憾的分手。
……
陸莫封把羅德揍了個鼻青臉腫,捱了他一拳。
在夏天的雨水中,離開了北城,離開了顧傾。
德國對於陸莫封是個美好的地方,因爲那裡有他跟顧傾十六歲時的回憶。
他們在那裡一起成長,他可以在那裡終老。
顧傾擡頭看着天上的飛機,知道不一定是陸莫封乘坐的那就飛機,但是她就是想看看。
“媽咪,他走了嗎?”無憂也到了陽臺上,伸手拉住了顧傾的手。
煜白晚了一步走過來,站在顧傾的身邊。
“走了啊,被你爹地打了一拳。”顧傾笑眯眯的說道:“他這一輩子,還沒有這麼吃虧過呢。”
“爹地真厲害。”無憂立馬給羅德點讚了。
……
羅德倚在牆邊,看着一大兩小的站在陽臺上說話。
外面的雨不斷,可是他們的臉上有這笑容,這就是他要守候的東西。
路德維希家的血脈很奇怪,彷彿天生缺少就親情的熱度。
羅德很早就發現了,煜白跟無憂對陸莫封缺少對父親的愛。他們愛着顧傾,對她呵護保護,他們崇敬強大的人,也在努力長大。
可是他們對於陸莫封,沒有愛。
羅德可有可無的想着,血脈中流傳的東西,真的是很難改變的。
比如陸莫封,他對陸城也沒有愛,對莫華的感情更加淡薄。
……
轉眼間已經是陸莫封離開的第二個月了,九月的北城更加熱了。
顧傾的事情少了一些,病情也漸漸地穩定了下來。
羅德說的沒錯,沒有陸莫封顧傾生活的更加安穩一些。因爲陸莫封是顧傾最激烈的愛,也是她最根源的痛苦。
沒有愛,哪兒來的恨,顧傾的情緒自然要好一些。
“顧,你來救我吧。”
顧傾忽然接到了Mary的電話,困惑的說道:“你不是在美國嗎?”
“我在派出所。”Mary用英文說道:“被警察扣住了。”
“你等一下,我立馬過去。”顧傾也來不及問其他的了,趕緊問清楚地址找了過去。
她的課也上不成了,請了假就出去了。
……
顧傾本來想着給羅德里安打電話的,但是想起他帶着孩子們到山裡面探險了,算了打擾他,免得出問題。
她開着車到了派出所,就看到Mary穿着一條熱褲,兩條大長腿大大咧咧的夾在桌上,手裡還有一包瓜子兒。
顧傾那個無語啊,Mary在電話裡說的那麼可憐,她還以爲是出了什麼大事情。
Mary一看到顧傾,立馬撲過來抱住她可憐兮兮的開始訴苦,“顧,我千里迢迢的來找你,誰知道一轉眼的時間就被抓到派出所來了,我好害怕啊。”
國籍有名的小偷Mary,身份地位僅次於大盜羅德,會害怕,鬼才相信。
恐怕頭疼的是派出所的人吧,顧傾看着一個警員拿着掃把掃地上的瓜子皮,表情真是勾糟心的。
顧傾把Mary抓開,趕忙問道:“通知,請問我的朋友怎麼了?”
“偷竊被抓住了,對方丟了貴重物品,打算起訴她。”警察還是很負責的,態度也挺好的。
要說Mary倒黴吧,那也是真倒黴。她出了機場的時候,看到一個人的挺好看的,她就像拿過來看看。
沒錯,Mary就是醬紫的人。
但是作爲一個有節操的小偷,她發誓,她看完就會還回去的。
沒想到的是,警察正在蹲點一羣長期在機場外面作案的盜竊團伙,就把Mary給逮住了。
顧傾目瞪口呆,壓低了聲音問道:“Mary,你的手法什麼時候差到這個地步了,竟然會被逮住。”
“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不是我被逮住了。”Mary拉着顧傾嘀嘀咕咕的開始說起話來。
當時被抓住的不是Mary,而是另外一個人。警察圍上去的時候,Mary手裡的錢包還沒有捂熱乎呢,就被抓住了。
抓錯人了……
警察也是歪倒正着,本來那個作案團伙裡面也有外國人,他們利用不會漢語的特性,降低對方的警戒心,團伙作案的。
Mary就被抓進來了,一搜,那個錢包自然也被搜出來了。
真是常年打鷹被鷹打了眼,Mary都覺得丟臉丟到太平洋了。
顧傾簡直是無話可說,沒想到Mary這麼倒黴。
不過讓她困惑的是,一起普通的盜竊案而已,爲什麼會起訴她。
“她把錢包藏起來了,拒不交出來。”警察同志無奈的解釋道:“對方就着急了,要起訴他。”
“錢包呢?”顧傾戳了戳Mary問她。
Mary又抓了一把瓜子兒噗噗的嗑起來,不吭氣了。
她這是耍脾氣了,被人抓了心裡不爽。
顧傾又仔細的跟人瞭解了一下來龍去脈,原來警察沒有抓住Mary偷竊,本來就不應該拘留她的。
結果Mary這貨囂張的很,就是說自己偷了那個錢包,算是賴着派出所不走了。
沒有證據不能抓人,Mary又是外國人,警察不可能對她怎麼樣的。
她就在這兒好吃好喝的坐下來了,就是不交出錢包。
警察看了監控,實在看不到Mary盜竊的手法,但是偏偏對方又承認了,把她放走又顯得不對勁。
於是事情就這麼僵持住了,直到顧傾的到來。
“我是不會交出錢包的。”Mary對警察那套太熟悉了,“有本事就起訴我。”